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 | 上页 下页
四五


  Ⅰ一百亿日元的差额部份是由九二000帐户(一个巴林银行证券日本分部帐户)中的超额日元基金提供的,部份是由九九〇〇一帐户(另一个巴林银行证券有限公司的帐户)中的超额日元基金提供的。

  Ⅱ巴林银行集团在亚洲时区的保证金资金需求量是透过公司间贷款的方式来满足的(在来函中涉及的那种情况下,是从已林银行证券日本分部向巴林银行证券有限公司贷款)。

  Ⅲ杨女士被任命为巴林银行集团驻新加坡分部的地区风险与财务经理,她将负责监督大额的收支差,制定规章制度,以及与SIMEX联络。

  就在西蒙·琼斯给SIMEX写回信之前,我收到了另一封令我最初十分恐慌的信。信的署名日期是一月十六日,里面的内容涉及到我们透过错误地分割和电脑处理客户的资金来满足自己的金融需求。

  同时,我的资金需求量变得让人看了觉得可笑。SIMEX对此作了严厉的指控,甚至点了88888帐户的名,但西蒙·琼斯就是不予以重视。

  在一月份早期,我收到了托尼·雷尔顿的内部便函。在那份便函里,他问到了我每天是怎么弄到美元支付资金数的:“许多数字的变化看起来并不是很频繁,”他这样写道,“我们的理想状态便是要调和美元数值。这样做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证券与期货管理机构(SFA)的要求来说,都会有好处。”可怜的托尼——他的想法当然是对的,但那时已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做财务分析了。

  一月份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帮助我获得交易资金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玛丽·华尔兹、罗恩·贝克尔、托尼·雷尔顿这些人似乎都有很强的个性。玛丽和罗恩两个人都雄心勃勃——只要他们想做交易,需要资金,就必须满足他们。相比之下,两位托尼要谨慎得多。但是罗恩和玛丽却忽视了可怜的老托尼·雷尔顿有关中止为巴林的内部交易所头寸提供不同资金的请求——可见他们现在想促进交易的决心,二月底的奖金在向他们招手,他们正尽力向别人证实自己是这个城市里最能敛财的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我的要求一天天得到满足。对此,我的解释是:他们倾向于相信我的请求是正常的,可是却忽视了一个连小孩都看得出来的问题——他们送到新加坡的钱花得不明不白——但是人总是往好的方面想,因为这会使他们感到更加富有。他们一定认为我正在做更多的交易,我们会因此变得更加富有。

  每隔两三天布伦达·格伦哥就会给我来电话抱怨。有一天我又要了三千万英镑:“尼克?我是布伦达。孩子,你瞧:你要走的钱比我能收到的还多。现在看来我好像成了客户的负债人似的。”

  “别担心,”我宽慰她道,“你瞧:伦敦能力做这种交易提供丰富的资金来源。没有你的活,我就得完蛋,你是在给新加坡提供资金啊!我们又没有其他的资金来源。”

  到一月底的时候,布伦达已变得像我一样,对钱的数目感到烦躁不安了。

  “多么期盼我的孩子尼克能够停止……(有一次他们还主动地研究了这些数目的分配),”她在给托尼·霍斯和大卫·休斯的便函中这样写道。我收到的数字是不真实的,我明白这一点,因为是我向他们要的数字。在伦敦他们也开始相信这些数字是不真实的了。

  “神户发生地震。”凌晨五点四十五分我刚拿起电话,丹尼就告诉我这么一个震惊的消息,“市场开始狂跌了。”

  事实上我也从床上跌了下来。地震!这正是我所盼望的。

  市场已经稳定好些天了,我正在想它也应该发生变化了。

  一月十八日,星期三,当所有电视机的萤幕都在播放地震灾情的时候,交易大厅的萤幕上也出现了尸骨遍地的情景。每一位日本人在神户都有家或朋友,他们都开始抛售股票以帮助他们弥补损失。整个市场一片混乱。

  我坐在巴林的小房间门口,看着这一片混乱的景象。所有的日本人都在谈论他们家墙壁上出现的裂缝,但使他们奇怪的是我这个人一点也不惊慌。我开始认为机会来了。市价已跌得很低了:三百点,当然世界上所有的市场都在颤动,我的期权又损失了五千万英镑,但我却认为可能是一次转折点。

  我等了一、两天,观察市场是否真的还会变动,然后在一月二十日星期五,当市场稳定在比地震前的水准低出大约二百点时,我走进交易处,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买进了一万多份三月份的期货合同。这次购买的数目之大,堪称我一生中所做的最大一笔交易。我这样做有以下两个原因:一是市场价格便宜,二是我透过购买大量期货能够使市场上扬到一万九千点,上扬到我期权头寸的理想价格范围。

  丽莎和我过了个愉快的周末。我弟弟理查德从泰国来看我们,我们带他进了城。这个周末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市场虽只稍微上扬了一点,但我感到一万份合同买卖十分合算。我们都很高兴,我非常宠爱弟弟。

  “我星期一能去你工作的大厅看看吗?”他问道。

  “当然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派人去安排的。”

  一月二十三日星期一,市场开盘后就上扬了三十点,现在市价已接近一万九千点,我坐在小室里,等着它继续上涨。又上扬了三十点,我透过计算知道自己已赚了钱——赚了几百万英镑,我看着上涨的价格,心里感到越来越满足。又看了一眼交易处的乔治,然后用对讲机与大贩的弗南多讲话:“做了多少交易?”

  “没有多少,市场很稳定。”

  “你那儿的客户没有多少亲戚在神户吧?”

  “似乎没有多少。”

  “我们一整夜都在给那儿的朋友打电话,但总是打不通。”

  “那儿已乱成一团。”

  “而且停水了。”

  “现在这儿有了一些变动。”

  我赶紧观看萤幕,同时听到了一片嘈杂声。

  “抛出,”弗南多叫道,“有人抛出了……”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对讲机一直开着,但由于我们太惊讶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望着交易处以及那里的萤幕,看见市价已经跌了一千多点,可以前它从未变化这么快呀!每五分钟我就承受一次从未有过的打击。

  最后我打手势给乔治:

  “抛售二千份期货。”

  乔治按我的命令办了。我知道此时抛出更多的期货也是件很蠢的举动。乔治甚至还未弄清价格的高低,但这一次我允许他犯任何错误——这对我己无所谓了,我又亏损了一笔钱。

  恰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是理查德打来的:“嗨!尼克,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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