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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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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甚么?”当然,在旁的恭子听见了。 “她来商量一下而已——不是你所想的那种。”片山说,打开盖子喝了一口乌龙茶。 毕竟因紧张而口渴了。好味道。 “我也要。”恭子说。冷不防从片山的手中把乌龙茶拿走。 “喂……可别喝光啰。”经常以晴美为对手而说话的习惯出来了。 片山望望外面。 一亿圆呀……巴士公司当然会报警。到底这男的在想甚么呢? 片山不明白。 一部车……普通常见的私家车,和巴士并行。不管怎样加速都好,它都亦步亦趋地跟巴士走,没有超越巴士的迹象。 车子后面的车窗摇下了。 “呃——”片山想说甚么,蓦地噤声。 “怎么啦?”恭子呶起嘴巴。“我没喝光,有剩余的,别担心。” “不是的。”片山说。 现在,跟巴士并行的车——一张有印象的脸孔出现在车窗里。 他是刑警!记不起是在哪儿见过,不过可以肯定是同行。 警方果然有所行动——可是,怎么办? 片山觉得不安。车上戴着许多乘客。大概不会胡来吧…… 看着看着,那车子突然加快速度,一下子超越巴士去了。 *** “好了……”栗原开始收拾桌面。 “课长——要出去?”秘书辻信子说。 “嗯。我出去一下。”栗原低声说:“有私人事情要办,没报表。有事找我的话,替我打打圆场吧。”他补充。 “哦……”辻信子直眨着眼。“课长——” “嗯?”栗原兴高采烈地说。当然,是因为片山表示今天要请吃晚饭的关系…… 话虽如此,其实他平时吃的东西并不太差。他是对片山所表现的心意觉得开心而已。 关于这种小节,栗原十分讲究,也率直地表示感动。 “——没甚么。”辻信子说:“路上小心。” “嗯。那么,一切拜托啦。” 栗原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吓人。”辻信子喃喃自语。“男人都是一样的。” 信子完全误解了。她以为栗原所说的“私人事情”是指“偷情”。 “咦,课长呢?”一名刑警过来拿文件,望望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回去了吗?” “他有点‘私事’,出去了。”信子板着脸说。 “啊——那就明天才办啰。” “那样最好。” 信子马上着手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栗原桌上的电话响了。信子过去接听。 “喂,我是栗原的太太。” “啊——你好。”信子怔住了——怎办? “外子在不在?” “呃——他——他出去了。” “哦,是吗?那么,如果联络到他的话,叫他打电话回家。” “遵命。不过……” “嗯?” “不——如果联络不到时,应该怎么做?” “那就没法子啦。不过,可以传呼吧。” “嗯……” 栗原是搜查第一课课长,当然有传呼机在身上。 “如果他有电话打回来,麻烦你转告一声吧。” “好的。” 挂断电话后,信子呼一口气。她不敢说出“真相”。 怎办?本来可以传呼他的。 可是——信子的脑袋里浮起栗原正在和别的女人鬼混的情形,想到他若无其事地打电话回家,和太太“友好”谈话的场面,马上不寒而栗。 电话刚刚放下,立刻又响起来,信子急忙拿起话筒。 “——刚才我跑在被挟劫的巴士前面。”那名刑警先把事情说明一遍。“第一课里,有没有一位叫片山的。” “片山先生吗?嗯,有的。” “现在他在吗?” “现在吗?”信子环视第一课的内部。“现在——好像不在。” “是吗?” “请问有甚么事——” “刚才我超越那部巴士时,见到巴士上有个很像片山的人。” “很像片山的人?” “嗯。上次在一宗难办的案件里得到他很大的帮忙,所以我很记得他。” “可是,电视新闻报导说,被挟劫的是一部观光巴士,每天出动的,绕东京那种。上面有片山先生?一定是搞错了。” 信子的轻松似乎动摇了对方的“信心”…… “是吗?可是,真的好像啊。而且,对方看到我时,他也露出‘啊’的表情。” 如果是就早说嘛。 “那就可能是片山先生了。”信子说:“——这么说,片山先生是人质?” “是的。巴士依照指示前往都内了。但不晓得歹人知不知悉片山先生的身分。” 不好啦——信子很喜欢片山。无关情爱,他也称不上灵巧,只是两人同属那种努力型的人种。 她对片山有那种亲切感。 这样的片山,居然做了巴士挟劫犯的人质! 假如犯人知悉片山是刑警的话,事情会怎样?那种犯人一定很紧张,说不定为一点小事就扣动扳机。 挟劫的巴士中竟然有刑警,搞不好惹得犯人勃然大怒。 “不过,即使片山先生在巴士上,事情应该不会有特别变化才对。”刑警说:“只怕万一有事发生时……” “万一甚么?你说会有甚么事?” “当然,犯人有可能和警方驳火。到时片山先生一定会庇护乘客吧。他有可能被流弹打中——” “且慢!”信子用坚定的语调打岔。“现在他们在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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