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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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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契尔忙很少参加这些集会,但是大家都可以感觉到他的阴影笼罩着整个会场,大家经常提到他的名字,任何重要决定均须获得他的批准。偶尔他会派他的副手、米契尔律师事务所一位律师伊文斯,来参加我们的会议,参院少数党领袖伊利诺州的狄克逊参议员也时常来参加会议。 大选之后,共和党全体欣喜若狂,墨斐大使奉尼克松之命,负责新旧政府交接事直,我被派担任就职委员会主席马里臭特的特别助理。那时我与米契尔渐渐熟起来,等他们夫妇也迁至水门公寓,我们变成了邻居。 后来,除米契尔夫妇外,商务部史丹士夫妇、交通部伏尔普部长一家、尼克松私人秘书伍兹小姐、勃恩兹一家、参议员汉森夫妇,及白宫主笔布肯南一家,都搬到水门来住,许多民主党人士也陆续迁入,其中有参议员龙恩及其新婚妻子卡洛琳、加州参议员葛兰斯登等。 米契尔夫妇搬进水门之后,玛莎就成了新闻人物,要不是尼克松政府内阁阁员的妻子都不愿做新闻人物,玛莎可能不会如此抢镜头。当初大家还觉得有趣,到后来就发生了问题。 她口无遮拦地说话,玛莎在来华府之前毫无准备,她是被推进了陷阱,这真是件既不公平而又不幸的事。 从1969年到玛莎去世前几个月,我和她常常碰面,但我对她了解并不深,不过我可以说,玛莎是个很热情的人,她有脾气,有时候做起事来很感情用事,但是作为朋友,她倒是蛮可爱而又讲道义的。 我们私下谈过好几次,有时她来我家,有时我去她家。在晚宴和酒会上也常碰到,她请我吃过饭,喝过茶,我也回请过他们夫妇几次。有次在我家吃饭,玛莎和约翰·米契尔最后才离去。两人竟然发生了一点争执,玛莎脱下高跟鞋,向她先生摔过去,米契尔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只告诉她说该回家了。 玛莎又脱下另一只鞋,往沙发上一坐,说她不想回家了。那是玛莎的另一面,相信很少人知道,她很有点孩子气。 我还记得在我家的另一次晚宴上,一位来自越南返国的陆战队将官向大家报告越南局势。他讲到一半,玛莎开始嘤嘤啜泣,说我们不该加入越战,坐在她身边的客人,感到非常尴尬,但玛莎就是这么一个人,口没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常对我说,白宫有人不但嫉妒她先生,还试图加害于他。当她当着米契尔的面这样说时,他只叫她安静点,不要太认真。 我最后一次看见玛莎是在纽约,水门事件已发生,米契尔当然也下了台。她觉得不太舒服,希望见见我,她一定要来我住的地方,因为她那里老是有人偷听,或窥探,她和米契尔已经分开了,她告诉我她需要律师给她一点意见。那时水门案件正闹得翻天覆地。我去纽约,而且请她吃中饭,我们谈了很久。 权力来了又走了,我常想,如果米契尔这一对,从不曾涉足华盛顿这座政治丛林,他们或许今天还在纽约过着他们安静的生活。这也是命运吧。 【福特总统】 1974年8月尼克松垂泪别白宫,那真是一个非常悲切的场面。多么艰难争来的荣耀,竟会如此容易地丧失,在许多共和党人来说,那简直像一场似是而非的恶梦! 尼克松的一家人:他的太太碧特,他的两个女儿翠茜亚和茱丽,还有两个女婿葛斯和大卫·艾森豪威尔站在白宫直升机草坪俞与僚属一一道别,那情景使人感到凄恻而悲愤。昨日之日不可寻,昨日他还是美国总统,他的一言一动可以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会人类的安危,可以使股票市场涨跌,他的名字与照片天天在电视机前和报纸、刊物与铁幕内外的人见面。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一出现,群众就不顾一切试图冲过便衣警卫和武装巡捕的防线和他握手,即使能够模一摸他的衣服,也与有荣焉——不是因为他是尼克松,因为他是美国总统,美国总统在当时还代表权威,还代表自由与希望。突然间,把他的权威解除武装,他竟是如此地落寞!那些当年拥护他的群众都到哪儿去了?他们正忙着福特的就职典礼——福特要在国会发表接任新职的演说。许多半府权贵正忙着想办法弄得一两张贵宾券好去国会恭听白宫新主人的第一篇演说。 我的心好须,好乱,实在没有想到要到国会去。等到福特的一位助理问我曾否拿到票子时,我看那票子并非太理想的座位。我打电话给回会议长(其时是民主党的众议员卡尔艾拔,来自俄克拉荷马州)问他要两张票子,他倒很爽快,他说“你就请坐到我的特别座位那儿好了。票子马上差人来拿。” 那时已是下午3时,当晚9时新任总统就要讲话了。我把三位参议员给我的票子都退掉了,好让别的人使用,而对于国会议长卡尔艾拔衷心感激。他是民主党领袖,我是共和党人,他不久我半分半厘,只因我们是朋友而已。后来卡尔艾拔退休,我特地从华府远道去俄克拉荷马州参加为他举行的晚宴。——华府也不是一个绝无人情味的地方。 福特对国会说他知道总统和国会之间不可能有长久的蜜月,可是他希望双方都能保持长久的婚姻(大致如此,记不大清楚)。在场两党都一致起立鼓掌这四五分钟之久。福特又亲切地介绍他的重要助手:他的夫人贝蒂。他们两人一同举手向参众两院议员以及外交团和阁员们致谢意,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 福特夫妇满面光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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