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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青挑起的械斗事件(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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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不仅仅是戴手铐的事, 弄不好脑袋也会搬家! 奇玛村、鲍家庄的械斗隐情首先被内蒙古境内额尔古纳河的边境人民解放军部队发现,部队方面一面向内蒙古、黑龙江的当地基层政府和驻守黑龙江省的边境部队通报情况,一面紧急向上级领导报告。 边境地区,和苏联的关系又处于一触即发的地步,而且有可能还会引起民族纠纷事件。情势之严重,引起了边防部队、内蒙古、黑龙江两地政府的密切重视,三方不约而同地紧急电告北京的中央军委、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和国务院办公厅。当天下午,从北京发来电令:由内蒙古、黑龙江两地政府共同组成的工作组和解放军部队的一个连队立刻进驻奇玛村、鲍家庄,制止械斗,解决纠纷。 仅仅过了两小时,全副武装的一连解放军就开进了奇玛村、鲍家庄。接着,两省(自治区)的工作组先头人员也赶到了现场工作组做的第一项工作,是劝说双方的援助力量立刻离开当二十元人民币的路费。结果,至当天晚上10点钟,所有“援兵”都已回去了。 接着,解放军在两个村庄的外围设岗布防,禁止外人进入警戒线,也不准奇玛村、鲍家庄的任何人离开村庄。 次日,工作组发布命令:拆除工事,收缴武器。 这项工作完成后,已经基本消除了械斗的可能,工作组便开始调查事件起因。这时,解放军抽出大部分战士和两个生产队的社员一起劳动,并出动军用卡车去额尔古纳河装水,供两村灌溉。这两项措施对于稳定大部分社员的情绪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为解决纠纷奠定了基础。这起事件的起因并不复杂,工作组只调查了两天就大致上查清了来龙去脉。这样,傅索安六人就进入了工作组调查的范围。 工作组成员都是内蒙古、黑龙江两地基层政府的普通干部,由于当时的政治气候,他们在开展工作时不得不小心翼翼,这也部分地影响了他们的工作思路。他们在决定调查傅索安等人时,竟没一人想到应当查一查这几个红卫兵的底牌。如果想到查一查的话,傅索安等人肯定是先被拘捕,押回天津再说。工作组对众社员那里了解到的傅索安一行来插队落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深信不疑,作为干部,自然有些政治头脑,他们马上考虑到这几位今后什么时候会被列为“典型先进人物”也说不定,所以在调查傅索安等人在械斗事件中的责任时特别留意,免得弄不好日后被扣上一顶什么帽子。所以,当工作组在调查时,傅索安几个还浑然不知,和解放军官兵关系搞得很熟络。 几天后,工作组终于查清了集体户知青在这次事件中的行为,他们不无震惊地发现这次几乎酿成惊动全国的械斗事件的起因竟是这几位知识青年尤其是傅索安造成的。用当时流行的说法,傅索安就是“挑动群众斗群众”的“黑手”。 工作组根据调查到的事实,反复进行了讨论,最后达成共识:应当拿以傅索安为首的这六名知青开刀,这是因为:一是罪责当罚;二是对这起事件的处理有一个交代;三是这几个是外来人员,处理了不会在当地留下什么后遗症,引发下一次械斗事件的潜在因素。 工作组会议作出决定后,把情况写了一份报告,分送黑龙江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另外把傅索安六人的罪行起草了一份专题报告,报往内蒙古自治区额尔古纳左旗公安处,要求对六人实施逮捕。 报告送出去后,在等待批复的日子里,工作组担心集体户方面有所察觉,来个“不辞而别”,决定对他们进行秘密监控。为此,工作组专门开会研究如何实施监控,最后决定派一男一女两个干部住进集体户,和知青们来个同吃同住同劳动,同时通知解放军调整警戒位置,在集体户附近设了一个固定哨。为防止知青们察觉,工作组的其他干部也分别住进社员家里,一样同吃同住同劳动。 工作组这些措施要算慎密了,但还是被知青们轧出了苗头。 第一个发现情况反常的是女知青陈冬芳。也许是这个姑娘出身刑警家庭、自小耳濡目染受了影响的缘故,她观察事物很是细心。解放军岗哨位置变更的当晚,她就发现了,马上告诉了傅索安。傅索安还没来得及细细想一想,工作组两个同吃同住的干部已经住进了集体户。傅索安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妙,却佯装不知,继续进行观察,结果又发现了一个情况:工作组的“同吃同住劳动”,全部安排在奇玛村,这表明奇玛村使工作组大感兴趣! 傅索安马上意识到:工作组要拿他们开刀了!她仔细回忆了自己以及伙伴们在这次事件中的所作所为,觉得也确实构成了“开刀”的条件。傅索安参加“文化大革命”两年,对这类“开刀”太熟悉了,要么不动,动的,自己就是“大黑手”、“阶级异己分子”、“混进红卫兵队伍的反动学生、现行反革命分子”,再加上还有天津“张厚石事件”那笔账,这就不仅仅是戴手铐的事了,弄得不好脑袋也会糊里糊涂给搬了家!想到这里,傅索安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稍稍定神,马上作出决定:我们得逃离此地! 由于有那两个干部住在一起,傅索安不能随便把情况向同伴们通报。不过这难不倒她,她先乘和她们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干部暂时离开一会儿的机会,把情况向陈冬芳、王慧珍说了说,让她们悄悄告知三个男生。陈、王两人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接着,傅索安又写小条子秘密通知同伴准备行动,具体做法是当晚用酒灌醉两个监视者,然后避开岗哨,逃离奇玛村。 当天下午收工后,傅索安去干娘家,拿来了三斤白酒和十多个鸡蛋、一些腌鱼干,让陈冬芳、王慧珍连同白天逮到的一只野鸡,炒出了几个菜。那两个干部见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坐到饭桌前禁不住探问情由。 费磊说:”今天是我生日,咱们一起喝点酒。” 两个干部一听,信以为真,便和他们一起吃喝起来。但那个女干部不善饮,只喝了一小杯后便再也不肯了。傅索安生怕她起疑,也就不敢执意相劝。那个男干部倒是喜欢喝酒的,知青们斟一杯他喝一杯,而且也没显出醉意,到9点多钟结束时他还头脑清醒,走路平稳。但是过了一会儿往炕上一倒就呼呼大睡了。 金国安、李白波、费磊三人见他睡熟了,马上把他按住,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四肢绑住,他竟犹自打鼾。 那边女卧室里,傅索安接到金国安等人发的信号,马上从被窝里跳出来,和几乎是同时起来的陈冬芳、王慧珍两人把那个瘦瘦弱弱的女干部扼脖颈捂嘴巴地按住,同样绑上,还用毛巾把嘴巴堵住了。 晚上11时许,傅索安六人离开集体户,避开岗哨的视线,逃离了奇玛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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