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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莫里斯在诺昂吸引了很多和他年纪相仿的男青年,有画室的同伴,也有政治上的朋友。他们长期住在诺昂。乔治·桑把自己的生活同他们的生活联系在一起。

  1850年以后,亚历山大·芒索升级为受宠的人,并且在诺昂留了下来。他使乔治·桑女士完全满意,她的政治偏见和模糊的母性都得到了满足。

  芒索比乔治·桑小十三岁,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但身子单薄,肺也不太好。

  他出身贫寒,父亲是卢森堡宫的卫士。他是个很有艺术才能的雕塑家。他起初给乔治·桑当秘书,很快又成了她的知己。

  当乔治·桑去巴黎时,她不听莫里斯的意见,要往在芒索的家里。尽管母亲人到中年,莫里斯还是担心这样做又会招来闲话。但乔治·桑对莫里斯说:“你希望我住在哪里我就住在哪里。我住在芒索那里,比住在你那里更好。要是你和我住在一起,要是你能睡在他的工作室里,就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即使你不来睡觉,也不会有的。你想,除了看门人之外,谁也不知道我住在那里!每天,一个男青年把他的套间,借给一个外省来的夫人,特别是这位夫已经四十六岁了!有什么好说的呢?”

  在乔治·桑的生活中,一生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她在诺昂又重新过起平静的生活,重新每天观赏美丽的鸢尾花和欧石南,重新生活在吵闹而又快乐的年轻人的周围。

  芒索要她去照顾,儿子要她去爱,这个家要她去管理;而且,每天晚上,她要写二十页小说。她的生活又重新走上了正轨。

  路易·波拿巴被选为共和国总统。新的元首对乔治·桑并不陌生。路易·波拿巴年轻时就是自由主义者,甚至是烧炭党人。大概在1838年,乔治·桑在巴黎的一个沙龙见过他。当时,路易谋反的计划败露后,被送进了哈姆监狱。

  亲王知道乔治·桑女士对他很感兴趣,便叫人告诉乔治·桑说,要是她能够到哈姆监狱来的话,对于他就是盛大的节日。她并没有去,但给亲王写过信,彬彬有礼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时,乔治·桑真想相信这个年轻波拿巴的真诚。朋友们要她谨防上当;但是,当波拿巴当选总统后,她还是在《改革报》上发表了一篇不抱敌意的文章。

  1851年11月,她来到巴黎,参加她写的《维克托里娜的婚姻》的彩排。该剧于1851年11月26日在体育馆上演。

  索朗芝和她的丈夫,以及她的保护人多尔塞伯爵观看了首场演出。克莱森热夫妇若即若离,忽而分居,忽而合好。第二年,这对互相仇恨的夫妻的动荡不安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这时,大家都在谈论着可能发生的政变。谁来反对政变呢?是资产阶级?他们是君主主义者。是工人?他们为什么要捍卫那个曾经下令枪杀他们的国民议会呢?

  十二月初的一天,有人对乔治·桑说:“如果总统不马上搞一次政变,他就是个外行,因为现在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那天晚上,乔治·桑和索朗芝与芒索一起去看马戏。凌晨一点钟,他们走过爱丽舍宫,看见院子的正门关着。只有一个哨兵守在那里,万籁俱寂;路灯光照着泥泞滑溜的路面。乔治·桑笑着说:“这还不是明天!”这一夜,她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告知她:“国民议会己被解散。”这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很久以来,丧亡中的共和国就已不再是她所期望的共和国了。

  大街上,人们都很平静,但是,晚上《维克托里娜的婚礼》在体育馆演出时,观众寥寥无几。

  “现在,我非常能控制自己,”乔治·桑对一个朋友说。“再也没有什么会激起我的气愤了。我对待反动派,就像是对待盲目的命运,要有一定的时间和耐心,才能战而胜之。”

  她坐在炉旁度过了这个路易·波拿巴晚上,细心地听着外面有什么动静:“什么也没有,到处是死亡、蠢笨或者恐怖造成的寂静。”在这几天里,她希望路易·波拿巴这个新主人将尽力使法国人和好。

  但是,新政权一开始就充满血腥与暴虐。就像白色恐怖时期一样,一些极端分子要求路易·波拿巴亲王做一个冷酷无情而又公正的人,并要求他手持严酷的利剑,越过世纪。

  凡是忠实于共和国的,都被残酷地消灭了。地方上的报复行动,使镇压有加无减。半个法国都在检举别人,依据匿名、诬告而做出的不能上诉的判决,使无数不幸的人被囚禁、被运往非洲,或流放到美洲去。

  贝里也笼罩在惊恐之中。诺昂的常客中,很多人被投进了监狱,有的人被指定流放。有人说乔治·桑也要被捕。她不愿逃走;相反,她决定要去见路易·波拿巴。

  其实,她根本没什么危险。亲王总统很尊敬她。她坚持要得到总统的接见,她要替朋友们的案子做辩护。

  1852年1月,她来到巴黎,并写信给亲王:

  “我一直把您看成是一个天才的社会主义者,对您满怀虔诚的信任。我认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高声责备上天和民族,责备由上帝所降生和为人民所拥护的人,简直是一种罪过。”

  总统亲笔回信给她:“夫人,我将很高兴地接见您,时间由您定,下星期随便哪一天,下午三点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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