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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只有英国继续坚持同法国对抗。第一执政利用他的全部影响促使北欧联合反对英国。俄国皇帝崇拜波拿巴,在崇敬之情的影响下,事实上在马伦哥战役之前已抛弃了奥地利。第一执政千方百计地讨好这位专制君王并保护他的利益。

  事实上形成了针对海上女王的联合。十九世纪的开始,英国不得不单枪匹马地面对法国的巨大军力及全欧的舰队。

  1801年3月初,海军司令海德·帕克爵士指挥一支舰队进入波罗的海,目的在于进攻北方列强各自的港口,不让这几国实现同法国及荷兰舰队相联合的计划。英舰于3月13日通过波罗的海海峡,窥伺哥本哈根海面的碇泊处,丹麦王太子兼摄政已在那里作好迎敌准备。纳尔逊自告奋勇指挥突击。终于在4月2日等到顺风,率领12艘战列舰,还有巡洋舰和纵火船,扑向丹麦舰队。丹麦舰队包括六艘战列舰,11艘水面炮船以及很大一列小船,彼此连锁并同陆地联系,还有架设88门炮的王家炮台和阿巴克岛上的要塞予以掩护。

  战斗历时四小时,以英舰大获全胜告终。除了少数三桅舰和炮舰早早逃脱外,全部丹麦舰队不是被击沉、焚毁,便是被俘。摄政太子为挽救首都免遭毁灭,被迫进入谈判,结局是丹麦放弃与法国的同盟。纳尔逊勋爵然后侦察斯德哥尔摩,发现瑞典舰队已经出海,因为不愿造成不必要的痛苦便没有去伤害该城。这时消息传来,保罗在圣彼得堡的宫中遇刺。他奉行的政策为俄国贵族所不满,也不合嗣皇的心意。北方联盟的感人精神事实上已荡然无存,一次短暂的谈判以完全破裂结束。

  保罗一世于1801年3月24日夜在宫廷革命中倒下,死于刺客之手。这事使第一执政大为恼火,这次意外事件对他的情绪及对他的政策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他指示布里昂把下述声明刊登在《箴言报》上:“保罗一世于3月24日夜逝世;英国分舰队于30日夜通过波罗的海海峡。历史将指出这两件事之间存在的联系。”

  保罗同波拿巴的友好关系曾一天比一天密切。波拿巴对布里昂说:“我配合沙皇一定能对英国在印度的霸权给以致命的打击。这次宫廷政变推翻了我的一切计划。”这个决定以及这位专制君王对法兰西共和国首脑的钦佩,无疑成了他致死的原因。这时候那些对更换皇帝怀有兴趣的人成了指控的对象。但是必须承认,保罗的行为和个性,他的暴虐行为,他的粗暴、变幻无常,还有他那经常漫无节制的专制,都使他成了普遍憎恨的对象,因为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些怨恨给剥夺这位沙皇的宝座和生命的阴谋行动提供了有利条件。

  保罗去世以后,亚历山大登上皇位。第一执政又回到波兰的肢解和瓜分问题上,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头脑里盘旋。他在第一次意大利战役和在埃及时已多次对苏耳科夫斯基说过,他的首要愿望是重建波兰,报复瓜分波兰的不义之举,以这种伟大的正义行为恢复欧洲的平衡。他时常向布里昂口授给《箴言报》的文章就倾向于证明,除非这类掠夺得到赔偿和报复,欧洲永远不能安享太平。可是他又往往不等送往报刊便把这些稿件毁掉。保罗死后不久,他的对俄政策就改变了。对这个帝国作战的想法经常出现在他的脑际,无疑这时他已形成了11年后才发生的那次致命的战役的设想。那次战役别有种种原因,重建波兰不过是个借口。这个国家曾三次被其强大邻邦的贪婪政策撕成碎片。

  一派有势力的人开始向波拿巴建议同教皇决裂,建立一个独立的法国天主教会,其首脑应驻在法国。

  他们指出,这样做他的权力可以大大增加,他就可以同最初几代罗马皇帝媲美了。可是在这方面,他的愿望同他们的不一致。“我相信,”他说,“法国的一部分是要成为新教徒的,尤其是我要是赞助那个倾向的话。我也确信,法国的大部分人仍将信天主教,他们会热情百倍地反对同胞分化。我只须恢复法国原来盛行的宗教,再给少数人以宗教信仰自由,就能使每个人满意了。”

  波拿巴考虑在法国重建宗教,他的政府就能得到强有力的支持。他从马伦哥战场归来后就设法去完成这个目标。1801年7月15日,关于重建法国的天主教信仰一事同教皇的协议签字,1802年4月间又制定了一条国家法律。

  4月11日星期日,庄严的《赞美上帝颂》在巴黎圣母院演唱。听众十分拥挤,到场人大部分在华丽壮观的典礼期间始终站立。毫无疑问的是:到场的人中大部分的脸色和姿态都表示出不耐烦和不高兴,而不是对他们所处的地方表示满意或尊敬。

  为说服第一执政当众履行宗教的义务作了许多努力。他们需要一个有影响的人做个范例。他告诉布里昂,他以下述声明回绝了那种请求:“这已经够了,再别要求我了。你们达不到目的,你们永远别想把我变成伪君子,让我们到此为止吧。”

  然而波拿巴终于同意去望弥撒了。圣克卢教堂是第一个恢复这项古老习俗的地方。他命令仪式比宣告的钟点提前开始,使弥撒在人们来到之前便告结束。

  1801年4月的一个夜晚,一份英文报纸送到马尔梅松,宣告艾伯克隆比指挥的英军于3月13日登陆埃及成功,又记述了同月21日的战斗:法军战败,而那位英军将领阵亡。波拿巴起先不相信这则消息,当众声言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晚间独处时,他表白了他的担心并深信报纸的记载确凿无疑。这似乎使他极为懊丧,因为他在所有的征战中,对使他名震东方的远征埃及估价最高。因此他竭尽全力保持那处殖民地。

  第一执政久已想到撤出埃及在所不免。他接到的埃及方面的最后消息确是令人沮丧的,造成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在亚眠和约之前举行的谈判中,法军放弃对埃及的攻占,这是一大功劳。但是如果在10月1日的草约签字以前,伦敦知道了8月末发生的事件,这种牺牲不能认为很大。第一执政深怕发生这样的事,亲自答复了奥托先生的最后来文,其中包括英国政府打算采纳的草约。来文和答复都不曾给当时的外交部长塔列朗先生过目。第一执政催促尽可能以全速批准草约,他忧心忡忡到这般程度倒是好事,被迫撤离埃及的信息于草约签字的次日便传到伦敦。奥托先生来函告知第一执政,霍克斯伯里勋爵向他传达此消息时告诉他,他很高兴各事早已解决,因为得到这一消息后,他便不能在同样的基础上处理此事了。实际上,法国在巴黎同意自愿撤出埃及,而根据当时的协议撤离埃及,这点对英国是重要的。撤出埃及是在1801年8月30日,于是付出高昂代价攻占埃及之举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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