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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亚由美拚命地提起精神，“你的心情我非常了解，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既不是‘老大’，这里也不是饭店。我看你，还是找个更靠得住的人商量比较好吧。” 　　玲香听了这话之后，失望地垂下肩膀。低着头，有一会儿都不说话。 　　当然，亚由美对这个女孩一点责任也没有。但是，这就是亚由美与生俱来的优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觉得好像自己在欺负这个少女。 　　“你听我说——打起精神来。和那个叫高泽的人好好商量……知道吗？” 　　“我知道了。” 　　玲香抬起头，接着说：“我原本就知道这是个无理的要求。” 　　“是啊，可是——” 　　“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 　　“这样啊……” 　　“打搅了。” 　　说着便要站起来！站到一半时—— 　　“你要怎么办？回老家去吗？”聪子问道。 　　“不。” 　　她断然地摇头说，接着又说：“与其要回去当那个常吉的老婆，我宁愿割脖子自杀。” 　　“小姐！你不要乱来——”亚由美焦急地说。 　　“不要紧的——我会一个人活下去的。” 　　“一个人？” 　　“租一间房子，自己赚钱过日子。” 　　“但是……十三岁的话，不管是哪里都不会雇用你的。” 　　“总会有办法的。” 　　玲香微笑地接着说：“去闹区站着的话——应该会有欧吉桑喜欢我这种年轻女孩的。” 　　“小姐！” 　　亚由美非常吃惊，“不可以——不可以做那种事！” 　　“可是，这样做最省事，况且我今晚就没地方可以睡了，只有这个办法而已——” 　　这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亚由美。” 　　母亲清美进来了。 　　“妈，我不是要你先敲门的吗？” 　　“刚才，我一直在外面听——” 　　“妈，你偷听我们说话呀？” 　　可是，清美毫不在意，“你打算把这么幼小无辜的小女孩赶出去吗？我可不是这样教育你的哦。” 　　“妈——” 　　“如果你要坚持己见的话，你就给我出去。我要把这个女孩，当作我们家的孩子扶养。” 　　“喂！不要开玩笑了！” 　　“和你比起来，我想你爸爸一定也会比较喜欢这个孩子的。” 　　这也算是母亲呀！ 　　亚由美虽然很生气，但是，对于那个最喜欢看少女卡通而感动落泪的古怪父亲而言，拿亚由美和玲香做比较的话，他很可能会选玲香。 　　“——我知道了。” 　　亚由美死心地说。接着说：“那么，你就待在这里吧。” 　　该不会真的待上五年或六年吧…… 　　§ 千钧一发 　　“这么说来，那孩子安全了是不是？” 　　那个女人从被窝里伸出手来，一边拿香烟，一边说。接着说：“喂，帮我点个火。” 　　“是点香烟呢？还是你的身体呢？” 　　男人问了之后，女人笑着说：“你真死相！” 　　然后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把打火机的火递过去——女人一边优闲地把烟吐向天花板，一边说：“只要玲香平安就好。” 　　“你也是一般的母亲嘛。”男人以半嘲弄的口吻说。 　　“那当然——我嫁的丈夫也是大我将近四十岁。我不想让那孩子也有这样的遭遇。” 　　“可是，常吉有这个意思。” 　　“那种男人！”小山内夕里很不屑地说。 　　“不过，他是大河内家的接班人。” 　　“除此以外，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让玲香和那种男人结婚，是不可能的！” 　　“哎呀，哎呀！” 　　男人上半身赤裸，在女人旁边躺下。“你不是也赞成了吗？” 　　“是啊……可是，因为那孩子的失踪，让我觉醒了。我为自己做的事感到羞耻。” 　　夕里慢慢地摇着头，说：“除了策略结婚这种古老的方法，应该还有其它办法才对。” 　　“不过呀，此事在当地已经快有结论了。这下子，如果玲香小姐闹别扭，硬是不愿意的话，这么一来真的就要引发流血风波了。” 　　“尽管如此，也没有权力剥夺玲香个人的幸福呀！” 　　夕里接着又说：“假如——” 　　“假如——什么呢？” 　　“假如，对方坚持非结婚不可的话，由我来和常吉结婚。” 　　男人盯着夕里看了一会儿，“你考虑这么多啊？” 　　他爬起来说。 　　“是呀。” 　　夕里说了之后，又补充着说：“虽然这样很对不起你。” 　　“说得也是。” 　　男人离开床上，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啊……” 　　“——你听我说。” 　　夕里接着说：“不去找玲香不行。我们是为了这件事才到东京来的。可是，光做这种事的话，是找不到玲香的。” 　　“这种事？” 　　“不……当然，我也很爱你。不过，我是玲香的母亲——常吉一定在找那孩子，我们得比他先找到才行。” 　　“这样啊……但是，我为什么要找她呢？是为了让你和常吉结婚吗？” 　　“高泽先生，不要生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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