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阿瑟(11)

一一

　　§首遭空袭　注定败局

　　1941年12月8日凌晨3时40分（马尼拉时间），一阵电话铃将麦克阿瑟从睡梦中吵醒。原来是美国陆军部作战处打来电话，告知他（夏威夷时间7日凌晨6时许）美军珍珠港海军基地正在遭到日本特混舰队的突然袭击，并告诉他说：“如果你那里在不久的将来遭到进攻，那是不会出人意料的。”麦克阿瑟听后惊讶地叫道：“珍珠港？它应当是我们最强大的据点！”放下电话，他匆匆穿上衣服，急急忙忙赶往司令部。一路上，他在想：“怎么会呢？那些矮个子的、宽裤管的、罗圈腿的日本鬼子会袭击了珍珠港？”他断然地相信，日本人必然是自讨苦吃的，而且也是不可能很快在西太平洋这样的大的范围内同时下手。这种错误的判断使他疏于戒备，错过良机，也反映出他致命的麻痹大意，轻视敌人的思想。当麦克阿瑟未到办公室时，他的助手们已在那里等他了。由于没有正确地认清形势，他们只有束手无策地等待着了。他们那里知道，美太平洋舰队已经完蛋了。日军从夏威夷时间7日6时开始的突然袭击，在持续两小时后，击毁击伤珍珠港内全部8艘战列舰，及其它10艘主要舰只，炸毁美机188架。

　　在这时，唯有远东空军司令布里尔顿将军及时命令他的飞行员进入战备状态。布里尔顿是在11月初来到菲律宾的。当他得知日本先发制人袭击珍珠港后，他便决定以牙还牙，攻击小日本的后方——台湾。而这一想法很快被萨瑟兰将军否定了。现在看来，布里尔顿袭击台湾的计划也许是明智之举，它很有可能打乱日本人的入侵时间，从而扭转败局，使美军所处的劣势得以转机。因为那天台湾的气候十分恶劣，停在那里的400架日军飞机无法起飞，日本人深恐美国轰炸机从菲律宾赶来，而幸运的是空袭始终没有发生。

　　7时15分，美国陆军航空兵司令享利·阿诺德电告布里尔顿绝不能让机场上的轰炸机再受损失。由于攻击台湾的设想被再次否绝，布里尔顿的脑海里似乎是一片空白了。直到伊巴机场的雷达发现了一批异国的飞机朝吕宋岛来时，他才立即下令出动36架P-40战斗机进行拦截，并命令克拉克机场的飞机紧急升空以防不测。而日本飞机只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空中搔扰后便扬长而去了。

　　中午11点左右，飞行员们大都吃饭去了，此刻的吕宋岛呈现出一片涣散懈怠的景象。这是一系列错误中的最后一个大错误，它使吕宋岛在此刻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类似珍珠港那样的警戒间隙，只不过一个在清晨，一个在正午。

　　12点刚过，大批日机呼啸而来，突然袭击了克拉克和伊巴机场。机关炮喷着火舌，炸弹倾泻而下。

　　几分钟内，日本人在空中毫无抵抗的情况下摧毁了克拉克机场的全部18架B-17，以及克拉克机场和伊巴机场72架P-40战斗机中的55架。这真是天大的灾难。日本人只一次打击，几乎就消灭了麦克阿瑟赖以防守菲律宾的空中力量，赢得了入侵菲律宾的制空权，这实际上摧毁了他用这支力量轰炸入侵舰只和为潜艇编队提供空中侦察和空中掩护的能力。这样，菲律宾的命运实际上在这一次突袭后就注定了。在接下来的一周里，美军战斗机几乎消耗殆尽。麦克阿瑟不得不命令布里尔顿将剩下的轰炸机全部转移到澳大利亚。

　　这次失利，使布里尔顿招致了上司阿诺德将军的一阵臭骂：“真是活见鬼，像你这样有经验的空军指挥官怎么能在那么多警报后还被炸得措手不及呢？”

　　布里尔顿深感委屈，恳请麦克阿瑟出面为其洗清罪名，麦克阿瑟十分愤怒，他一面慰劝布里尔顿，一面竭力为他辩护；对布里尔顿的批评之所以招致麦克阿瑟强烈的忿慨和注意，其中原因有二。一方面，他作为上级，体恤部队；另一方面，他深恐此事扩大而牵涉到自己，若是认真追究起来，他麦克阿瑟也难逃罪责。

　　好在日本人接踵而来的进攻掩示了他的失职行为。由于他较出色的领导了抗战，使他成为那里不可取代的第一把交椅。否则的话，他很可能像珍珠港海陆军司令那样，早已耻辱地销声匿迹了。

　　12月8日，罗斯福总统发表了历史性的讲话“昨天，1941年12月7日——必须永远记住这个耻辱的日子——美国遭到日本帝国海空军的蓄意进攻依靠我国人民的坚定决心，我们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下午4时，罗斯福佩带哀悼死难将士的黑纱，在对日宣战书上签了字。太平洋战争全面爆发了。

　　远东空军遭劫后不久，亚洲舰队也受到了攻击。

　　该舰队司令托马斯·哈特上将是海军中战功卓著，声誉很高的将军之一。然而，在他得知远东空军的具体损失情况后，他绝望地意识到，潜艇支援陆军保卫菲律宾的计划也注定是要破产了。因为麦克阿瑟的空军已不可能提供有效的空中侦察和保护。所以原定的潜艇作战计划就被放弃了。在经过一番调动和部署后，用于保卫菲律宾的潜艇由原来的29艘减至22艘，这些潜艇统由哈特的潜艇部队司令约翰·威克斯指挥。

　　威克斯是个缺乏组织能力和工作热情的人，他谨慎有余而勇气不够。因此，虽然投入这么大的潜艇力量在美国海军历史上是空前的，却没有多少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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