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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第七章 存在主义

  1943年前后的战争期间,对西蒙娜·波伏瓦和让-保尔·萨特来说,是一个迭宕起伏、荣辱俱存的时代。这期间,既值波伏瓦因莫里哀中学之控而弃教失业,及萨特于战中被俘而身陷囹圄的多事之秋,也是西蒙娜的《女客》出版和萨特一系列文章完成的丰获之年。更重要的是,这一年是他们发起著名的存在主义运动的标志点和里程碑。

  萨特自因释回国后,积极地参加巴黎的地下抵抗运动。他四处呼吁,奋力笔耕,用文学的形式宣传他的政治主张,支持抵抗运动。该年初,他参加了全国作家委员会,并为法共领导的地下刊物《法兰西文学报》撰稿。同年4月,他的三幕剧《苍蝇》发表。该剧于6月2日在西岱剧院上演。彩排那天,在大厅里,萨特与年轻的阿尔贝·加缪初次结识。《苍蝇》的上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使萨特成了巴黎记者争相采访的热点人物。同年10月,萨特的哲学论著《存在与虚无》出版,该书的题辞是献给波伏瓦。此书的出版,又引起了巴黎文化界和读者的广泛关注。当时,评论界把萨特在这本论著中所阐明的哲学称之为存在主义。

  萨特对此表示抗议,他反驳批评界:“我的哲学是关于存在的哲学。‘存在主义’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学说。”

  不管萨特本人乐意不乐意,但他已被报界、评论界视为二战期间法国思想界最有影响的人物。萨特的声名鹊起,对西蒙娜·波伏瓦是极大的安慰。这一年,西蒙娜在经济上主要依赖于萨特。在萨特的鼓励下,她也开始结交巴黎名流,经常出席朋友、名人的聚会。

  在二战行将结束的最后一年,任《战斗报》编辑的阿尔贝·加缪常常请西蒙娜和萨特撰稿。为此,他俩在《战斗报》上发表了一系列报道巴黎解放的文章,这些文章极大地鼓舞了巴黎人的斗志。

  二战结束前的最后一年及战后,西蒙娜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这一时期被她自己称为“道德时期”,实际上是其存在主义思想形成与发展的时期。1944年波伏瓦发表了一篇哲学随笔《庇吕斯与西奈阿斯》。

  在这篇哲学随笔中,波伏瓦阐述了“境况”的概念。

  她在文章中分析了人在现实中所处的种种境况,指出了人在境况中作出选择与行动的重要性。在《庇吕斯与西奈阿斯》中,波伏瓦对比了庇吕斯与西奈阿斯的人生态度。西奈阿斯否定选择行动的意义,他认为:假如人们为了要回自己的家,那又何必出行;需要停下来休息,又何必开始行动。而庇吕斯则肯定行动、选择的意义,他主张人活着就应该赋予其生命一种意义,而通过行动可以达到这个目的。波伏瓦在文章中阐述了在同一类境况中,不同的选择会导致境况的变化。她对“境况”的阐述,对后来法国存在主义哲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受波伏瓦有关境况的概念的启发,后来萨特创立了一种新剧种——“境遇剧”。

  此剧专门把人物置于某一境遇中,促使人物作出某种行动或选择。萨特在其境遇剧中,提倡了自我选择的意义。

  二战结束后,法国经济萧条,社会动荡,战争和德国法西斯的统治给法国人民造成了难以愈合的精神创伤。而这一时期,法国报纸披露了德国集中营中屠杀犹太人的暴行,新闻媒界对集中营的报导不断引起了人们的震惊。加之美国在二战末,将第一颗原子弹投到了日本的广岛。新型杀人武器的使用使人们对战争的残酷性有了新的认识。一种厌战,逃避现实的情绪在法国蔓延。而战后的现实又使人们看不到希望。

  因此,这一时期,悲观主义、虚无主义思想抬头。人们重新又生活在一种新的恐惧、厌恶、绝望、消极的状态中。面对这一现实,萨特、波伏瓦和他们的朋友梅劳·庞蒂、雷蒙·阿隆等人共同创办了《现代》杂志。他们试图给世界提供一种新的思想体系,帮助人们消除一些消极的心理。1945年10月15日,萨特在《现代》杂志第一期上阐述了其介入文学的思想和作家的革命作用。此后,萨特又发表了《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的演讲。而在同一个时期,西蒙娜·波伏瓦创作的剧本《白吃饭的嘴巴》上演了。

  这个剧本采用借古喻今的形式,揭示了战争中屠杀行为对人们心灵的重创,表现了战争的悲剧性和残酷性的主题。该剧本描写了战争中,许多妇女、儿童、老人、残废人,被视为“白吃饭的嘴巴”,他们被当局默许杀害。在战争期间,这种对无辜平民的屠杀不仅被默许,而且还被视为壮举。西蒙娜·波伏瓦试图在剧本中,探求这种野蛮、残忍行为背后的意义。

  该剧的上演与萨特的著名讲演《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反响,终于引发了“存在主义”运动。尽管萨特和波伏瓦拒绝存在主义这个标签,但他们最终不得不再次拣起了这个标签。在这场存在主义运动兴起的过程中,萨特被视为存在主义的教皇,而波伏瓦则被封为圣母。波伏瓦也成为了萨特麾下的一员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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