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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碧罗冰王正说道,又有程府的家人送来信。说程秀刚刚被刑部大堂的人捕去了。碧罗冰玉一听,又吓得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娘娘开恩,救救程秀吧,娘娘不出面相救,程秀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程秀死了侄女也不活了。”

  贞皇后见侄女哭得可怜,心里道:也只有我去求皇上了,否则谁去也不行,可这事实在难以开口,怎么办呢?

  贞皇后踌躇一下,命人拉起侄女,平静地说道:“你暂且回府,以免府上失去控制大乱,有姑姑在程秀不会有事的,姑姑亲自去求皇上下旨放了程秀。”

  碧罗冰玉这才拜别贞皇后回去。

  畅音阁

  咸丰正和朱美人在一起饮酒赋诗,忽听刘海成进来奏报:皇后娘娘有事求见皇上。

  咸丰帝十分扫兴地命人撤去酒宴,这才让贞皇后进来。

  贞皇后进得殿内,见皇上和朱莲芬都木然地望着自己,觉得十分尴尬。明知自己不受欢迎也要坐下来,因为有事求于皇上,所以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理直气壮。

  贞皇后张了张嘴,想直接开口提出那事,又怕皇上一口回绝,想先从其他事人手然后谈及所求之事,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咸丰见状,以为皇后是来劝说自己废去朱美人的,冷冷地说道:“朕的事皇后还是不要过问,朕意已决,谁来阻挠也没有用。”

  “皇上的所作所为臣妾怎敢妄加过问。皇上自己能够把握住分寸就是。臣妾是为侄女之事求皇上开恩,饶过程秀不死,让他改过自新将来好为朝廷出力。”

  咸丰一愣,“皇后所说的程秀是谁?他所犯何罪?朕尚不太清楚,请皇后明说。”

  贞皇后便把程秀的事粗略地讲述一遍。

  咸丰听后心里轻松许多,只要不是阻挠自己和朱美人的好事,其他事都好说。他接到孟传金参劾今年顺天乡试有弊的奏折并没放在心上,只令军机处去查处此事,结果如何一概不知。如今听贞皇后这么一说,咸丰才觉得问题严重,究竟程秀是如何通过父亲程庭桂进行舞弊的,罪情如何就不知晓了,怎好随便给他开脱呢?想至此,咸丰委婉地说道:“既然程秀是皇后的侄婿,朕理所当然应该出面为其疏通免刑,但朕对此事也不甚了解,待明日早朝问清此事后再作处理,请皇后放心,无论程秀犯了多大的罪,朕都会看在皇后的情份上饶他不死。”

  贞皇后见皇上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为了不让皇上生厌,贞皇后立即告辞了。

  咸丰知道皇后因为侄婿的事有求于己,必然不再过问他和朱美人的事,心里好不得意。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对自己还有一点约束力,其余谁敢说自己半个“不”字呢?他走上前轻轻揽住朱莲芬:“美人不必心事重重,皇后已不会再过问你与朕的事了。只要皇后默认,朕马上就为你选定一宫,正式封你为妃,你也就不用整日闷在这笼子式的畅音阁里默默不乐了,你我就可正大光明地相亲相爱了。”

  朱莲芬见咸丰脸上洋溢着多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揪着一颗心也松开了,暗自庆幸自己交了好运,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起贵妃来。真庆幸爹妈给了自己一副娇美动人的容貌。

  朱莲芬妩媚地一笑,伸开玉臂勾住咸丰的脖子,撒娇说:“皇上准备让奴卑住在什么宫?”

  “当然是距离朕的乾清宫越近越好。”

  “那皇上何不让奴卑住进皇上的乾清宫呢?奴卑就可整日服侍皇上左右了。”

  咸丰摇摇头,“万万不可,祖制不能违,皇后尚且不能住在乾清宫,更何况其他妃嫔呢?美人不必多虑,改天朕先领你到几个官走一走,让你从中挑选。”

  “请皇上不要失言!”

  咸丰仰头哈哈笑道:“朕身为天子,一言九鼎,怎会哄骗美人呢?”

