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蒋介石宋美龄在台湾的日子 | 上页 下页 |
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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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宋子良、子安兄弟同时到了重庆,蒋介石想邀请朱家姐妹兄弟一起到南岸的黄山举行一次家宴。宋美龄先和二姐通电话:“这是我们姐妹自家聚会,没有其他人……”,宋庆龄听后犹豫了一下说:“不来啦,这两天我身体不适意……”美龄马上说:“我派医生来看看……”宋庆龄说:“不用了,我正在吃药,好些了”。因为是蒋介石倡议的家宴,宋庆龄干脆回绝。宋庆龄对蒋介石向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二个人的政治立场鲜明对抗,加上宋庆龄早在宋美龄还未嫁蒋介石之前,就强烈反对宋美龄嫁给蒋介石。一方面宋庆龄对蒋介石过去的婚姻记录不满,另一方面,对蒋介石的一些政治主张和作法不以为然。宋庆龄连宋美龄请她去参加单纯的家宴,都不理睬,也在情理之中了。 在宋庆龄去世前3个月,廖承志给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她:“从您的亲戚和妹妹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您妹妹是想着您,并想找机会看您。而我相信这并不是不可想象的。”信中还说,宋美龄得知里根的信使到中国后,“她表露她的感情,而这种感情,我相信,要比家庭感情的含义更多些。”“更有趣的是,大卫·金把您妹妹的地址和电话告诉了我们。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我想大卫是为您而这样做的。”“大卫·金”就是宋蔼龄的长子孔令侃,孔令侃的英文名字叫DAVID。 如果给廖承志有关宋美龄台北地址和电话的人,确是孔令侃的话,这就证明宋庆龄未去世之前,姐妹二人至少有过鱼雁往来,或者直接电话联系。按照宋美龄昔日的习惯,只要重大事情,外面的通常是交由孔令侃去办,但光凭孔令侃一个人主观判断。恐怕还不能决断,自然要经过宋美龄的授意。这说明在宋庆龄的晚年确实双方已经开始取得一定程度的联系。 宋庆龄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也开始想与自己的亲属联系。1979年,她给理查德·杨的信中打听她在美国的亲属: 你有没有见过戴维(指孔令侃),同他谈过话?我所有亲属的地址我都没有。最近听上海的一个老朋友谈起,子安的妻子婷婷(指朝其瑛)嫁给了一个埃及人! 大约六七年前,我的亲爱的小弟弟在香港突然去世之后,她就到美国斯坦福大学去念书了。他们有两个儿子,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因为子安是战时在美国结婚的。后来我又听说我的第二个弟弟子良病得很厉害,自己的积蓄已经花先了,现在靠亲属赡养他,战时我同这位单身的弟弟同住,后来他同银行家席德懋的女儿结了婚,也是在美国,我也没有见过这位弟妹。…… 但我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他非常宠爱。 不久,宋庆龄就同宋子安的遗孀联系上了,在一封信中写道:“婷婷终于把子安的照片寄给我了。我真难以相信他已经离开了我们!他是我的多好的弟弟,他从不伤害任何人,对他的猝然去世,我止不住掉泪。” 其后,在给理查德·杨的另一封信中,宋庆龄询问宋子安的两个儿子做什么工作,并关心张乐怡,“听说劳拉(张乐怡)得了帕金森氏症,这种病很难治,”……在宋庆龄的心中,亲人们从未淡忘。 据中国福利会前秘书长邹韬奋夫人沈粹缜回忆: 宋庆龄有一个未能实现的愿望。她很思念美龄。她告诉我,如果美龄来了,觉得住在她家里不方便,可以安排她住到钓鱼台去。她把许多细节都想到了。现在她已经故去了,但我还是要把这话传给宋美龄:她姐思念她,甚至于想到她可以在哪儿住。我愿意亲自到 台湾去传这个口信。 宋庆龄生前留下遗言,要求身后骨灰安葬在上海万国公墓的宋氏墓地,埋在她父母墓的左边。1981年6月4日,宋庆龄名誉主席的骨灰,由邓颖超、乌兰夫、廖承志、陈慕华等护送,上午由专机从北京移送上海安葬。