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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在椭圆办公室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让莫妮卡觉得有一点离奇、又有一些兴奋,她说,“一方面,我单纯地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跟所有情侣一样简单、直接;可是另一方面,现在我毕竟是坐在椭圆办公室的沙发上。”

  总统问她要不要喝杯饮料,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暗示她走进内室,然后一起躲进浴室——总统可以找到的最私密的地方,在那里,根据莫妮卡的证词,他们进行了大约半小时的“亲密接触”。现在莫妮卡这样解释何为亲密接触,“那就是,我们之间的行为更加激烈,也更有感情。”事后,他们在椭圆办公室长谈,他坐在办公桌边,莫妮卡则是坐在他右边的椅子上,他们已经约定俗成地将它叫做“莫妮卡专座”。他吸着雪茄烟,莫妮卡于是对雪茄开了个玩笑,这似乎是那年“雪茄事件”的一次前奏。

  在斯塔尔报告中,这位独立检察官将调查的核心都集中在克林顿丑闻中有关性的那部分,可是在莫妮卡看来,此时性已经不重要,她更看重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1月中旬的一天深夜,总统突然再一次给莫妮卡打来电话,第一次,他主动提出要与她进行电话性爱。

  她充满深情地说,“他身上有一种孩子气的味道,这最让我着迷。有一次我曾经对他说,他就像是一缕阳光,阳光是最美好的东西,它可以令万物生长,也可以让外界的色彩更鲜艳。而且当时,我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让我自信十足,相信自己还算是个有点魅力的女人,可是当时我并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他。我觉得这只是在逢场作戏,而且我必须承认,之所以我这么热衷于这个游戏,其中一个因素确实是因为对方是美国总统。如果我否认了这点,我就是在说谎。”与总统在一起的另一个原因则是,莫妮卡发现她与总统共处的时间越久,安迪
·布莱勒在她记忆中的形象就益发模糊。

  尽管此时,莫妮卡已经更多的是将比尔·克林顿当作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总统看待,可是,她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却让她时时要怀疑自己,她疑心自己对他的价值,同时又反复听着别人的流言蜚语,每当人们说起这位总统在情场上的所作所为时,她的心就会猛地一沉。她说,“对于他的看法,我往往会从一个极端走入另外一个极端。一方面,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感性、热情、脆弱的男人,他非常需要一个女人的爱与关心,却始终并没有得到;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是别人所说的‘唐璜’,身边的女人每天都会换。”

  这种对感情的不确定与患得患失,令莫妮卡倍感煎熬,所以,一旦他答应会给她打电话,或者答应安排她去见他,可是却迟迟没有做到时,她就会感到极其挫败,对于感情的不安全感,以及长久以来对于她体重和外表的焦虑,会再次令她坐立不安。1月中旬的一天深夜,总统突然再一次给莫妮卡打来电话,一切恐惧与不安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他与她谈了会儿天,然后,第一次,他主动提出要与她进行电话性爱。莫妮卡很紧张,对于这么一回子事,她还不算是行家里手,因此在整个过程中她始终在惴惴不安,害怕她所说的那些话激发不起他的兴趣。而在事情结束后,她又想到了他素来的花花公子名声,担心如果这次自己做得不能让他满意,今后他就再也不会见她,或者与她说话了,或许,他很快就会忘了她。结束后,总统对她说了句,“做个好梦”,接着就搁了电话,留下莫妮卡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代表他对她满意还是不满意。

  接下来的几天,莫妮卡一直郁郁寡欢,加上总统当初答应过会给她电话,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接到,她担心他已经另结新欢。1月21日,又是一个星期天,她刚刚准备离开办公室,因为她答应与母亲一起逛街,为她买一件大衣。这时,她遇到了保镖陪伴着的总统。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他对她说,从椭圆办公室抄近道走,出门会方便些,还顺手打发走了特工。可是当他们走进办公室时,莫妮卡却拒绝跟从总统进内室,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莫妮卡有她自己的考虑,她不想再这样糊里糊涂与他发展下去,而是想与他好好谈一次,倾听彼此最真实的想法。还有什么地方比椭圆办公室更适合进行这样一次长谈?她埋怨他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告诉他,她始终不清楚他对她的真实感觉。谈着谈着,莫妮卡发现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语言,她一五一十地向他诉说她的恐惧、她的焦虑。接着她对他说,假如他想要让她做个淑女,老老实实地站在看台上看他演讲,仅仅是将他看成一个总统,没问题,她会这样照办。可是,如果他想让她向对待一个男人一样待他,他就应该公平点,学会付出。

  他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然后轻轻揽住了她,将她带到内室。在内室里,他拥抱她,称赞她今天戴的那顶黑色贝雷帽很好看,与她“可爱的小脸”很相称。他解释说,今天他的心情也不好,他背痛的老毛病又发作了,而且,他刚刚得知了美国军人在波斯尼亚遇难的消息。作为美国三军总司令,他觉得自己要为这个悲剧负责。

  他轻轻对她诉说,“你根本就不会明白,能和你在一起,与你这样说说话,对我来说已经是种天大的恩赐,我非常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在这里觉得很孤独,没有人真的理解我。”莫妮卡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有泪光在闪烁,他又谈起了美国军人遇难的事情,他说,“我对这件事感到很悲痛。竟然有人要为了你做出的一个决定,而付出了生命,我真是觉得很难接受。”

  他的表白深深触动了莫妮卡,她说,“当时我想,能够生在这样一个国家,我们真的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我们找到了一个这样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人做我们的总统。在他说了这么一段话后,我觉得自己与他的关系更近了。如果说我们的关系最初确实是因为彼此身体的需要,那么现在,我们则是因为感情而走在一起。那一天具有里程碑般的意义,我觉得我已经快要爱上他了。”

  很明显,总统并没有因为她激烈的言辞而疏远她,相反,他每隔几天就会向她的办公室或者家里打来电话。有一次为了与她见面,他特意安排她去参加一个为白宫工作人员举行的欢送仪式,有时他甚至会在公开场合与她嬉笑调情。有些时候,他表现得完全不像是美国总统,而更像是一个正在害着相思病的少年,他常常对莫妮卡说,她让他觉得自己重又回到25岁。他时不时就会为她的美丽、活力与思想大唱赞歌,还常常会为了莫妮卡的言辞而忍俊不禁。

  有很多事例可以证明总统近乎孩子气的行为。一次,莫妮卡与其他工作人员一起从椭圆办公室离去,他突然对她挥手,好在大伙儿都觉得总统这是在跟自己招手,于是也都向总统挥起手来。还有一次,莫妮卡刚刚回到她的办公桌前,电话就响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这个分机是公开的,很有可能被其他工作人员接听——他只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今天我在礼堂里看到你了,你看起来苗条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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