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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猛烈的风。下雨的话倒还好,如今却只刮着风,也有月亮,反而使他心情不好了。

  透过窗户仰望天空,云在跑,一一地舔过月亮的表面。每一次都被风折腾的树丛,在月光下闪闪地发着白光,在影中舞动;总之,看了心情绝对好不起来的。

  已习惯值夜班了。——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对不善于交际的吉冈而言,一个人值夜班还比较快活。

  护理是件吃力的工作。三十多岁的人大多对此工作敬而远之。已四十二岁的吉冈,虽然也不想干了,但仍继续在做。

  却说——已清晨一点了吗?

  巡逻并没有一定的时间,而是吉冈自己订了时间表,并切实地遵守。

  吉冈所负责的。是称为“单人牢房”的单人房。它位于此医院的一角,最里面的建筑物,并且是在地下室。为了不让一些粗暴或是容易骚动的人,去影响其它患者的考虑下,将他们安置于隔音良好的地下室。这是吉冈所听说的。

  一旦进入这“单人牢房”就无法再出院。——虽有人回到轻微症状的病房,但大多是进到这里就没有再出去了……

  慢慢地走在回廊式的走廊,就有呻吟的声音、敲墙壁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着,有如听到恐怖片中的背景配音。

  虽然常常经过,但对这并不是气氛恶劣的场所,一如往常,吉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吉冈在一扇门前停住。即使不是吉冈,恐怕也会在这扇门前停下脚步吧!

  新进来“单人牢房”的病患。——那才仅仅十四岁的女孩子。

  吉冈稍微看了一下,即使不是特别喜爱年幼孩子的吉冈,也会吃惊地觉得她是个可爱的少女。

  而且,那少女杀了他们一个护理人员这件事……虽被视为秘密,但是早已在同事间的谈话中传开了。

  那孩子?——果真是?

  吉冈半信半疑的。但是,不用说,与外表看来完全不同印象的病患,还是得多来探视,一点也不能放松警惕……

  门是用厚木板制成的,有小窗户,若不看其中的情况,是无法发现病患有何异常。

  不过,在这医院里,对“患者的异常”并不是那么在意,吉冈也不是说不知道……

  正想迈开脚步,吉冈回过头来。

  ——那女孩子,正在哭泣着。

  压抑的哭声,透过门传了过来。吉冈皱了眉头。

  十四岁的女孩子,一个人被安置在这么暗的房间里,一定会想哭的。

  真可怜。——不由得同情起来。

  于是吉冈打开了门锁。

  再怎么说,对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而且,在这里不会有任何武器。而且,吉冈的力气也不是一般体力的男人可一人制伏的。

  亮着一盏小灯。少女坐在床上,用两手掩面哭泣着。

  “怎么了?”

  吉冈搭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于是,少女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

  并不是在哭。脸上完全没有泪痕。

  “嘻嘻……”

  少女小声地笑了。那笑脸,使得吉冈的身体震了一下。那是带着点“女人味”的笑脸。

  “喂!”

  少女说,“要看我跳舞吗?”

  § 五、搜寻美少女

  再一会儿——再过一会儿。

  美加在心里叫着。假使,真的叫出来的话,喉咙一定老早就沙哑了。

  尽管如此,一不注意的话,无意中似乎真的会发出声音。

  “如何?”

  那男子懂得再进一步的诀窍,“当然,尊重对方的意愿,绝不勉强。”

  净这么说着。美加一再在心里叫着:

  “是啊……”

  妈妈心动了。连美加看了也清楚,这男子一定也了解吧。

  再过一会儿,妈妈“嗯”地点了点头。

  “绝不会妨碍学校的功课。不管怎么说,令嫒才十四岁。未来还很长。只是,现在不早一步出发,会赶不上的。在这样的时代。无论怎样,其它的孩子,都在十四或十五岁就当新人了!”

  “嗯,说的也是。”

  妈妈点点头。

  对嘛。——学校怎么样都行。妈妈!说“要”!

  “——啊,可真像!”

  那男子稍微转了话题,“美加跟夫人长的真像。”

  “是吗?”

  妈妈有点害羞了。

  不过,妈妈非常年轻。不,事实上已三十八岁了,(这可不能对不认识的人说哦!)但任谁看了,都会说是三十左右。

  美加常常看,所以不了解。但经常听说妈妈是“既年轻又漂亮”。

  “与夫人有如姊妹呢!”

  “啊,那可就糟了!”

  妈妈笑着说。

  “不,真的呀!若走在一起,完全是姊妹模样。”

  那男的真的是——嗯,叫什么来着的?对了。叫做阿部。

  整齐的西装领带,还有戴着副眼镜。头发也有如美容院的海报般,梳得漂漂亮亮的。

  ——美加第一次见到阿部,也不过是最近一个月前的事。

  那是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美加是女子中学的二年级学生,那天参加社团活动稍微晚了回家。和四、五个朋友,买了冰淇淋,在路上舔着时。

  “你们是,中学生?”

  有个人过来搭讪。

  那个人就是阿部。——当然,美加她们非常小心。

  有陌生人前来搭讪,首先被教到的就是“危险!”。

  一没回答,阿部就让她们看身分证。——只要稍微看过周刊杂志的年轻人一定知道,那上面是星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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