当日上午宋庆龄的安葬典礼在上海万国公墓的宋氏墓地隆重举行。宋庆龄父母之墓位于宋氏墓地中央,立于1932年8月的墓碑上刻着宋庆龄父母以及她姊妹兄弟的名字。遵照宋庆龄的遗言,她的墓穴安置在她父母的东侧。 二、白发人送黑发人 中国人总结人生有三大不幸,其中有一大不幸,即老年丧子。宋美龄晚年接连丧子、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其悲惨情景可想而知了。 1.大厦将倾 从大陆时期到台湾时期,蒋经国的职务随着蒋介石的交棒而不断升迁,他是台湾近40年来实际的权力支配者。随着蒋介石的辞世,他由幕后走到台前,这个凡事必要躬亲的强人,最后也躲不过缠绵于病榻的命运。 自1978年后,蒋经国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退化的现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糖尿病让他的体力大量虚耗。大概早在60年代,蒋经国就发现自己有糖尿病这种疾病,主要是遗传自他的生母毛氏夫人。 蒋介石卧病后期,蒋经国照例每天到士林宫邸探望父亲的病情。他到士林官邸时,总是由士林官邸的护士小姐,先为他在耳垂上抽血检验血糖含量,再为他按血中的血糖比例施打胰岛素。那时,谁也不会想到蒋经国会有一天走在宋美龄的前面。 为了控制蒋经国的血糖,“荣民总医院”特别派了两位医生,24小时轮值,随时为蒋经国检查血糖,只要发现他的血糖含量超过正常值,就立刻给他打胰岛素。 80年代中期,蒋经国的糖尿病有严重恶化的倾向,主要原因仍是他不知节制饮食,完全无视医生开出来的饮食禁忌,无所顾忌地吃各种他喜爱的点心、餐饮。好几次,他因自己吃的点心是用代糖制作的无法入口,便要侍卫们拿冰淇淋给他吃,医生明知吃冰淇淋一定会提高他的血糖指数,因为经常被蒋经国骂,都不敢阻拦。蒋经国有一句给医生的名言是:“我的病由你们负责控制,我吃东西则由我自己负责!” 血糖的骤然上升,让蒋经国的眼睛发生了病变。最严重的一次,他的左眼水晶体突然因为旁边的新生血管大量破裂,流出的血使之不能发挥透视光线的功能,左眼的视力也因此而完全丧失。后来,医生为了控制眼睛内部不再发炎,只得给他吃最有效的类固醇,尽管消炎的功能发挥了,可是他的内脏却因为大量服用类固醇,健康状况开始极度恶化。 晚期蒋经国的双脚有麻痹的现象,他不愿意老是坐轮椅,这有损他的形象。西医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蒋经国听人介绍,说台北市南昌街有一位中医师很有权威,立即将他请到“总统府”,大夫开了不少中药,可并没有起色。 后来,又有人献策,说吃鹿筋可治脚病,于是,人们又忙着给他找鹿筋,吃了若干日子,还是没有效果,鹿筋治疗又告失败。 由于经常服用类固醇,蒋经国食道过敏,甚而导致全身过敏症状。 奇怪的是,蒋经国每次食道发生过敏病症,几乎都在礼拜三。礼拜三为国民党中常会开会日期。蒋经国对中常会非常介意,认为出席中常会就意味着他仍掌握权力。所以,每次会前,他都作充分准备,把它当做一件重要的工作看待。 由于太慎重,导致身体反应也相当强烈。每逢礼拜三,他的食道敏感的老毛病,一定会准时发作,这个毛病发作的时候,蒋经国一面流鼻涕眼泪,一面恶心呕吐,只有用类固醇药丸来缓和肠胃的极度不适。有一段时间,蒋经国几次连续好几次没法出席主持中常委会议,再不去的话,恐怕外界出现动荡的局面,于是只好硬撑,坐轮椅到中央党部开会,可是,会议进行中他就体力不支,中途退出。为此,曾有一次,在中央党部工作的人员问蒋经国的侍卫:“你看主席怎么回事!头歪倒一边,眼眼都闭起来了,他到底有没有听开会的发言?” 尽管如此,蒋经国还要忍痛出席中常会,否则,一旦大权旁落,比死更可怕。 1987年8、9月间,医官程寿山为蒋经国量血压,量完后吓了一跳,蒋经国的血压居然只有正常人指数的一半,他立刻向蒋介石医疗小组的召集人报告,然后连忙把蒋经国送往“荣总”急救。 蒋经国进入“荣总”五号“总统”病房,医生作了初步检查,立刻为他作紧急输血处理,输了500CC,才将病情稳住。 这次蒋经国人院被检查出大部分内脏功能都已明显衰退,有的已出现严重坏死的倾向,这对一个糖尿病患者来说,意味着离死期不远了。这事除了蒋孝勇及医生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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