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南非斗士曼德拉 | 上页 下页


  2.求学期间

  曼德拉到了姆克凯芝万尼以后,在大酋长家里开始了新的生活。荣欣塔巴的儿子贾斯提斯比曼德拉大四岁,他个头很高,英俊潇洒,歌喉诱人,往往吸引了一大群“女崇拜者”。他当时已在离家60英里的克拉克伯里寄宿学校读书。这样,贾斯提斯很快就成了曼德拉的崇拜者。俩人关系密切,在家时总是形影不离。

  荣欣塔巴和他的妻子非英格兰(No-England,多么奇怪的名字!)对曼德拉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孩子们吃一样的食物,穿一样的衣服,干同样的活计。荣欣塔巴对曼德拉的管教亦与对其他小孩一样,操心费力,既严厉又慈爱。他们一般都叫曼德拉“塔陀姆胡鲁”,一个很有趣的爱称,意思是“祖父”,因为他们看到曼德拉严肃认真时,活像一位老人。虽然曼德拉很快就适应了姆克凯芝万尼的新生活,但是他仍不时回想起库努的孩子们,一起放牧的日子和最后与姐妹们离别的日子。有时,他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回忆起他第一次和白人用英语交谈的情景。

  村里的小朋友中只有他会说英语。当然,用英语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但并非绝无仅有。有一天。曼德拉将家里的牛群赶进牛圈以后,突然听到摩托车的声音。这是从那条由乌姆塔塔通往伊丽莎白港的公路上传来的。这辆摩托车的发动机咆哮了很长时间,就是发动不起来。“姐姐,我们过去看看!”曼德拉边嚷边跑过去了。只见路边一个白人,他使劲用脚踩摩托车踏板,但发动机每次就响那么几下就不动了。围观的孩于们悄声议论著,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曼德拉走上前去,很有礼貌地用英语问道:“我能帮忙吗?”那个白人抬起头来皱皱眉头,没有回答。但曼德拉已卷起袖子干起来了。他一会扳着这个,一会儿压着那个,在那个白人的指导下干得挺欢,并用英语和白人谈起话来。白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回答:“纳尔逊。”这是学校的老师姆丁干小姐给他取的欧洲名字。

  当夜幕降临时,摩托车修好了。白人朝这位乐于助人的黑人小孩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点东西交给曼德拉,然后开车走了。其他的孩子纷纷围上来,想看看是什么。曼德拉将握紧的拳头举过头顶,笑着走开了。然后,他从手上拿出3个便士,分别交给3个姐姐。“其余的我要留着交学费。”他们一起笑着回家了。除了一般的家务外,曼德拉经常和姐姐们一起放牛。他为每一头牛取了名字。有时回家,他赶着牛群,喊着它们的名字,很亲呢地和它们交谈。有时则一边放牧一边复习学校里学的诗歌或各种公式……

  曼德拉在荣欣塔巴大酋长的“克拉尔”学习生活。在南非的班图人中,克拉尔是一个大家庭的住宅。丈夫、妻子和孩子统统住在一个克拉尔里头。它由排成圆形的小茅屋组成,周围有篱笆。这些房屋中,一间为寝室,一间为日常杂居室,其余的分别由妻子们居住,第一夫人的房间靠近牛栏。女人们各自有谷仓和田地,孩子们长大后男女各用一间房子。这种结构是很有象征意义的。圆形结构象征着子宫,它既表示生老病死的人生观,又是家庭维系的纽带。克拉尔的大家庭由集体精神来支配。一天的伙食由妻子们集体准备,然后端到作为饭厅的第一夫人的小屋里。屋内男人们坐在左侧,女人们坐在右侧。饭菜循环传递,直到吃完。这不仅是全家人聚餐的时候,也是家人闲谈的社会场所。而且此时大人们有意识地向小孩子传授各种礼仪常规。

  在荣欣塔巴的克拉尔,曼德拉和贾斯提斯一边继续读书,一边学习传统的科萨人战斗技巧,为参加成年割礼作准备。与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割礼不同,科萨人进行的是成年割礼,即要等孩子到了18岁左右才进行这一痛苦的手术。在此之前,他们被看作是未成年的孩子,可以尽情嬉闹。而割礼这一天是他们生命的里程碑。曼德拉从小就对成年割礼有一种敬重的感觉,一直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天起,他将成为成年人,开始享受成年人的尊严和权利,同时承担成年人的责任和义务,他可以参加部落会议和选举酋长。也是从这一天起,年轻人可以娶妻结婚。割礼分成三阶段,第一阶段是自由活动阶段,第二阶段是仪式本身,第三是康复阶段。

  自由活动阶段可以说是将要接受割礼的人对自己的孩童时代的告别仪式。他们身披兽皮作为伪装,带上长矛和盾牌,离开酋长的克拉尔,自己出去寻食打猎,享受“完全的自由”。他们将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涂满红赭石粉和白粉,带上装有发过酵的牛奶和牛皮袋以及各种避邪物和草药,踏上了去深山的旅途。他们风餐露宿,披荆斩棘,一路上自制各种防身的武器,吸吮灌木丛中蜂窝里的蜜。有时他们能打到野兽,就饱餐一顿;如果没有运气,则只好靠草根或树皮充饥。有时皮扎破了,就用石墨花来使伤口愈合。一旦碰上大河,他们就扎木筏渡水。他们之间在出发前规定了以口哨或某种声音为暗号,这样一旦失散在茂密灌木丛或树林中,就可以互相联系。等时间一到,他们便回到酋长的克拉尔接受割礼。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