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拿破仑 | 上页 下页


  §第一章 初露锋芒

  拿破仑·波拿巴于1776年8月15日生在科西嘉岛的阿雅克修。他是科西嘉贵族阶层代表、贵族夏尔·玛丽波拿巴及其妻莱蒂齐亚·拉摩琳诺的次子。他们兄弟五人:约瑟夫、拿破仑、吕西安、路易和热罗姆,姐妹三人:埃利兹、卡罗利娜和波利娜。波拿巴童年的传闻很多,有热情颂扬他的,也有极其荒谬地责难他的。这对那些出人头地的人来说是常有的事,力图在婴儿身上找出重大罪恶或崇高美德的萌芽是荒唐的。对于那些编造者出于仰慕或痛恨之情而用种种美德装饰他或把各种罪孽堆于他一身的故事,他往往报以开怀大笑。1783年至1784年的那一冬特别令人难忘,因为大雪纷飞封闭道路,铺盖山野,积雪深达六英尺至八英尺,拿破仑无法从事他一向最喜欢的那些户外娱乐。游戏时间他别无消遣,只能混在同学群中,同他们在一间宽大的厅堂内来回散步。

  为摆脱这种单调乏味的踱步,他想出一种新花样:在大院子的雪里扫出通道,建立角堡,挖掘壕沟,垒起胸墙,等等。这次模拟战斗持续了15天,直到大家用搀进了砂粒和卵石的雪弹使许多学生,围攻的和被围攻的,都受了重伤,游戏才停止。天生沉默,老是沉思科西嘉的被占领,再加少年时期获得的关于他的故国和家世不幸的印象,使得他寻求独处。他日常的举止变得不讨人喜欢,但这只是一种表象,实际并不如此。他热切的求知欲在他上学之初就显得超群出众。

  他刚进军校时只会讲科西嘉方言,但这个环境已经引起了他强烈的兴趣。当时的副校长杜布衣,一位彬彬有礼的先生和优秀的语法学家,担任他的法文课。他这名学生充分报答了他的关切,在很短时间内还额外学完了拉丁文初级教程。但是他对拉丁文甚为嫌恶,以致15岁才上到四年级。在布里恩,波拿巴黝黑的肤色和锐利精细的目光以及对老师和同学谈话的风度,都显得与众不同。他说话几乎总是没有好气的样子,他肯定不善交际。

  学生轮流应邀去同校长伯东神甫共同进膳。一天轮到波拿巴享受这项恩典,同桌有些教授知道他崇拜保利,故意在言谈中露出对保利的失敬。“保利,”波拿巴答道,“是个伟人,他爱国;我永远不能原谅我父亲,当过他的副官,竟会同意科西嘉并入法国。他应该与保利共命运,随同他倒下。”

  一般说来,波拿巴不讨同学的喜欢,他们也不去奉承他。他几乎不同他们交往,极少参加他们的娱乐。

  他的故乡归属法国似乎使他心神不宁,他因此避开同学们的那些兴高采烈的活动。游戏钟点他躲进图书馆,如饥似渴地阅读历史书籍,特别好读波里比阿和普鲁塔克的著作。他翻阅阿利安的著作兴味盎然,但对昆杜斯·克提乌斯可不感兴趣。

  这位科西嘉少年饱受同学们的嘲笑,脾气丝毫未改。他们老喜欢取笑他的名字拿破仑和他的故乡。他没有兴趣学习语文、典雅文学或美术。校中那帮学究看不出他会成为学者,往往认为他是个蠢材。大家常说他在布里恩受到谨严而完善的教育。但这话失实,因为那时修道士还无力进行这种教育。

  波拿巴固然没有什么理由说他的同学们好,可也不愿告发他们;每逢轮到他查看他们玩忽职守的情况时,他宁可自己投入禁闭也不去揭发犯规者。

  波拿巴一生中完成的伟大业绩已经够多,无须再去夸大那些假托的童年奇迹。大约14岁时,有一次他参加宴会,席间有人颂扬土仑纳,一位女士说他当然是位伟人,但如果他不曾焚烧巴勒丁纳宫,她会更喜欢他。“如果焚烧对于他胸怀的目标是必须的话,”

  拿破仑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的确是一句妙语,可惜只是虚构的故事。波拿巴14岁是1783年。他那时在布里恩,没有朋友,更不曾同女士们交际。

  波拿巴进巴黎军校时是15岁。到巴黎军校后,他发现整个学校富丽奢华,当即向副校长伯东呈交陈诉书。他指出这种教育制度是有害的,完全没有打算去达到每个贤明政府必定期待的目标。他埋怨生活方式对于“清寒士绅”而言过于奢华而娇养,不利于他们日后回到质朴的家庭或者适应军营的艰苦。他们仆从成群,前呼后拥,正餐两道菜,还有马匹和马夫,这一切都应取消。他建议强迫他们做些个人生活琐事如刷衣服等,让他们吃为士兵制备的粗面包。他还说,戒酒和有节制地饮酒会使他们体格壮健,经受得住四时寒暑,不怕战斗疲劳,并能促使手下的士兵尊敬和服从他们。这是拿破仑年方16时讲的道理。时间证明他自己从未背离过上述原则。设立在枫丹白露的军校便是证明。

  拿破仑生性好动,眼光敏锐,有意见总是侃侃而谈,公开发表。他在巴黎军校未能久留。他的上司气恼他性格的果断,提前了他的考试期限,等到炮兵团有一名少尉出缺就把他替补上了。1792年6月20日,在罗亚尔宫附近圣奥诺莱街看到大批暴徒向市场方向逼近,波拿巴估计有5600人。这是一群无赖恶棍,携带五花八门的武器,一边迅速拥向杜伊勒里宫,一边用不堪入耳的话大声詈骂。这批暴徒似乎由郊区居民中最卑贱最放荡的人组成。他被激起的惊骇和愤慨之情难以形容。他说,这样的怯懦和忍让是不可原谅的;等到国王头戴一名暴徒刚给他戴上的小红帽出现在面向庭院的窗口时,他再也抑制不住愤怒了:“疯了!”他大声呼喊道,“他们怎能放进那个坏蛋!他们为什么不用大炮轰掉他四五百人!那样其余马上就会逃散了。”

  他颇有见识地谈论这场弹压不住的暴乱的前因后果。他预见到并且敏锐地洞察了随后发生的一切。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