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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后就很少跟父亲一同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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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超构的父亲赵标生,名准。幼名颂椒,号任遒。十七岁进学,在乡里有神童之目。他是个识时务者,次年没有赴省应举,却参加了辛亥革命。其后索性弃文就武,考入安庆武备学堂。毕业后派往北京,在北洋政府参谋总部任职。乡间传说,他当上了“孙传芳的参谋长”,实际上只是在参谋总部当一名小副官。国民革命军北伐成功,在南京成立中央政府。赵标生认为北洋军阀乌烟瘴气,不像样子,托故离开,回乡家居,在瑞安西门街上开了一家赵同泰山货行。他本来不善经营此道,再加瑞安、文成的亲友都来赊欠,借钱,住宿,不到两年,山货行就关了门,只得再外出谋职。先在云南督军公署军需科当个科员;他有点文化,又调任陆军学校教官。不知交了什么好运(是不是与陈诚手下的人攀上了温州同乡关系?)不久,他调往首都警察厅,任东区分局局长。过了两年又莫名其妙地落职,调新设立的军事委员会办公厅,在行政部门担任一个闲差,管点文案、庶务方面的事,军衔已是中校或上校。抗日战争初期随军委会机关内迁,经武汉去重庆。抗战胜利,军委会机构撤销,他复员回到南京年余,因为患脑溢血而瘫痪,只得带了个少将的空衔告老还乡。1948年1月在瑞安屿头老家病故。 赵超构幼年曾随父母去北京、南京小住。他的生母病故,父亲续弦,以后就很少跟父亲一同生活。他父亲年轻时大约也想有所作为,但辛亥革命之后,看不见出路,不文不武,什么事也做不成,就慢慢消沉。景况似乎并不怎么好,父亲给他的印象是“一个混迹官场的享乐至上主义者”。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他呀,打牌、吃酒、作诗,上夫子庙,昼夜不停地四处酬酢,就是‘办公’。一生随波逐流,有了钱就花光,自己没有置一份产业。” 但1945年秋天回乡时,赵标生终于为乡梓做了一桩好事。原来村前的龙溪年年发大水,冲毁田地不计其数。有一年连溪岸的本派宗祠赵同春祠堂也被冲毁无余。同村村民都是族人,梦寐以求的是在溪边修条堤岸,防御洪水。但工程浩大,经费没有着落,许多年都没法动工。赵标生一回来,首倡修堤砌岸,扩建溪边小路为大道,变卖能收年租二十五石的一丘良田,偿清工程费用。这一点点“遗爱”,龙川乡人至今传诵。 赵超构的母亲,是典型的旧式良妻贤母。娘家姓富,青田西坑梧溪村人。在封建时代,梧溪富氏也算得簪缨世族,是北宋仁宗庆历年间的名相富弼之后。《梧溪富氏宗谱》说:“唐松州刺史富韬公,唐末自豫迁南田泉谷,是为梧(一作浯)溪富氏一世祖。再传宦居河南。五世祖弼,为北宋名相。七世祖直清,偕从兄景贤返归南田。十二世祖应高,咸淳进士,雅爱梧林泉之胜,筑室家焉。” 听村里老人说,富相国祠也就是富氏宗祠,富氏北方的子孙年年由开封等地南来扫墓。富弼五世孙富涛,在五代吴越国做官,死后也下葬梧溪。在此安家的应昌公,广置田产,传到赵超构外祖父凤翔先生手上,成为梧溪首富,一年中光是收租谷就有五百多石。他的舅父富群英自小聪明绝顶,是个典型的纨子弟,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不但不事生产,还抽上了大烟。家私败光,债台高筑,到1952年土地改革时,已属赤贫。有一年,他听人说,他外甥阿构在上海办报出了名,“连毛主席都跟他交朋友”,他异想天开,跑到上海外甥家,要求给他谋个好差使,没有成功。又托人到上海去找赵超构告帮,借口“他外公的坟坍倒了没有钱修,能不能帮点”?赵超构回答:“败家子,坟坍了?由他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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