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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收紧阵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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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陕边区的一次敌我双方大交战开始了! 四川军阀对我发动的六路围攻,在其内部矛盾重重、互不协同的情况下,于十二月中旬开始了第一期总攻。我军在东起南坝场,西至宣汉、达县、营山、仪陇,北迄广元的广阔战线上,与进攻之敌展开了全面战斗。 我们二十五师在宣汉及其西南地区,凭借州河之险阻击敌人。我师防守地段的河面,宽度只有一百米左右,且时值冬季,有些地段便于徒涉,但州河流经于高山峡谷之中,河岸陡峭,易守难攻,为我军防御的天然屏障。我们以宣汉西南的曾家山为主要阵地,沿河西岸构筑了数道防御工事,有重点地配置兵力兵器,以多层火网严密封锁了河面及其东岸。 一天早晨,我在师指挥所附近的山坡上散步,忽然听到嗡嗡的飞机声,抬头望去,几架敌机正向我军阵地飞来。敌人的飞机来得这么早,是往日少见的,这预示着有新的战斗行动。我跑步回到指挥所告诉作战参谋:“通知部队,迅速作好准备,敌人要渡河了。”接着敌人的飞机大炮就开始了对我军阵地的猛烈轰炸。 我在指挥所里,静静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不一会儿,敌人在曾家山东南的东林河渡口附近开始渡河。有的乘船,有的坐筏,有的徒涉,成群的敌兵在其指挥官的威逼下,下饺子似的跳入齐腰深的河水中,边打枪边向西岸冲来。 敌人刚到河心,我把拳头猛地一挥:“打!”嘹亮的军号声骤然而起,各种火器一齐开火,密集的枪炮弹暴风雨般地倾泻在河面上,平静的州河顿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乱成一团的敌人在河中绝望地挣扎着。死伤的,在河水中沉浮;幸存的,狼狈地逃向对岸。清澈、冰凉的州河水,对王陵基之流似乎也特别无情,一下子就吞掉了他的一两千士兵。 第二天,气急败坏的王陵基又派飞机炸,又调大炮轰,组织了更加凶猛的进攻。可是当他们渡过河时,我军已按照预定的计划向后转移数十里,进入双河场、北山场一带预定的新阵地。敌人得到的只是被炸毁的工事和大量的我军宣传品。 在防御作战中,一方面要利用地形之险去阻击敌人,消耗敌人;另一方面,则要善于捕捉和创造战机,主动出击,夺取防御作战的主动权。 转移到新阵地后,我们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迫敌逡巡不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考虑着怎样给敌人以更大的打击。 一九三四年一月中旬,连日大雪。阴沉的天气,棉絮般的雪花,使整个大地都变得混沌迷茫。一天,我坐在指挥所里,正在看刚刚送来的敌我情况图,思考着出击敌人的方向。这时满身雪花的陈海松同志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边掸着身上的雪花,一边笑着对我说: “副军长,打一下吧!你不是一直在想出击敌人嘛,现在可是‘天赐良机’啊!” “好!老天帮忙,不打白不打。”“出击地点在哪?” “你看。”我指着地图说。 “大城寨,就在我们鼻子底下!” “对!张邦本第九旅的一个部队。该部不知天高地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我们会意地笑了笑,把任务交给作为预备队的七十五团。 天近黄昏,部队出发了。战士们有的披着白被单,有的反穿着白布里子的棉衣,很快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夜色笼罩着大地,大城寨方向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接着出现了两堆耀眼的火光,那是报告袭击得手的信号。枪声逐渐沉寂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七十五团团长韩东山浑身泥雪,满头大汗地跑来向我报告:“副军长,我们摸到敌人窝里,敌人还莫名其妙哩,有的在抽大烟,有的在烤火,有的已经钻在被窝里睡觉了。我们很快就结束了战斗,歼敌约两个营,还抓了几十个俘虏。”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回去让部队好好休息,伤员要安置照顾好,需要送后方医院的赶快送。” 陈海松同志接着说:“对俘虏要好好教育,愿当红军的留下,要回家的释放。” 像这样的小型出击,我们曾多次进行。 在这一段防御作战期间,我们各个部队广泛开展了夜袭活动。每到夜晚,一支支小分队就像一把把尖刀,越过敌人的防线,插入敌人纵深,打击敌人,袭扰敌人。特别令人难忘的是当时闻名全军的“夜老虎团”——三十军二六五团。他们夜袭庆云场,把敌人一个团全部歼灭,使敌人闻风丧胆。有一次,我们搞到敌人的一匹马,夜晚在马背上绑了一个煤油筒,筒里放上一些爆竹,点燃后把马放回敌阵。敌人以为是我军夜袭,又是打枪,又是开炮,折腾了半夜。以后我们采取类似的办法,用牛、用羊进行“夜袭”,搞得敌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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