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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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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办了这所陆军讲武学校,后来为什么还要办陆军军官学校(即黄埔军校)呢? 正如周恩来说的那样:由于孙中山和苏联与中国共产党的合作加深,1923年8月,孙中山派蒋介石、张太雷等4人组成“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到苏联考察党务和军事,参观了苏联红军和一些军事院校。回来汇报后,在孙中山主持下,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决定:建立陆军讲武学校。此后苏联代表又建议说:要搞一支革命军队,靠旧军队绝对不行,什么滇军、粤军、湘军、鄂军等等都靠不住。建议大本营办一所自己的军校,培养全新的军事人才,由苏联给予帮助。这样,孙中山就下决心再办一所革命化的新型军校,地址确定在黄埔岛上的旧水师学堂和陆军小学。学校的经费和枪械等都得到了苏联的帮助。校长是蒋介石,党代表是廖仲恺。中国共产党也先后派出周恩来、恽代英、萧楚女、聂荣臻等优秀党员到校任职或授课……招生广告在全国张贴出来,立即声威大震。“到黄埔去!”一时成为广大青年中最流行的口号。 陈赓在《我的自传》中写道: “是年底,党派我至上海转广东,投入程潜所办之陆军讲武学校。1924年K.M(即国民党)改组,创办黄埔军官学校。我以为革命青年不应分散力量,甚或为私欲者所用,而应集中黄埔训练,积极主张武校合并军校,我并以身作则,首先退出该校,考入黄埔。是后武校同学相率来归,以至全校合并黄埔,改编为军校第一期。” 这是陈赓带领同学取得的一大胜利。 宋希濂在《回忆陈赓同志》一文中也提到了这件事: “我和陈赓很注意这个情况(指建立黄埔军校的事),常到学校的筹备处去打听消息。大约到了三月份,我们就报名投考了,四月间到中山大学参加考试。发榜那一天,我们一同去看,竟然被录取了,非常兴奋。五月初,我们来到军校,我被编到第一队,陈赓编在第三队。从此,我们开始了新生活。” 1924年6月16日,黄埔军校举行开学典礼,孙中山亲临讲话,他说:“中国革命有了十三年。现在得到的结果,只有民国之年号,没有民国之事实。”“我们今天开办这个学校,有什么希望呢?就是要从今天起,把革命的事业重新来创造,要用这个学校内的学生做根本,成立革命军。诸位都是将来革命军的骨干。有了这种好骨干,成立了革命军,我们的事业便可以成功。”孙中山要求黄埔学生,从今天起,立一个志愿,一生一世,都不存升官发财之心理,一心做救国救民的事业。他特别强调:一个革命军人要有舍身精神,要不怕死。他说:“我敢说革命党的精神,没有别的秘诀,秘诀就是不怕死。”他的讲话给学生极大的鼓舞。后来学生们根据他的讲话精神编了个顺口溜在校中流传:“不要钱,不要命,爱国家,爱百姓。” 黄埔军校第一期录取了470人。9月,接收从四川来的学生20名。11月,程潜的讲武学校学生158人并入第一期,又编了五六两队。学员人数达到了600余人。每个寝室住几十人,睡的是双层床。天不亮就吹号起床,穿衣服,打绑腿,紧急集合3分钟。一天是三操四讲,又是学科,又是术科,晚上还要自习,生活非常紧张。操场紧靠珠江,涨潮时水漫过了脚,照样要踏着水出操。学生们天天高唱校歌:“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嘹亮的歌声,响彻全岛。每个学生月发10个毫子钱,因为不准出岛,连这几个钱也花不掉。 有的学生受不了学校这种紧张而艰苦的生活,不想干了;但是富家子弟出身的陈赓,因为在旧军队中经受了艰苦锻炼,又为革命军队的新生活所激励,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周恩来在《关于1924年至1926年党对国民党关系》一文中说:“当时黄埔军校有六百学生,大部分是我党从各省秘密活动来的左倾青年,其中党团员五六十人,占学生的十分之一。” 