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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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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的夫人玛丽·简是里根夫人在华盛顿的好友,并且第一夫人是通过她来支付占星术士琼·奎格利的费用的。玛丽·简每月要付给奎格利3000美元,为里根夫妇占卜。南希随后再付钱给朋友。人家给她占卜,她当真付钱偿还,这是极少有的一例。这种在记账上玩弄手脚的事,是为了掩饰第一夫人依赖于占星术。 “威克一家很富有,玛丽·简和第一夫人一样都特意很含蓄地把这一点向我们这些低她们一等的人表达了出来。”说这句话的是陪同里根夫妇去威克在水门公寓的家里过圣诞节前夜的人员之一。 “我们(白宫的工作人员)被赶到公寓后面的一间卧室里,同其他房间里的庆祝活动隔离开。我们在这边聊天,看电视,而里根夫妇和威克一家人一起唱圣诞颂歌,品尝美味佳肴,互赠礼物。 “天刚黑,卧室门开了,威克家的一个女儿走进来,她的穿着很考究,年龄二十五六岁。她看了看我们,问我们是否要些点心。她说厨房里有很好的虾。我们谁都没吃饭,就愉快地接受了。可是过了20分钟,没有见到任何吃的。她又来了,问我们还要不要虾了。我们告诉她大家都饿极了,很想弄点东西吃。又过了20分钟,她第三次出现。这回她笑着问我们是否还想要吃虾,或者换吃一顿以牛排为主菜的晚餐。最后大伙都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东西吃。 “大伙今晚都被拖在这里,无法同家人团聚。这种玩笑实在没趣。无论是里根夫妇还是威克一家,都没有对我们因为他们而在圣诞节受这份罪有所表示,这让我感到惊诧。最后,总统的军事助理让白宫的司机去一家快餐店买来汉堡包和煎土豆条。那天晚些时候,总统和第一夫人正在道别,刚巧我从厨房门前经过,看到里面一盘又一盘的食物,一两堆大虾,一大堆牛排和一案子的馅饼,动都未动。” 在1981年度圣诞节假期期间,南希·里根写了一篇文章,回顾过去和今日的圣诞节。“你在小的时候只想着圣诞老人是否真会来,他是否真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她写道,“长大以后,你就越发明自圣诞节的真正意义了,明白它是如何让人们表现出最美好的、最仁爱的品质来。但愿这些品质能在新的一年中继续存在不衰。” 到了周末,文章发表的时候,里根夫妇正同他们的侍从人员在戴维营。这些人包括特工小组成员,白宫医生,总统军事助理,白宫新闻秘书,白宫摄影师和戴维·费希尔。费希尔自1975年以来就是罗纳德·里根的私人助手,现在他在白宫担任总统的特别助理。 就在这一周末,费希尔带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5岁的蒂法尼和3岁的林赛来到马里兰州凯托克廷山的总统疗养地看圣诞节的装饰。在工作人员所住的月桂山庄的客厅里,矗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孩子们见了高兴极了。他们不停地盯着树上的彩灯,抚摸着装饰物。父亲告诉他们戴维营里还有另一棵圣诞树,放在总统和夫人下榻的白杨别墅里。小姑娘们闹着要去看,所以费希尔告诉她们第二天他就去请示总统是否可以。 “里根做完了他的星期六上午广播讲话之后,就和南希朝他们的居室走去。这时我们碰到戴维和孩子们,”总统一行中的一位助手回忆说。 “‘孩子们很激动,很想钻到你们那里看一看圣诞树,可以吗?’费希尔这样问里根夫妇。 “里根夫人拒绝了。‘嗯,’她说。‘月桂山庄里的那一棵不是同我们的一样吗?’ “戴维听到这话震惊得像个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仿佛脸上挨了一记耳光。南希继续往前走,毫不理会她有多残酷。我们跟在后面,但都为她的话感到难为情,特别是总统。那天晚些时候总统打电话给戴维,告诉他可以随时到白杨别墅来,并且一定要带上孩子们。他自然没有去。我想我一点也不责怪他。” 里根夫妇岁末飞到棕榈泉,这样结束了他们在白宫头一年的生活。他们在棕榈泉的安南伯格家中度过除夕夜,并举行了一年一度隆重的穿礼服、打黑领带的舞会。贵宾包括那“一伙人”,加上桑德拉·戴·奥康纳,她是洛耶·戴维斯推荐给总统首次任命的最高法院的法官,也是第一位任此职的女性;还包括内阁的三位成员:国务卿亚历山大·黑格夫妇、国防部长卡斯伯·温伯格夫妇、财政部长唐纳德·里甘夫妇,以及总统的私人秘书,威廉·克拉克、迈克·迪弗和海伦·冯达姆。弗兰克·西纳特拉夫妇是1976年在安南伯格家举行的婚礼。他们住得很近,也来参加舞会。西纳特拉整个晚上都在和第一夫人谈话。巴巴拉·西纳特拉极为生气,她发誓不再参加安南伯格家的除夕舞会。 