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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妈妈……” 　　妈妈为什么脸色发白地站着？——团子第一次看到妈妈那样的脸色。而且，妈妈的视线是在角田身上。 　　“啊！今村太太！有点担心团子的情形不知怎样了。已不需要——” 　　角田话说到一半，被朝代尖锐地打断了： 　　“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来！” 　　“不，哪里的话。哪里是——” 　　“到这边来。今天要把话说清楚！” 　　团子愣住了，发烧引起的倦意也消失了。母亲竟然用那种口气对角田老师说话！ 　　到底是什么事？而且，角田也没有很吃惊的样子，就走出团子的房间。 　　终于，神志清醒过来的团子，似乎忘了自己发烧，偷偷地下床，往门的方向走去。稍微打开门，但听不到妈妈的声音。 　　妈妈和角田是在哪里说话呢？——团子胸中涌现一股不安。 　　啊，妈妈的说话方式……那并不是“钢琴老师”和“学生家长”，而是男人和女人说话的方式。 　　团子直觉地注意到了。妈妈——妈妈和角田老师？—— 　　“是的。” 　　现在两人一定正在谈着要如何远走高飞。 　　团子急忙地走过走廊。——以前，团子的祖母还在世时所使用，约六块榻榻米的小房间。由于庭院增建之后，和走廊相连，在那里说话的话，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见。 　　“说这种敷衍的话！” 　　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声，在走廊上就听得到。团子停住脚犹豫了，但到这地步已不能折回去了。 　　“你冷静一点。” 　　一走近，角田的声音也听得见了。角田的声音比较清楚。 　　“和你，的确是——越过界线了。可是，你不是也同意的吗？玩玩而已。你也没打算要和你丈夫分开——” 　　“我才不会那样说！” 　　“那么，怎样说？” 　　“你明明知道！” 　　“不知道。” 　　——角田显然在逃避。偷听谈话的团子，从语调也能那样想。 　　“你把我——把我身为女人的骄傲踩在脚底下。” 　　“少装了，你该不会是看戏看太多了？” 　　角田笑了，但有点不自然。 　　“想要敷衍我，没有用的。——我也知道。为什么你要特地到我家来教钢琴。绝不会对其他的学生……” 　　“若说是为了你，你大概不会相信吧？” 　　“不相信！那是表面上。” 　　“表面上？表面上是来教团子钢琴的啊！” 　　“对。表面上。——而且也是真正的目的！” 　　角田叹了口气。 　　“真搞不懂你说的。我可要失陪了。和人有约。” 　　团子吓了一跳。但是，没有移动身子，因为知道角田不会出来。为什么呢？因为了解了。 　　“我若没回来，你一定会一直留在那孩子身边！” 　　母亲激动的话使得团子打了寒颤。母亲所说的是…… 　　“对你，我……” 　　“我知道，你的兴趣是喜欢幼嫩的小女生。在这之前，你对一个国中一年级的孩子下手，遭到孩子的母亲控告而引起一阵骚动，听说请了有力人士才摆平的。” 　　“不要瞎说！” 　　角田的声音变得粗暴起来。 　　“说中了吧！你是为了看她才来的。不是学生，而是爱人！” 　　“无聊！” 　　“而我成了团子的替身，你抱了我！” 　　团子把耳朵摀住。多么可怕的谈话啊！妈妈竟说那么可怕的事！ 　　团子拚命地用手紧压住耳朵。虽想逃出，但两脚却动弹不得。 　　突然间团子听到了叫声。 　　是什么？现在这声音。两手放开了耳朵，可是什么也听不见。现在的叫声是……是妈妈？还是，角田老师？ 　　没关上的门，砰地打开了。 　　母亲突然出来了，对团子站在眼前的景象，似乎完全没有发觉般…… 　　“妈妈……” 　　团子睁大了眼睛。妈妈拿在手里的刀子，母亲的双手、衣服全沾满了血！ 　　“妈妈！你做了什么！——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团子呼喊着。 　　朝代慢慢地把头转过，看着团子说： 　　“这下子——你就不会被那个人迷惑住了。” 　　边说着边浮现满足似的笑容。 　　§ 二、住院病人 　　“悲惨啊！” 　　我摇着头说。 　　“那则新闻吗？” 　　大川一江拿起放在床上的早餐餐盘说着走来，“为人母亲的认为情人迷恋上自己的女儿……” 　　“杀了那个男的。——怎么造成的呢？” 　　我重新看了新闻，“女儿才十四岁呢！” 　　“咖啡，再一杯，您要喝吗？小姐。” 　　一江问。 　　“啥？啊！不用了。到房间之后会喝。福尔摩斯呢？” 　　“刚才还看到他。” 　　“已经？” 　　“看了那则消息叹着气，可能已经走了。” 　　我点了点头，阖上报纸。 　　“冲个澡会比较凉爽。一江，可以请你当福尔摩斯的助手吗？” 　　“可以来点诱惑吗？” 　　一副严肃的样子问着。——大川一江这阵子，似乎也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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