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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我是说——关于他是校长的前夫这件事……”

  “是的,我知道。”

  “然后,校长要你看到他来这里就把他赶回去,是不是?”

  “正是如此。”

  泽井绫子点头说,然后把眼镜扶正。“校长要我告诉对方,她不想见他。”

  “据你所知,他来过几次呢?说个大概就可以了。”

  “不,我可以正确地告诉你。包括前几天那一次,总共有十七次。”

  “原来如此——你记得真清楚!”

  “我对于看过无聊男子的脸,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原来如此……”

  “啊,抱歉。”

  说完后,泽井绫子好像重新想了一下,接着说:“有一次不是。有个看似变态的男子,说要来这里报名上课,我把这个算进去了。”

  殿永咳了几声。

  “那么,那个水田京一的住处或电话,你应该不知道吧?”

  殿永可能觉得对方会生气地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所以问得比较客气。

  “不是很正确地知道。”

  “这么说来……知道个大概啰?”

  “是的,好像在新宿三丁目的一家叫作‘K’的酒吧。”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

  “因为他曾经留下纸条,叫我一定要打电话给他,说他人在那里。”

  “‘K’是不是?好的!”

  殿永赶紧抄下来。“知道这么清楚,还不算‘很正确地’知道吗?”

  “不。”

  泽井绫子摇头说,接着说:“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在那家酒吧的一楼还是二楼。”

  “原来如此……”殿永和泽井绫子彼此对看着。

  “——校长的情况如何?”这回是泽井绫子问。

  “嗯……,不是很正确地知道——”

  殿永也不自觉地说这样。“据说是过度劳累所引起的贫血。”

  “这样子啊,那她会好起来吧。”

  “这还用说。”

  “太好了!但是竟然让那么好的人生病,真是不应该。都是那个前任丈夫害的!刑警先生!”

  “唔?什么事?”

  “请以杀人末遂罪逮捕水田先生!”

  “杀人?”

  “他害太太过度劳累,差点害死她!”

  ——殿永和亚由美从新娘学校出来之后,在电梯前面彼此对看着,不禁噗哧笑了出来。

  “天啊,败给她了!”

  殿永摇着头说:“不过,水田也真不死心,听说他时常跑来。”

  “就是啊,明明知道自己讨人厌。”

  “——是吗?”传来了这样的熟悉声音。

  回过头之后,亚由美吓得目瞪口呆。

  “妈!”

  清美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妈……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想确定一下你有没有好好在上课。”

  清美接着说:“结果,你还是和刑警先生黏在一起。”

  “抱歉,真对不起。”

  殿永抓着头说:“是我的错,我请你女儿帮忙——”

  “哎呀,是我自己要做的。妈,不是殿永先生的错。”

  亚由美打断了殿永的话。

  “哎呀,两个人互相偏袒。”

  清美表情正经地说:“你们彼此相爱是不是?”

  亚由美和殿永两个人差点跌倒。

  * * *

  “——可是,妈。”

  亚由美一边吃午餐的咖哩饭,一边问:“刚才,你刚才说‘是吗’是什么意思?”

  “我有这么说吗?”

  ——地方是大楼的地下餐厅。

  因为殿永说,是他把亚由美“诱入歧路(?)”的,想请她吃午饭赔不是,所以就三个人一起进了餐厅。

  “就是在谈水田京一的时候。”

  “啊,那个呀。”

  清美点头接着说:“因为我有听到殿永先生在和那位柜台小姐说话。那个叫水田的人,来找离了婚的太太。十七次——十六次是不是?”

  “没错。被赶回去,还是穷追不舍地来。男人真是没出息!”

  “可是,尽管被赶了那么多次还会再来,我想还是有其它的理由吧。”

  “有什么理由?”

  “像是来和谁见面……那个人,有小孩吗?”

  “有,有个女儿。”

  “果然没错,他很疼爱她女儿吧。”

  “嗯……”

  亚由美也有看到,水田被香子责骂之后就乖乖回去了。

  “那种类型的人,虽然没出息,不过会宝贝孩子的人很多。所以,他应该是想看孩子,才会那样穷追不舍的吧。”

  “原来如此。”

  说完后,殿永一脸佩服的样子,接着说:“真是一针见血。”

  “我想,小孩子一定也很喜欢她父亲才对。”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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