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传(2)

二

　　拿破仑初到这所学校，换上那套红、白、蓝三色相间的军人制服，感到很是英俊威武。学校环境幽雅，生活也不错。学生可以每人住一个大约有6平方米的单间宿舍，能放一张军用床和一点梳洗用具。学校场地很多，校长贝尔通神父还别出心裁地给每个寄宿生划分了一块园地，让同学们自己栽花种草，作为业余活动场地。

　　军校的生活、学习条件虽然不错，但拿破仑有一段时间还是很不习惯的。由于是第一次远离家乡读书，他和亲人们隔绝了。寂寞孤独的感觉压抑着他，使他变得郁郁寡欢，脾气暴躁。同学们见他身材矮小，行为古怪，又来自法国臣属的科西嘉岛，开始时都有些瞧不起他，甚至戏弄他，开他的玩笑。这些同学为他取了个绰号叫“斯巴达汉子”。拿破仑对这个绰号并未觉得反感，相反，他的骨子里倒真希望成为一个斯巴达式的英雄哩！因此他对同学们的这些嘲弄不屑一顾，只是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学习中。他知道，只有用功才能使他的将来免遭嘲笑和侮辱，才能出人头地。他在学校的功课，以数学、历史、地理方面的成绩最为突出。他讨厌学拉丁语，对法语却比较喜爱。在阅读历史著作中，他对两本传记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本是普鲁塔克所著的法文译本《传记集》。在这本书里，拿破仑读到了古希腊的里昂尼达斯、柯尔蒂尼斯和古罗马的辛辛纳塔斯等英雄的业绩。另一本书是恺撒的《高卢战记》。

　　少年拿破仑对恺撒这位同族英雄颇为崇拜。这位古罗马人精力充沛、意志刚强，具有洞察问题关键所在的敏锐眼力，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恺撒的这些本领，对于少年波拿巴来说，正是他想要具备的。

　　读了一些伟人传记后，少年拿破仑的脑子里便开始产生了自己将来也要当一名伟大英雄的想法。不过，他这时最大的抱负还只是想成为像保利一样的民族英雄。保利曾为争取科西嘉岛的独立而浴血奋战，拿破仑敬佩这位英雄的爱国行为。

　　拿破仑在军校除了刻苦攻读课业之外，业余时间也参加抓强盗、抓小偷、打球等游戏，有时候还爱和同学们一起到校外的田野里散步。学校之外的一个树林子深处，住着一个名叫玛格丽特的老农妇，拿破仑常到她家去作客，在那里喝新鲜牛奶，吃黑面包。

　　渐渐地，拿破仑终于习惯了军校里的刻板生活。他和同学们的关系也有了改善。军校里的教师，也因偶然的一次军事游戏，对拿破仑潜在的军事组织才能开始刮目相看了。那次是个下雪天，校园里的操场上堆积了厚厚的白雪。拿破仑提议打一次雪仗。他指挥双方修筑了碉堡，然后高高站在用雪筑成的碉堡之上，俯首下令，挥起手臂，宛如一位主帅在指挥千军万马。旁观的教师们目睹了这场雪战，不由得对这场战役的指挥者拿破仑大为赞叹，一位教师当时即评价说：“拿破仑具有非凡的军人素质，这孩子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拿破仑潜在的军事才能，不久也被前来视察布里埃纳军校的一位军官看中了。这位军官在给上司的报告中这样写道：“拿破仑体质与健康状况：甚佳。性情：服从命令、讨人喜爱、诚实可靠、知道感恩。品行：

　　很守规矩。一直以勤于研习数学而表现突出。史地知识尚可。才艺方面很弱。他会成为一名优秀水兵。值得送进巴黎军事学校。”

　　就这样，5年时间一满，拿破仑就被保送到了巴黎军校深造。

　　巴黎军校的校园是一座宫殿，未来的军官们在这里可以享受一切奢华。这里每餐都有两次开饭时间，仆从难以计算，有昂贵的驯马场。比起布里埃纳军校，这里的条件优越多了。

　　巴黎军校一般是3年毕业。但拿破仑在这里刻苦用功，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完成了3年的必修功课。在此期间，拿破仑的家里发生了一件不幸之事，他的父亲夏尔·波拿巴，因患胃癌英年早逝，时年只有39岁。

　　鉴于家庭的负担沉重，拿破仑决定提前毕业。到了1785年9月，16岁的拿破仑终于顺利地通过了毕业考试并被授予了少尉军衔。这是科西嘉岛第一位从专业军校毕业的正式军官。当时学校鉴定是这样写的：

　　“拿破仑·波拿巴，为人勤奋、谨慎，兴趣广泛，博览群书，酷爱抽象科学，擅长数学、地理；沉默寡言，喜欢独处；任性、高傲、自私、善辩，自尊心强，雄心勃勃，求知欲强，有培养前途。”

　　经过了整6年的军校磨砺，拿破仑终于脱颖而出。后来，成了皇帝的拿破仑曾感慨地说：“我一生中最骄傲的，是接受少尉军衔的那一刻，因为今天的辉煌正是那一刻点燃的，它使我生命的航船驶入了腾达的航线。”

　　3.从少尉到将军

　　1785年9月，16岁的拿破仑被委任为前往“拉费尔炮兵团”服役的少尉，该团当时的驻地是法国罗纳河上的瓦朗斯。

　　拿破仑来到这里，按军队的规章制度，首先经历了3个月的严格的军事训练。他被排在队伍中，开始当炮手，接着当下士，而后当中士，他站岗放哨，担任值日星官。直到1786年元月，才正式担任军官。当时他的工作很艰苦，薪金却很微薄，年俸只有1120法郎。这点收入使他仍远离不了贫困。但是，收入的微薄减少不了他对炮兵职业的热爱。他怀着满腔热忱投入到普通的士兵生活中。英国史学家卡莱尔说过：“学会服从命令，是学习统治的基本艺术。”情况正是如此，由于当过一段兵，拿破仑熟悉了部队生活，这为他后来善于向法国士兵讲话，提高他们的士气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所以，在瓦朗斯，拿破仑已系统地提高了征服别人、统治世界的军事素质。

　　拿破仑在瓦朗斯还和当地的一些社会名流有过交往，并向一个富裕之家的少女卡罗利娜献过殷勤。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他曾关在房子里，认真地攻读过卢梭的《社会契约论》《爱弥尔》《新爱洛绮丝》和《忏悔录》。这些著作为他后来进一步研究人类社会和政府作了一些准备。

　　在拉费尔炮团服役了一年之后，拿破仑终于被批准获得了半年的探亲假。1786年9月15日，他踏上了阿雅克修的码头，回到了阔别8年的家乡。在旧居，他热情地看望了母亲和弟妹们。最初的几星期，他陶醉在久别重逢的欢乐中，他常常漫步在怪石嶙峋的海岸之滨，郁郁葱葱的山谷之中。森林的浓郁香味，日落沧海的黄昏景色，山区居民幽静而自豪的超然独立生活，所有这一切，都使他着迷了。

　　当狂热的乡情渐渐平静下来后，他即开始考虑家庭大计。此时他家的生活已十分拮据。因为他的父亲在去世之前，曾经从事本来就不那么可靠的投机生意，现在，如果法国政府不肯表示宽容大度的话，那笔投机生意就可能使他一家倾家荡产。拿破仑希望能从法国财政部门索取他家应得的款子中的一笔钱，于是，在获准延长休假之后，他就直奔巴黎。

　　在巴黎他到处活动求情，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最后只得回到科西嘉又渡过了半年时光，并在家乡搜集资料，准备编写一本《科西嘉历史》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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