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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第六章 在狱中

  希特勒被关进了兰茨贝格监狱的7号牢房。

  7号牢房加了双重防护,希特勒被关进去后,拒绝进食。他卷曲着身子,一言不发,他感到痛苦和愤怒,他觉得自己是被三政治巨头出卖的,加上左臂难忍的疼痛,希特勒精神萎靡,情绪一落千丈。国内外各大报上刊登的大幅标题新闻无一例外宣告希特勒政治生命的结束和起义的失败,这尤其加深了希特勒的痛苦。

  没过多久,希特勒脸庞消瘦,面无血色,许多前来探视的人都几乎认不出来他就是希特勒。

  狱医警告说,如果不阻止希特勒绝食,他很快就会死去。探视的人中,德莱克斯勒、赫仑纳等人又多了项使命:劝说希特勒进食。德莱克斯勒告诉希特勒,全党都在看着他,要他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如果没有他与大家一起并肩战斗,他们宁肯去死。赫仑纳则提醒希特勒,如果他真在狱中将自己饿死,那只会使他的敌人高兴,使他的追随者们绝望,他们的劝说终于起了作用,希特勒停止了绝食。

  进食是正常了,但希特勒却不愿出庭受审。一当审问者来问话,希特勒立刻紧闭双口,坚决不吐一字。

  最后,检察官的助手埃哈德来到7号牢房,做最后的努力。希特勒愁眉苦脸,一声不吭。

  埃哈德命令监狱雇用的书记员退出,房中只剩他和希特勒。埃哈德向希特勒反复言明,他只不过是履行公事而已,希望希特勒能配合他。这一次,大概是被埃哈德的诚心打动,希特勒一改常态,滔滔不绝地将一肚子话全倾泻出来。不仅将起义计划的制订、执行详情和盘托出,而且还对采取如此激烈行动的原因不厌其烦地从头道来。他说话时,声调那么高,就象是面对群众发表演讲一般。

  埃哈德完成任务后,向上级作了书面报告,在埃哈德的印象里,希特勒话可真够多的。

  12月初一个天色阴沉、大雾弥漫的晚上,希特勒的同父异母姐姐安吉拉前去探监,令她惊奇的是,希特勒“复活了”,他又象从前那样精神饱满,身体也很好。安吉拉对希特勒的种族主义盟友们的忠诚深受感动,她觉得,希特勒的盟友对最后胜利仍然充满信心。

  的确,希特勒的政党虽被解散,却仍在暗中活动,活动中心就在慕尼黑。罗森堡自认是希特勒的继承人,他在慕尼黑建立了委员会;戈林避到奥地利去了;汉夫施坦格尔、施特莱彻等人则在萨尔茨堡活动。

  在兰茨贝格监狱里,希特勒开始冷静检讨自己的过去,他终于认识到,效法墨索里尼,向柏林进军的行动是错误的,他得到了一个教训,就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才行,不能简单照搬照套。

  希特勒在狱中通读了所能读到的书籍,有尼采的,张伯伦的,甚至也包括马克思的著作。

  刚入狱时,希特勒认定自己厄运临头,但现在,他完全改变了认识,恰恰是这次惨败给国社党人带来了幸运,带来了重新崛起的希望。

  1924年1月,列宁去世。得知这个消息,希特勒狂喜,他相信,苏联将屈服,共产主义的整个结构都将崩溃。

  同年2月26日,法庭开庭审理希特勒、鲁登道夫及另外8名被告的案件,这件事引起全德国的普遍重视。

  审判一开始,希特勒在为自己辩护时,明确表示他是来当原告,而不是被告。他阐述发动起义的原因以及所受到的血腥镇压,他愤怒遣责三政治巨头的行径。对这次起义的一切责任,希特勒愿全部承担下来,然后大声向法庭声明,他之所以活着,就是要率领德国重获昔日的荣誉,重新确立德国的世界地位。他怎么可能有罪呢?

  很显然,法庭官员被希特勒这席话打动了,只有少数人还保持冷静。

  在随后多次开庭审理时,希特勒以其滔滔雄辩和精明战术成功地左右着法官们,法庭甚至听任希特勒一连发言4小时而丝毫不加以干涉,就连外国观察家也很难相信这是在审判。与希特勒的表现相比,鲁登道夫则成了配角,他只知不断逃避责任,举止傲慢,动辄对律师和法官破口大骂。好象他是在军事法庭里审判别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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