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风雨半支莲 | 上页 下页
八五


  彭静云、王金鲁、赵树枫在我拍摄《曹雪芹》和办《中国电视戏曲》时都帮我介绍过企业支持我拉赞助款。

  王恩荣,金铮到医学界工作了,都是有求必应。

  柳晓明后来是律师,在我办杂志遇到法律问题时,他总是无私地协助。

  陈瑞美惦记着邀我一同去参加杨述、韦君宜合葬的仪式。在这仪式会上,我听见了当年宣传部副部长张大中对杨述的悼词中,自省了他在1957年抓宣传部右派的事。这怎能怪他,不能怪宣传部任何一个人,但他的悼词使我感动。他是能自省执行错误路线的少数人之一,在1982年我创作了歌颂地下党的现代京剧《雪映古城》演出时,他就在《北京日报》上发了肯定此剧的文章,并对我说:“其实你那时的一些言论只是在党内会上的发言。”我理解他话的内涵就是当时划我为右派是不对的。

  邓可因是著名历史学家邓广铭的女儿,北大毕业后,来宣传部工作,为人宽厚,我和她及住得离她较近的余梓林常聚餐聊天,余梓林也是宣传部同事,比我们小一点,为人热情、诚恳。后来又加入了老同事何庆余,友谊的火花丰富了我们的生活。

  李光远是我们宣传部的理论家,从宣传部到了原《前线》和《求实》杂志。他每有新作都寄我一本,比如他翻译的《论个人主义》;《真理、学习、方法、人生》他书中有许多新观点,给我以启发。

  吕祖荫曾是宣传部工矿宣传处处长,平时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反右时他是支部委员,就因为认为我不够右派而被取消支委职位下放劳动,那个时候是有理不能讲的啊!他和我一样爱好诗歌,聚会时,他热情地向我介绍他对诗词的许多新的见解。

  老同学李筠、张慧雯夫妇在我改正后,一直在拉帮我参加他们发起的北京市京剧昆曲振兴协会的活动,使我有机会广泛地接触社会,放手工作。帮我从扭曲的性格中解放出来。

  老同学董平,是我在校最好的朋友,她身体弱,我去颐和园党校她家看过她几次,我们一起唱着过去的歌:“太阳下山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地开,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别的哪样哟,别的哪哟哟,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我们的歌声里没有悲哀,只有对青春的回忆。现在我们经常通电话,每听到她那依然清脆的声音,倍感亲切。

  在首师大工作的老同学薛文,是个热心人,在前几年和我共同帮助生活遭遇困难的同学张世龄,对我的写作也很关心,经常电话互相鼓励,他身体欠佳,老说:“能活到2008年看到奥运会的在北京举行,就不错了。”我鼓励他向百岁进军。

  老同学杨育才,五十年后重逢,犹如当年,他热诚,脾气好,对我关怀做到了无微不至。对我的作品字斟句酌地推敲,他是北师大历史系的副教授,要求我既要真实地写出历史背景又要掌握分寸,他找来大量的史料供我参考。还鼓励我运动,促我骑车。于是清晨,我常在车辆较少的马路上来回骑自行车,感觉极好,仿佛我又回到了青年时代,一高兴,涌出几句顺口溜:

  迎朝阳,车飞奔,
  风拂发际耳边吟。
  飒爽英姿重又现,
  挺胸快蹬似腾云。

  市领导人黎光、张建民、王大明、张百发等在我拍摄《曹雪芹》时,都给予我大力的支持。

  已经成为名人的王蒙、邵燕祥、从维熙依然是平易近人地帮助我、鼓励我,为我的诗集、散文集写序言;鼓励我再接再厉地记录下曲折的人生、历史的一部分。

  从小和我共同成长的表兄弟妹,无论是同住北京的表弟姚监复和表妹姚一平、姚山平,还是工作在杭州的四表妹姚南平和定居美国的五表妹姚蜀平,每次见面时,他们仍按旧时称呼,叫我一声“小姐姐!”,亲切的称呼唤醒儿时的记忆,白发苍苍的我们又都回到了快乐的童年。今年九月五表妹从美国回来度假,我们相聚在三表妹家中,五表妹弹钢琴,我们合唱童年的歌曲,情浓意深。

  童年在西安,教我开吉普车的表兄贺克美,在北京解放那年我母亲让他由长沙转来北京工作,来时他是共青团员,我曾陪他到北京市团市委转关系。荏苒春秋,他是“乡音未改鬓毛衰”。他是我们表兄弟姐妹中唯一保持湖南口音和湖南特色的,每次去看他,他总要给我一点家乡特产:经盐糖淹制过的红红的老姜,甜辣甜辣的,又尝到家乡醇厚的风味了!

  我早年的朋友、儿时的兄弟姐妹啊!虽然我们都老了,但我们相聚时,最热烈的话题是对祖国命运的关心。

  晨日相逢风雨骤,
  夕阳聚庆桂花酒。
  酸甜苦辣埋心底,
  热血依旧比酒稠。

  重新创业中,在拍《曹雪芹》时,京剧院的徐玉川导演(已逝)和她的丈夫李光晨,还有何家济、苏伟以及许多演员都帮助了我。办《中国戏曲电视》时,曾是中央电视台导演的果青,新影的王永宏、文艺报的主编钟艺兵等专家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在深圳出版诗歌集《百花吟》,又相识了海天出版社的热心的薛亮编辑,至今仍有来往。

  住在永定门东街时,管片的片警王林是个不同凡响的警察,作风文雅、朴实,热心帮助他管辖的每个居民,尤其对孤寡老人照顾,我二儿子去世时,他不仅来安慰我,并及时帮我处理一些后事。他有20余年的警龄,甘愿长期留在基层为老百姓勤勤恳恳服务,做个普通的警察。但他并不普通,他爱好文学艺术,遍读古典小说,又习画、习字。我搬家后,还在百忙中来看我,问我如有什么困难,他会尽力帮忙,真够朋友。

  三〇一医院心脏病专科大夫凌瑞琴,是母辈的朋友,也一直关心我和女儿的健康,她研究的促生“褪黑素”的“睡眠康宁”助我缓解失眠痛苦,她是一个对所有病人都温和、耐心、认真的医生。

  当我的《百花吟》诗集在深圳发行后,收到三十几个图书馆给予的收藏奖状,包括美国哈佛燕京图书馆、台湾大学图书馆、香港公共图书馆。还有许多读者和朋友的来信。曾与我在宣传部共事的王建来信说:“你一生是苦难的,也是光荣的。”深圳一位读者来电话说:“钟老师,我将您的诗集寄给了我的母亲,母亲也受过许多苦,希望她像您一样坚强、乐观。以书会友,乐在其中。

  我的大厦里,还有我父亲的大家庭。

  我继母朱霞真,苏州人,离休于中国铁道学院,文化大革命后,每年春节都去父亲家,每次都能尝到她亲手做的特别可口的江南菜,尤其是八宝饭,最为我们喜爱。继母长期照料父亲生活,能同甘共苦。她脾气好,为人和蔼,我很尊重她,和兄弟妹妹们一样,也喊她“姆妈”,我融入了这个和谐的大家庭。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