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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〇


  这时恰巧李莲英从乐青堂服侍完慈禧太后歇息回来,他听了随从们对躺在地上的吴长生的污蔑,说他想杀李统管李将军,李莲英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吴长生,从嘴里挤出几个带着杀气的字来。

  “你们为什么不将他打死?竟容此等人在这儿随便胡闹。”

  李成武知道他干爹生气了,他赶紧上前对李莲英悄悄说道:

  “爹!您请息怒,儿这样做只是想让其家人用钱来将他赎回去,像他这样的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杀他有什么用呢?”

  李府里是绝不容许人胡闹的,凡是遇到此类情况,一定要将闹事者乱棒打死,但李莲英对干儿子们的话是听从的,所以只要他的四个干儿子在这方面求他一句,他是会放松的,李成武知道他干爹这个脾气,这才向李莲英说了,李莲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李成武随便处理。

  李成武得到其干爹的同意后,立即派人到吴长生家中通知吴妻前来赎人。吴妻本来正准备上梁自尽,因为她料定吴长生是回不来的了,那知却是叫她去赎人,她在情急之下也不容考虑,带着家里的银票、银子便直奔李府而来,李府门上听差的早得李成武吩咐:吴长生妻子一到立即将她引到我的房间。

  吴妻被领到了李成武的房间。她一进屋,便闻到了一种特有的古朴味道,她看了看屋子,发觉屋里只坐着李成武一个人,而且是在炕上,这令吴妻很是不安,她惴惴地向李成武请了安。

  “你是来赎你家吴长生的吗?”李成武懒洋洋地问。

  “是。”吴妻低声地答了一句。“吴长生罪该万死,居然该前来此处胡闹,你知道这地方是什么地方吗!”

  “小女子知道,这儿是总管大人的府上。”

  “你知道就好,本来吴长生论罪当死,但我念他是我的下属,这才饶他一命,不过……”

  吴妻一听,知道李成武有话说,而且一定不是好话,但她现在是救夫心切,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从肩上拿出所背银子,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来,递给李成武。

  “李大人,小女子听到大人之命后,就赶紧前来这儿,只是小女子家很是贫穷,仓促之间只凑足了一万两,希望李大人看在这些银子的面上能放了夫君一马。”

  “一万两,太少了,太少了。”李成武叹了口气,不禁摇摇头说。

  “李大人,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了,小女子已经倾吾所有了,希望李大人能饶过夫君一马,小女子永世不忘李大人恩德。”

  “那好,”李成武用淫荡的眼光看着吴妻说,“只是我要你现在陪我。”

  “李大人你不能这样。”吴妻有些心有余悸地对李成武说。

  “那么我立即传命将吴长生给打死。”李成武恶狠狠地对吴妻说。

  吴妻在两条路中没有别的选择,只得流着眼泪颤巍巍地来到床前。

  李成武看着吴妻那羞涩的样子,不禁一阵冲动,他猛地将吴妻抱起来放在床上,扒光了她的衣服,吴妻没有敢喊叫,她只得闭上眼睛任由李成武胡闹。

  李成武发泄完了,兴犹未尽,又令人将吴长生押进屋来,当着吴长生的面又一次强暴吴妻,气得吴长生当即晕了过去。

  李成武既然存心要好好折磨一下吴长生,他令人用水将吴长生浇醒继续看他的表演,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停止这一幕人间惨剧。

  李成武觉得他要得到的他都得到了,他这才放吴妻和吴长生回家。吴妻扶着吴长生这才敢出门。

  过后不久,便传来了吴长生与其妻自杀的消息,李成武听了只是笑笑而已,心里从无一种愧疚之感。自从吴长生自杀以后,御林军中均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有了吴长生这个例子,他们不敢再对李成武有任何微词。李成武通过这一事件,也达到了他欲借此机会巩固自己权势和树立自己威信的目的。李成武踏着吴长生和其妻的鲜血换来了威慑,于是他又将他的黑手伸进别的方面,他借机敲诈勒索,让每位晋见慈禧太后的人向他交钱,收取别人贿赂,在李莲英面前说好话。

