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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国男篮失利之谜(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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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美国大学生男篮代表队怎么也没有想到, 由于傅索安的“工作”, 他们即将到手的冠军杯不翼而飞! 傅索安被布特卡少将所派的两名警卫送往莫斯科后,当晚住在克格勃对外谍报局第二招待所。次日,来了两名克格勃人事管理局的军官,向她传达了人事管理局的命令:转往莫斯科郊外的一处别墅暂住,先把在“契他伊斯卡雅”特务学校犯错误的过程写出来。传达完毕傅索安即被“请”上他们开来的轿车,直送郊外别墅。 傅索安一下车,马上认出自己曾经来过这里:1968年她刚叛逃过来时,克格勒对她的最初审查兼俄语培训就是在这个名叫“诃达乌拉”的小镇外的这幢别墅里进行的。记得当时有两个克格勃女特务监视她,顺带教她俄语。时隔四年多,这幢别墅不但没有破落下来,反倒变得焕然一新,红瓦粉墙,色泽鲜艳;门窗洁净,油漆锃亮,可见得克格勒还准备长期使用下去,所以出资修缮了一下。 别墅已经有了一个管理员,那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身高体胖的苏联女人,金黄色的头发仍然油润光亮,显示出她体内蕴藏着的青春活力。从她的脸型和五官分布状况推断,在二十多年前还未发福时,她一定是一个惹人注目的美女。傅索安在和她握手时,发现她的眼睛里闪出一种异样的神色,于是马上意识到这个胖管理员肯定也是特工。后来,傅索安果然得到了证实,这个名叫“玛丝诺娃”的胖女人在卫国战争时期乃是伏尔加格勒地区有名的神枪手、令德国鬼子一听名字就头痛不已的游击队女英雄。 傅索安在别墅住了下来,玛丝诺娃对她很客气,但限制得很严,比如不准她打电话,不准单独外出,不准喝酒。傅索安听了,马上想起了1968年她在这幢别墅中所住的提心吊胆的那段日子,没想到四年多以后,她已经为克格勃出生入死卖过命了,竟还是这样的遭遇,顿时大怒,不顾一切地大叫道:“不打电话可以,我也没通电话的对象。但是,不让我外出,不让我喝酒,不行!不行!” 游击队女英雄见她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式,不禁有些畏惧,马上拉傅索安坐下,送上一杯咖啡,说她马上打电话向上级请示。请示结束,上级作了让步,同意傅索安在河达乌拉镇区域范围内自由活动;也能喝酒,但每天只能喝一百五十克烧酒或者三瓶啤酒,费用自己支付。傅索安这才安定下来,但马上想起自己身边没有多少卢布,便立刻写了一封信给“契他伊斯卡雅”特务学校,要那边把她存着的全部钱项寄往人事管理局转给她。 三天后,人事管理局的那两个军官来到了别墅,进门就向傅索安索要所写的材料。傅索安把几张纸放在他们面前,对方一看,勃然作色:“怎么用中文写的?” 傅索安也沉着脸,冷冷地说:“‘契他伊斯卡雅’学校的一切都是中国规格,并且规定只准使用汉语、中文,我在那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又已经习惯用中文写东西了。” “傅,看起来,你对母语还是一往情深啊!” 傅索安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意,回答道:“随便你们怎么说吧,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另一个军官见话不投机,开口道:“算了,其他不说了吧。傅,你知道,克格勃人事管理局所经办的所有文字资料,都必须送交档案中心作永久保存的。所以,你这份材料还是用俄文写比较合适。” “我的俄文写作能力本来就有限,现在这么长一段时间不使用,早就忘记了不少,没法写。” “没关系,我们马上给你送一本《俄文词典》来。” 当天下午,果然有人送来了一本《俄文词典》。傅索安这才重新改用俄文写,其实是把中文写的翻译一遍。这对于她来说,是情感上的一个折磨,因为她已经对黄一煌产生了很深厚的感情,重写一遍等于是重新回忆一遍以往两人的交往经历。傅索安写到有几段,禁不住潸然泪下,有一次竟失声哭了起来。 玛丝诺娃起初对傅索安的举动不理解,见她掉泪便过来劝慰,都被傅索安不耐烦地赶开了。两天后,是傅索安来别墅的第一个周末,玛丝诺娃精心烧了几个菜,又拿来一瓶伏特加,说这是她的酒,不在限定的数量之内。傅索安喝了半斤多酒,头有些晕胀,情绪却昂奋起来,向玛丝诺娃说了许多她和黄一煌的事,又说了她对黄的思念之情。玛丝诺娃当时没说什么,但是次日肯定向克格勃报告了,因为隔天人事管理局的军官来取材料时,当面警告傅索安要记住自己是克格勃的一名特工,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把持得住自己的情绪和言行。之后,傅索安再也不和那个胖女人一起喝酒了。 三天后,那两个军官又来了,看上去神情极为不高兴,气鼓鼓的就像两匹误吞了辣椒的公马,傅索安估计和她写的材料有关。 果然,他们坐下后开口了,说她在材料中光写经过不写认识,这是一种很不严肃的态度。然后,他们要求傅索安重新写一份材料,里面一定要着重谈及对这起事件的认识。 傅索安说:“我不认为这是一起事件,这只是我的私事。” “但是,你严重违犯了克格勃的纪律!” “‘契他伊斯卡雅’特务学校的校规中并没有禁止教官谈恋爱我违反了什么纪律?” “傅,你不要忘记,当你从谍报学校毕业后正式成为克格勃光荣的一员时所作的‘军人宣誓’那里面有‘任何事都不向组织隐瞒这么一条!” 傅索安被他们一提,想起了那年在从凯斯洛夫斯克州的列车上中途被捕的事,又冒火了:“忘记的是你们!我根本没参加过什么‘军人宣誓’那样的仪式!” 对方大为惊讶:“是吗?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离开高加索的奥克特亚巴尔温泉疗养院后,就去香港执行任务了。” 那两个军官面面相觑看了一阵,其中一个说:“不谈这个了! 让我们言归正传,还是谈这份材料,你得写上你对这桩错误的认识。” 傅索安摇摇头:“除非我知道我违犯了哪一条规定后,我才能写。” 对方恼了,拍着桌子:“你写不写?” 傅索安也拍桌子:“不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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