里根夫人同西纳特拉夫人的关系一向很紧张。“巴巴拉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查尔斯·威克说。“第一夫人根本就不喜欢她。她很厉害,简直太厉害了。” “在国宴上如何处置里根夫人和弗兰克·西纳特拉的问题,使我们大伤脑筋,”白宫的一位社交助理说。“她(南希)总是坚持让西纳特拉坐在她身旁,而把西纳特拉夫人远远地抛在一边。白宫社交秘书尽量按照礼仪的规定重新安排,可是里根夫人根本不听。她就是要让弗兰克·西纳特拉坐在她身旁,不管这样做有多么不雅观。” 在为斯里兰卡总统举行的国宴上,按礼宾规定,来访的国家元首应坐在她的右侧,所以她就让西纳特拉坐在她的左侧。 “她整个晚上都在和弗兰克·西纳特拉谈话,只是偶尔对贾亚瓦德纳总统敷衍几句。她根本就不把贵宾放在眼里,”一位当时就坐在里根夫人桌旁的妇女说。“她同西纳特拉聊得火热,把斯里兰卡总统丢在一旁不理睬,就像她对待斟酒的招待员一股。真令人难以相信。” 在安南伯格家过了新年之后,里根夫妇回到华盛顿。第一夫人决心在新年伊始重打鼓另开张。 “第一年对我来说糟透了,”她说。“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遭到误解和嘲笑。有时我感到要是外面下雨,大概也是我的过错。” “南希·里根在白宫的头一年简直是一场灾难,”伊莱恩·克里斯彭这样说。她前四年是第一夫人的私人秘书,后来又担任新闻秘书。“我不晓得我们第一年在干什么。我想大概我们心里还都有些发怵,在白宫里晕头转向,在走廊里来回游荡,欣赏自己新发的漂亮的出入证。” 对于自己这种极差的公共形象,第一夫人责怪那些精明干练的工作人员。她的办公室主任彼得·麦科伊年底不得不提出辞职。在他参加的一次最后的高级工作人员会议上,麦科伊提出一个建议,被第一夫人蛮横地拒绝了。“我真想在你面前挂上一张帘子。”她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南希·里根惯于用这种方式当众奚落他人。 洛杉矶世纪广场饭店的经理们也曾尝到过第一夫人的利害。1981年珠宝商大会期间,由于珠宝商协会主席一年前就预定了总统客房,现在还没有离去,里根夫妇只得在一个小一些的房间里等上几个小时。南希把饭店的一位经理唤来,在大厅里当着敢怒不敢言的一大群人,把他数落了一顿。“我丈夫要是个珠宝商,我们也就不会受这份罪了。”她说。 迈克尔·迪弗雇来一位风度翩翩的詹姆斯·罗斯布什,为夫人解决“形象问题”。迄今为止,王后的全部人马也没有能够把王后再拼装完整。 罗斯布什首先要解决的是第一夫人那些未公布也未付过款的礼品衣物这一敏感问题。她自丈夫就任以来一直在接受这些衣物。 到了年底,白宫律师向她解释有关高级公职公布资产的法律,她简直难以置信。问道:“这就是说连我的衣服也得公布吗?” “什么衣服?” “我从阿道弗、比尔·布拉斯和吉米·加拉诺斯那里弄来的衣服呀。”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明白了她一直在接受服装设计师们价值数十万美元的衣服。南希这样做其基点一直是“你们白送衣服来,我以我的名气为你们白作宣传”。所以,她从这些讨她喜欢的设计师手里接受衣服毫无愧色。过去,许多第一夫人也曾以批发价格购买衣物,但是谁也没有走到光拿东西不给钱的地步! “我想,我们还是把这看成是一个潜在的公共关系问题为妥。”一位行政官员大事化小地说。 “有一天,我整天陪着里根夫人在居住区的浅绿色办公室,这个房间的墙上饰印着花卉。这时,吉姆·贝克撞进来把她说了一顿,”第一夫人的一位高级工作人员回忆说。“他怒气冲冲地喊道:‘南希,真见鬼!你必须停止这么干,必须立即停止。这会让总统下不了台的。’ “‘噢,吉姆,我一定,我一定。’她说。 “‘南希,我不是开玩笑。别再这么干了。你听到没有?’ “‘好,吉姆,我听见了。’她说。” 南希·里根至少从阿道弗那里收到了价值5万美元的套装、连衣裙和内衣,从琼·路易斯那里得到价值2.2万美元的衣服,还有从加拉诺斯、比尔·布拉斯、奥斯卡·德·拉·伦塔和戴维·海斯等人那里拿来的上千美元的东西。白宫的律师小心翼翼地向里根夫妇指出,如果这些衣物都是免费赠送的,就必须以零售价格按可纳税收入申报。1978年通过的政府廉政法案,要求政府高级宫员及其配偶所收礼品价格在35美元以上者均要申报。 如果设计师们把衣服“借给”第一夫人,这些东西就不按可纳税收入算了,可是这种借贷只能是暂时的,东西还要还回去。里根夫人从未想过要还人家什么东西。 连日来,白宫的律师们、总统助理、东翼楼的工作人员同第一夫人在一起开会或互通电话、或讨论直至深夜,最终拿出一个方案,宣布这些衣服是从服装设计师们那里“借来的”,并且“穿过一两次之后”便赠给史密森博物馆、布鲁克林博物馆、保护西部历史协会和波士顿美术馆等处存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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