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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哦！您结婚了，恭喜，恭喜。” 　　典子胸中隐隐作痛：记得很清楚，向井直子是个乖巧的学生。 　　应该有十九或二十了吧？已长得亭亭玉立，可是活泼、爽朗的谈吐以及笑脸迎人的可爱，却一点儿也没变。 　　和她一比，我又是如何呢？三十七、八岁才结婚。不到三年又和唐木在外面幽会…… 　　“老师，您住这里吗？”直子问。 　　“不是，有朋友住这儿，我来拜访他。” 　　“我也是，现在正要回去……” 　　典子感觉得出来，直子有些依依不舍地。 　　“此去，恐怕不能再见面了吧？至少留个电话，还可以好好聊聊。”直子心想。 　　但是典子并不想让直子知道现在的自己。希望“三浦老师”的美好形象能永远留在她脑海里。 　　“那，再见了——”典子轻轻地点了个头。 　　“老师，您多保重。”直子深深一鞠躬。就像高中毕业时那样。 　　典子听到电梯关闭的声音才转过头来。 　　电梯下去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告诉那孩子呢？虽然后悔，但已太迟。 　　典子站在唐木家的门前，手很自然地按了电铃。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应门，“莫非是睡着了？” 　　他是昼夜生活颠倒的男人，乱按电铃把他吵起来也不太好。反正自己有钥匙可以开。于是典子从皮包里取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玄关挂的灯没开，黑漆漆的真糟糕。在这样的大厦里，白天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上了玄关打开灯，走向起居室。 　　这儿面向南边的阳台，阳光可以照进来，所以很亮。 　　“他不在吗？”典子自言自语。 　　不会吧，车子在停车场啊！那一定是在寝室睡觉。 　　唐木白天多在客厅沙发上睡的。典子打开寝室门，这儿也没窗，一片漆黑。想开灯，又有些迟疑。如果他正在睡觉的话，那一定会把他吵醒的。 　　“也好，如果他生气了，我就回家！”典子顾不了那么多就开了灯。 　　（2） 　　“喂，停一下！”大贯对着开车的警官大叫。 　　“哦！”警车开到车道旁停了下来。 　　“喂，井上，”大贯用下巴指了指说：“你去那个摊子买一下M报纸。” 　　“怎么了？” 　　“问什么问，去就是了。” 　　井上没办法，走出警车，很快地买了M报纸回来。 　　对大贯的所言所行，若要问出个“原因”的话也是白搭。因为本来就没什么。 　　“好了，喂，走吧！” 　　警车再度鸣放警笛继续前进。 　　大贯紧盯着报纸，好像从来没看过一样。 　　“组长，你怎么了？”刑警井上问。 　　“他妈的，还是没中！”大贯伸了一下舌头，把报纸揉成一团，那是井上买来的报纸。 　　“真可惜，”大贯说。“差一点就中了大奖呢！” 　　井上和大贯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发生这类事，他是不太在意的。不过警察局搜查一课课长箱崎，恐怕就不这么认为了。哪有赶往凶杀案现场途中，为了要对奖券而把警车停下来去买报纸的？ 　　“组长，”井上道。“为什么一定要买M报纸呢？对奖，哪一家报纸都有嘛。” 　　“其它报我早看过了。这一份说不定会中哩！” 　　如果每一份报纸上的中奖号码都不一样的话，那不是天下大乱了吗？ 　　“真的只差一点点吗？” 　　“嗯！”大贯惋惜地点了点头，“八格里有四个号码相同呢！” 　　四个号码不相同，有什么好可惜的？ 　　自己多保重一点吧，真是的。 　　井上向窗外看了看。“早就知道不会中的嘛……” 　　井上皱了皱眉头——好面善的地方啊！ 　　警车停在一栋大厦前。 　　“这里就是现场吗？”井上说，“果然没错！” 　　这不是昨天和直子来过的大厦吗？在这里发生凶杀案…… 　　“呆呆站着干嘛？”大贯怒吼着。 　　“啊，您是总局来的吗？”一个娃娃脸的男人走了过来。“我是N分局的安东。” 　　他是刑警？井上有些吃惊。如果穿上学生服的话，活像个高中生。 　　大概人家常这样说他，于是他赶忙说：“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不过我已经二十四岁啦。请——” 　　于是跟着安东进了大厦。 　　大贯神经兮兮地大声说：“干嘛啊，开同乐会不成？最近的小孩子怎么那么早熟呢？” 　　他真是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伤”人。 　　“几楼？”井上问。 　　“六楼。” 　　真巧！莫非是直子的朋友被杀？ 　　“被害者，唐木顺二，五十岁。”安东在电梯里说道，井上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昨天遇到的那个人。 　　“唐木？名字有点奇怪。”井上道。 　　“嗯，他在电视公司上班，薪水还满高的，开的是奔驰车。” 　　“那，发现的人是……”井上慌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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