这五六十个党团员,来到这块沃土上,成为积极学习的表率,陈赓更是突出分子。共产党员执教的政治课《社会进化史》、《苏联研究》、《各国革命史》、《帝国主义》、《国民革命概论》等,打下了陈赓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军事方面的《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野外勤务》、《战术学》、《兵器学》、《地形学》、《筑城学》、《交通学》和《实地测图》等,陈赓也有了系统的掌握。对于已有4年军旅生活的他,实践与理论的结合,使之比别人学习得更为扎实。 陈赓在《报告》中曾说:“我在(黄埔军校)四期当队长,吸收了一大批党员,派出作地方武装的还有很多,争取了不少干部。这时自己活动得最厉害了。自己的那个连是最活跃的一个连,团长张治中经常奖励我。”陈赓不仅关心自己的连队,也关心共产党的领导干部,当听说教官恽代英常工作到深夜,睡眠很少时,就在夜里偷偷走进他的宿舍,把戴眼镜睡觉的恽代英的眼镜片上用毛笔涂上黑墨,使恽代英睡到早上8点还以为天没有亮。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在孙中山的阵营中,迅速分成了两派,主张实行孙中山革命主张的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与国民党中的右派分子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这就影响到黄埔军校。学生中也分成了两大阵营,共产党领导的左派学生与国民党右派控制下的学生,形成了尖锐的对立。由蒋先云、陈赓为首的进步学生,组成了“青年军人联合会”;以贺衷寒等人为首的右派分子组织了“孙文主义学会”,经常进行辩论,有时还发展为大打出手。 陈赓说过:那时“不懂得争取群众,孤立对方,只是骂人。我们骂他们是反动派,他们骂我们是反动派,吵骂打架。(第二次东征胜利后)在汕头蒋介石请我们吃饭时,两家说着说着就用食具打起来”。 1947年2月,华东野战军莱芜战役大捷,歼敌56000人,生俘国民党第二绥靖区副司令官李仙洲。过了两天,华东部队转来李仙洲致陈赓的电报,陈赓拿着电报和自己司令部的人说了起来:“胡宗南和李仙洲在黄埔军校时和我都有私交。胡宗南是孙文主义学会的骨干,反对孙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我们和他们进行了尖锐的政治斗争,可是斗争过后,胡宗南和我照常来往,不伤私交。现在,在战场上我们倒是面对面地打起来了。李仙洲是山东人,为人直爽。他不是‘孙文主义学会’的成员,是李璜、曾琦的国家主义派,他们自称‘醒狮派’,我们叫他们‘狮子狗’。那时年轻,也不大讲斗争策略,将他们和孙文主义学会成员一样看待。有一次在中山大学和他们争论起来,大家都动手了。他是山东大汉,我个子小,就拿起凳子和他打。现在他放下武器来电报叙旧,我们要以礼相待。” 当时,“青年军人联合会”积极开展活动,组织讲演会、讨论会等活动,还出版了《青年军人》刊物,并组织剧团,自编自演一些以反帝反封建为主题的话剧,陈赓自己常化装登台演出,在校内外产生了很大影响。为此,贺衷寒等人的“孙文主义学会”,也办了个剧团。两个剧团经常唱对台戏,开展针锋相对的斗争。 孙中山这位大元帅,在广州设立了大本营,但真正拥护他的军队很少。广州以东以南地区,多为叛军陈炯明等部盘踞;广州附近多为旧军阀的部队,表面上拥护孙中山,实际是搞封建割据;同时香港的英帝国主义大力策划和支持买办资本家在广州组织商团,反对孙中山,仇恨黄埔军校。当时滇军有个师长公开扬言要派兵解决这所军校。所以,黄埔军校白天出操上课,晚上还要站岗放哨,警惕敌人的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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