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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石津似乎也睡醒了，拚命鼓掌。福尔摩斯也站起来——不，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了不起。”金仓走向由美，握住她的手。“你是出色的钢琴家！” 　　“谢谢。”由美毕竟有点兴奋。“如果我的CD出了，记得买哦。” 　　一派自我宣传的口吻。 　　引起哄堂大笑。 　　“来，先回房去。十点钟再集合，有派对哦。”赤石向由美招招手。 　　“是！老师，我应该穿甚么？” 　　“我怎知道！随便穿你喜欢的好了。”赤石苦笑。 　　“是！”由美一个人快步离开休息室了。 　　“噢！”金仓彷佛如梦初醒般环视一下客人。“那么，待会再来吧！” 　　金仓合起钢琴的琴键盖，上了锁。 　　其它人各自携伴走出休息室。 　　“从现在起多听音乐比较好……”相原说。 　　“太早啦。”相原弓子笑了。 　　“老婆，阿收怎么办？” 　　“看他的意思，他一定醒了。” 　　“丽美也不睡吗？” 　　“只限今晚罢了。” 　　船田夫妇对话完毕，船田对石津打招呼。 　　“刚才多谢了。” 　　“那里那里。”石津很难为情，悄悄问晴美：“他说‘刚才’是指甚么来着？” 　　“指你刚才把他从窗口下面拉上来吧。” 　　“哦，是吗？” 　　靠不住的家伙。片山啼笑皆非。 　　“我们也暂时回房间去好吗？” 　　“也好。我得好好洗个澡。”晴美说。 　　“福尔摩斯也洗澡吗？” 　　“喵。” 　　关于衣装打扮，福尔摩斯向来都很留意——它对保养自己的“皮毛”从不懈怠。 　　“马上就是新年啦。”金仓说。 　　“但愿平安无事的迎接新年就好了。”片山说。 　　“真的。不过——”说到这里，金仓似乎改变主意，说：“待会见。”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似的回头说：“有除夕吃的面条哦。” 　　“万岁。”石津心情大好。“毕竟没有面条的话，不像过年咧。” 　　“我倒无所谓过不过年的。”片山说。“总之，甚么都不发生就够好了。” 　　片山等人最后离开休息室。 　　片山回头一看，那座钢琴静静地蹲在那里，活像一只等候主人命令的大黑太狼…… 　　＊＊＊ 　　“弓子。”相原说。 　　“嗯？”站在镜前的弓子彷佛突然回过神来似的。“你说甚么？老公。” 　　“唔。” 　　“这条拉炼——替我拉上来好吗？” 　　弓子稍作隆重打扮，准备穿上一袭黑色晚装。 　　相原绕到弓子身后，说： 　　“你不出席的好，不是吗？” 　　“为甚么？”弓子说。“有我在会干扰？” 　　“不是的。我担心你的身体嘛。早点休息比较好，对不对？” 　　相原的手从后面伸过来，贴在弓子的下腹。 　　“不要——没甚么嘛。而且，也有必要让心情保持轻松，是不是？” 　　“也许是吧。”相原似乎不太同意。但是点点头。“趁不太晚，早点退席哦。” 　　“我又不是小孩子。”弓子笑了。“嗳，拉炼。” 　　“嗯……” 　　传来“窸”一声，拉炼拉到最顶上了。 　　妻子的雪白背部隐藏起来，看不见了。 　　包括弓子心中的秘密…… 　　弓子曾经来过这里。 　　而且，相原知道，她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因着那桩单车意外事件。 　　尽管如此，为何她说这是第一次来？弓子究竟隐瞒了甚么？ 　　相原从未想过弓子会向自己隐瞒甚么。 　　不过嘛，一个成年人，而且年过三十了，不管如何认真的过日子，总有一两件秘密的吧！ 　　但是，这个情形不同。若是从前的男友，或老家族中有变态者，那种事另当别论。 　　她曾经来过这里。 　　为何弓子单单隐瞒这件事？虽然仅此一件，却使相原耿耿于怀。 　　“老公，预备好了吗？” 　　“嗯，我就这样可以了。并不需要穿燕尾服吧！” 　　“是的。那就走吧！虽然早了一点……” 　　“没关系。到大厅打发时间也好。”相原微笑。 　　为妻子开门先走的相原，完全不让人感觉到他对妻子起了疑心。 　　＊＊＊ 　　“阿努。”坂井加代说。“阿努！” 　　“听见啦。妈。”坂井努一边结领带一边回答。 　　“别出席好不好？” 　　哎唷——坂井带着无奈回过身来。 　　“为甚么？有何理由不准我参加派对？” 　　“别人以为你杀了那个女人哦。”加代说。“站在那种立场的人，岂能出到旁人面前——” 　　“只有妈那样子想罢了。”坂井的领带长度结得不平衡。“畜牲！又要重新打过。” 　　他松开领带。 　　“你呀，妈的心情——” 　　“不是我干的。”坂井用强硬的语调说，然后叹息。“对不起，我不应该大声。但我实在不明白，妈为何不肯相信我。” 　　“我呀，我不认为你有做过还是没做过，当然不会明白。” 　　“妈好冷酷。”坂井苦笑。“不过嘛，又不是上帝，当然了。” 　　“你还是要出席派对？” 　　“嗯。只是辞岁派对罢了，我去一下，马上回来。”坂井终于满意地结好领带。“妈也去一下好不好？” 　　加代沉默片刻。然后说： 　　“我想去时就下去好了。说不定我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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