  庚子之变时,李成武作为御林军首领随慈禧太后和其干爹前逃西安,并在回京时负责押运慈禧太后从西安搜刮来的财物、银两,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莲英的二子李福德是个沉迷声色之人,他虽是兵部职方司郎中,武库司正郎,但他并不好好任职,只是白拿俸禄而已,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妓院里与戏院里。

  北京城八大胡同是一个有名的艳窟,而且名声在外,李福德便最愿到此等地方来闹逛。虽说李福德的傣禄并不高,但他由于是李莲英的嗣子,他经常能从李莲英那儿得到钱,而且李莲英也并没有把钱当作钱看待,因而他给李福德钱时从不在乎几万、十几万两银子。

  李福德由于有其干爹的支持,更是放荡不羁,虽然他在家已娶了三个老婆,但这并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仍然愿意将他的大部分时间花在八大胡同和戏班里,有时候甚至在八大胡同一住就是半个月、二十多天,因此有人便戏称“八大胡同是李福德的另一个家。”

  八大胡同来往的人都是地位显赫之人,要不就是腰缠万贯之人。由于八大胡同嫖娼的人太多,有时便不免有些小小的摩擦,甚至有时候大打出手,互不相让。

  有一次,李福德正在八大胡同陪着当时的一个名妓萍儿玩,忽然从外面闯进一位少年来,此人目清眉秀,就是脸上一脸横肉,一副地道的公子爷打扮,一看便知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这人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随身带着八个随从,点名要萍儿相陪。院里的人不敢相拦,这人径自走到内屋,对掌班的说要见见萍儿。掌班的知道这种人也惹不起,不敢断然回绝,只得说萍儿今日不舒服,不能陪客。那少年一听气得“哇、哇”大叫。他的随从一看公子气色不好,赶紧对掌班说:

  “大胆刁民,我们公子好不容易前来光幸,尔等却如此无礼,居然敢回绝我们公子的要求,还不快去将那个萍儿叫出来给我们公子赔礼,陪我们公子爷喝酒斟茶。”

  “各位大人,今天萍儿实在有病不能接客,请各位大爷改日再来。”

  “哼!真是胆大包天,我们公子那能受这种气,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赵少爷的名号。”

  一听赵少爷,掌班的这才有些心慌,这可惹不起啊!这赵少爷的父亲是一个握有重兵的将军,其父的连襟又是一位王爷,因而赵少爷在京中很是霸道,要什么就得有什么。掌班的是非常清楚赵少爷的脾性,看来推脱是不行的了,他只得照实对赵少爷说了。

  “赵少爷,你还是改天来吧!萍儿现在正陪着李二少爷在里屋。”

  “李二少爷是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少爷给他腾空让路!”一个侍从不知天高地厚地问掌班的。

  李福德在里屋早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后来终于听清外面有人也是想来找萍儿的,又听到有人在外面大骂他是什么东西。李福德感到从未有过的侮辱,他怒不可遏地走了出末,站在门边。

  “二少爷,你怎么出来了?”掌班的点头哈腰地给李福德说。

  “刚才是谁在骂我?有种的给我站出来!”李福德没有理掌班的,只是对着站在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吼道。

  这个赵少爷在京城威武惯了,那容得下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撒野,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李福德一眼说:

  “原来萍儿在陪你啊!我看你还是快滚出去吧!趁我心情还好的时候,要不休怪我不留情面!”

  一副王者口气,直听得李福德吹胡子瞪眼,他逼视着眼前这位公子爷派头的人,也冷冷地回敬道:“我看你还是趁早往回走,趁大爷我还未发怒之时。否则,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赵少爷气得指着李福德说,“敢在我面前称大爷,我看你真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

  “看来刚才骂人是你指使的?”李福德逼视着赵少爷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告诉你吧!大爷我不仅想骂你,而且还想揍你。”赵少爷说完就对着他身后的八名随从使眼色。

  掌班一看事态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道:“二少爷与赵少爷,你们都想找萍儿相陪,但萍儿只有一个。我看依照规矩还是应该由先来的二爷在前,赵少爷在后。如果赵少爷闲得无聊,我可以叫别的人来陪你,并且包你赵大少爷满意,你看怎么样?”

  这显然是在替李福德回护,谁先来谁就可以让萍儿相陪,你看这不明摆着说你赵大少爷还是到一边去找别的妓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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