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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和团子那有如假面具的脸一样。 　　“团子，说说话呀！——点点头也行。要是明白我的话，闭上眼睛给我看。” 　　今村晴彦的话，女儿当然听进去了，因为在租来的车子后座，父亲与女儿并坐着。但是，在女孩子的脸上，毫无任何反应。 　　“——董事长。” 　　坐在前座的秘书，把脸半转向后面，“已经是时候了。” 　　“是吗？” 　　今村晴彦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泷。” 　　“有何吩咐？” 　　今村优秀的秘书问道。 　　“团子入院一事就稍微延后一些吧。——不，我知道。医生说，送进那里是为了这个孩子。但是……或许，突然间——” 　　“董事长。” 　　大泷邦子的视线回到前面，“假使，不管怎样都必须那么做的话。” 　　“不管怎样……不管怎样，是吗？” 　　今村嘟囔着。 　　“董事长您应该可以了解。在您家里，不管有谁来照顾，毕竟和医院不同。万一……团子再发作起来的话……一旦延误了，可能就无法挽回……” 　　“我知道！我已听说了。只是……” 　　“董事长。” 　　大泷邦子沉着地说，“董事长对公司的员工负有责任。而且，关于夫人的审判也需要花一些时间吧！美国、巴黎方面也不可以放着不管。贸易是有生命的东西，想停止呼吸而长久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今村平静地低下头去。——如他往下凝视的眼睛，深沉的苦恼正压在今村的身上。 　　车子减低速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今村抬起头。 　　“现在是在大门前面。” 　　大泷邦子回过头来，“要折回去吗？请指示。” 　　“大泷。——你想应该怎么做？” 　　今村呻吟似地声音说，“这个孩子——也许一生再也无法从那里出来。” 　　“只要能治疗、恢复成原来的情形，也许就出得来了也说不一定。” 　　大泷邦子说，“不过，决定权在董事长手上。请吩咐。” 　　今村似乎在极力忍耐身体的颤抖。于是，慢慢地抬起头，说： 　　“进去吧。——到医院里。” 　　大泷邦子拿起车上的电话： 　　“——我是今村。——是的，现在就在大门前面。——是的。” 　　大门慢慢地开了。 　　在茂密的森林中，车子在曲折迂回的道路上奔驰着。——虽是灰蒙蒙的一天，但今村觉得在这里是绝不可能会有放晴的一天的。 　　＊＊＊ 　　“您不必担心。” 　　院长，与其说是医生，不如说给人一种和蔼的饭店经营者的印象，微笑着点点头。 　　团子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是，目光茫然，什么也不看。 　　“团子……我会常来看你的。” 　　今村屈着身子向女儿说，“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说。知道吗？” 　　不用说，团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想没有缺什么东西吧！” 　　院长说，“第九栋兴建得特别豪华。个人有完全的空间，而且在建筑物里，完全自由。心情安闲、心理平静的话，也就有可能恢复了。” 　　“那么就拜托了。” 　　今村深深地低下头……“还有一个要求。” 　　“您尽管说吧。” 　　“那个——第九栋，可以让我看看这个孩子要去的地方吗？” 　　院长稍微犹豫了一下。 　　“那……本来是谢绝参观的……啊！好吧！” 　　“谢谢！” 　　今村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请不要见怪。绝不是不信任医院。只是——我想知道这孩子要在什么样的地方生活——” 　　“我很了解。那么，我来带路吧。” 　　院长说着就往门的方向走出去了。 　　“大泷，你也来吧？” 　　“不，我在这里等。” 　　“这样子啊？——好吧！我马上回来。” 　　今村在院长后面，往走廊走去。 　　“我去一下第九栋。” 　　院长向女秘书说。 　　“好的。” 　　——院长与今村的身体一消失，秘书就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按了按钮： 　　“现在，院长与客人一起走过去了。” 　　压低声音地说，“多留神点！” 　　秘书一放下话筒，大泷邦子就走出院长室。 　　“请问——可以借用一下电话吗？” 　　“好的，这里可以使用，还有卡式电话在走廊右边。” 　　“那么，我去那边打好了。” 　　说着，大泷邦子往走廊走去。 　　院长的秘书站起来，打开院长室的门，往里面窥看。 　　有如被两位护理人员夹住般，年纪还小的少女坐在沙发上。 　　“那个孩子呀？” 　　秘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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