  咸丰说着轻轻款去朱莲芬的外衣,把她抱在怀里,用他那宽大的胸脯搓弄着朱莲芬高耸的玉乳,一阵触电似地感觉传遍了朱莲芬的全身。不知为何,她接触过许多男人,那些人和皇上比起来,似乎谁也没有皇上那么会调理人,让她心醉心碎,这是她最乐意和皇上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咸丰那宽大有力的胸脯和那对挺拔的玉乳越磨越快,朱莲芬只觉得浑身的每一块肌内都跳了起来,似乎远离了骨架向外飞扬着,说不出是麻木还是快乐。也许是摩擦生热的缘故吧,朱莲芬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然绯红绯红的。

  朱莲芬突然觉得一股火焰从乳峰顶端升起,迅速燃遍了全身,她口干舌渴,内心更有一种渴望,这不是水能够化解的。她终于不顾一切地抱紧了皇上。

  咸丰满意了,这正是他所追求的,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比坐在金銮殿上还令他兴奋和不可一世。他也把朱美人搂得紧紧的,尽量和朱美人紧贴在一起,直到彼此进人对方,化为一体。最后一股来自汹涌翻滚大洋底层的暖流把两人融化、升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咸丰才十分困乏地睁开双眼,朱美人早已起床了,正在那里梳妆呢?她见皇上醒来,回眸粲然一笑:“皇上醒了,请起吧,今天还要上早朝呢?让奴卑服侍您起床。”

  朱莲芬燕声莺语地说道,轻挪细步走到御榻前给咸丰穿衣。咸丰本想再多睡一会儿,见朱美人如此殷勤备至,不好违她心意,只得伸个懒腰起来。

  朱莲芬给皇上一件一件穿上,每穿一件,她都反复打量,什么配什么最合适,对于衣上的每一个皱褶朱莲芬都一一抚平。咸丰都有点感动了,心疼地问道:“爱妃何至于此,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精心细致地穿衣呢?如果每天都如此,岂不太让爱妃费心了。”

  朱莲芬为皇上整理完最后一个皱褶,握住咸丰的手说:“皇上的知遇之恩奴卑用死也报答不尽的,对于皇上奴卑惟一能够做的就是这些,请皇上接受奴卑的一个小小要求,每天服侍皇上起床吧,奴卑再苦再累也无憾,也不知奴卑能够服侍皇上几天?说不定皇上一生厌就会把奴卑一脚踢开呢?即使皇上不厌,宫中其他人也会想方设法置奴卑于死地的。”

  朱莲芬说道,双眼禁不住涌出两行清泪来。

  咸丰弯下腰,轻轻用手拂去朱莲芬腮边滚动的泪水,安慰说:“美人请放心,朕不是那种薄情之人,只要朕在,宫中任何人也不敢触动美人的一根毫毛,朕就做美人的护花使者吧,就是化作污泥也会保护你这娇美夺人的芙蓉花。”

  咸丰来到太和殿,王公大臣们早已等在那里多时了。

  大臣们三拜九叩之后,咸丰主动问道:“今科顺天乡试复查情况如何?”

  怡亲王载垣出班奏道:“回皇上,情况十分复杂,弄虚作假现象严重,由于牵扯到许多朝廷重臣,臣等实在为难,请皇上明示!”

  “朕听说副主考、左副都御史程庭桂也有舞弊行为?”

  “是,程庭桂身为副主考却为其子程秀大开方便之门,营私舞弊,罪证确凿,已被刑部收审,他的儿子程秀在缉潜逃,昨天也被拘捕,收审在刑部大牢。”

  咸丰不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贞皇后的侄女婿求情,他干咳两声问道:“此案可以了解吗?”

  载垣又奏道:“回皇上,这仅仅是开始,更有朝廷重臣滥用职权徇私枉法呢。臣不敢将其人拘捕,请皇上做主。”

  “何人如此大胆?”咸丰怒道。

  “主考官、军机大臣、文渊阁大学士柏葰。”

  咸丰做梦也没想到这人竟是柏葰,心中奇怪,柏葰一向正值诚实怎会做出这样众人皆怒的事来,会不会搞错了?他提醒说:“证据是否确凿?”

  载垣急忙答道:“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由于柏葰势力影响太大,如果将他收审关押不利于对此案的调查,请皇上载决?”

  咸丰听载垣要立即逮捕柏葰,略有迟疑地说:“万一将来发现此案有误,如今匆忙将柏葰拘捕是否妥当,抓人容易放人难,其中的后果谁担得起呢呢?”

  恰亲王载垣听出皇上有心庇护柏葰,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这时,户部尚书肃顺也出班奏道:“臣愿用性命担保此事。万一发现柏葰是无辜被审,臣任凭皇上给加上任何罪名相处罚。”

  咸丰稍稍愣了片刻,盯着肃顺说道:“肃卿果真愿意用生命担保此事?”

  肃顺毫不犹豫地答道:“决不反悔!”

  “那好吧,既然肃卿以生命担保,那就先拘捕柏葰,不过,此案应进快审理,以免耽搁太久引起更多麻烦。”

  咸丰知道现在更无法为程秀说情,只好宣布散朝,留下孟传金、载垣、端华、陈孚恩和肃顺五人到养心殿商讨此案的收审情况。

  待五人坐定,咸丰径直问肃顺:“柏葰在这次顺天乡试案中到底做了哪些舞弊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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