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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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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炮声隆隆 麦克阿瑟在澳大利亚的头9个月紧张得让他几乎垮掉,多亏他的妻子和儿子赶到了。爱就像这世界上能制造出的所有毒品一样能让人沉醉,而麦克阿瑟的一生都没有离开过爱的抚慰。他的母亲用她全部的爱伴随他从童年一直到中年。路易丝是个巨大的遗憾——她过分关心她自己,以至于不能让他成为她的宇宙的中心。但是琼和小亚瑟则完全倾心于他。妻子和儿子的到来让麦克阿瑟有可能经受住失败、困难和挫折造成的压力,而这样的压力是一个像他这样高傲的、容易激动的人在其它任何情况下都难以承受的。 尽管现在他跟琼和小亚瑟见面的时间比在马尼拉时少,但他的家庭生活模式仍然踉从前一样。在这里,他享受着独一无二的特权,而他却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在战争期间,所有美国战区司令中只有麦克阿瑟一人拥有这种精神食粮并且能一直和他的家庭在一起。像艾森豪威尔等其他人只能试图在工作中创造一种类似家庭的气氛,他们在与自己的参谋中间建立起互相理解和无条件的忠诚。让麦克阿瑟和琼跟小亚瑟在一起,是罗斯福和马歇尔给予他的特殊照顾。麦克阿瑟几乎对所有他遇到的人和跟他通信的人都大发牢骚说他得到的物质支持微乎其微,然而其他司令也可以轻易地反驳他,因为麦克阿瑟得到的偏爱是让他能享受到那没有止境的精神慰藉。 麦克阿瑟每天早晨起床之后,总会在7点15分来到儿子的卧室,父子俩一本正经地互相敬礼。然后两人在卧室里绕圈,嘴里还大声叫着:嘭!嘭!嘭嗤…嘭!”这样闹一两分钟,直到麦克阿瑟觉得到了他已把那一天的礼物送给儿子的时候为止。小亚瑟会把头理在大椅子里,等着这位将军把礼物从口袋里拿出来。嘭!”礼物落在椅子上,小亚瑟欣喜地抓住它,然后跑到琼的卧室里,喊道,“爸爸给我的‘嘭嘭礼物’!”这些礼物并不是特别高级或昂贵的东西—支红色铅笔、一些彩带、一个小玩具、一本连环画、或是几支蜡笔。昂贵的礼物总是留在小亚瑟过生日的时候送的,小亚瑟每年过生日时他的父亲都会送他一件礼物。 1943年10月,当退役将军罗伯特·E·伍德—一西尔斯一罗巴克公司的总裁,西点的老朋友,彩虹师的战友和共和党的财神爷——访问澳大利亚并试探麦克阿瑟的政治抱负时,许诺说他回到美国以后就会给小亚瑟寄一份西尔斯一罗巴克公司的产品目录。“他可以在这里选择任何一件他想要的东西,”伍德说,“我会负责让亚瑟得到它。” “那你最好小心一点,”麦克阿瑟说,“他可能想要一台拖拉机呢!” 伍德言出必行。产品目录果然寄来了,而小亚瑟最后决定要一小包五颜六色的麦管。他听说过麦管但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这东西。 每当麦克阿瑟到新几内亚时,他总是会定期给妻子和儿子写信。有一次在莫尔兹比港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麦克阿瑟迟到了半个小时才来。原因是他刚刚听说亚瑟掉了一颗乳牙,他马上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一封长信给儿子,对他的损失表示同情。他委托一位要回布里斯班的上校把信带去,而这封信第二天就交到小亚瑟手里了。 在澳大利亚的头几个月中,使他最高兴的事情就是1942年6月被选为当年的“最佳父亲”。他在致谢辞中说: 没有什么比全国父亲节委员会所做的这件事更令我 深受感动。从职业上讲,我是一名军人并且为此而自豪, 但更令我自豪、让我无比骄傲的是,我是一位父亲。 军人会为了建设而破坏,而父亲只有建设从不破坏。 前者隐含着死亡,而后者则体现了创造和生命。在死亡 显出它的强大时,生命依然会焕发出更灿烂的光彩。 我只希望,当我离开人世时,我的儿子记住的不是 战场上的我,而是家中的我,跟他一起重温我们每天都 默诵的简单的诗文——“我们的在天之父啊。” 1943年2月,小亚瑟5岁了,这被看作是到了可以和父母共进早餐的年龄。然而,让麦克阿瑟不安的是,他吃起饭来总是慢吞吞的,能把他们原来用20分钟就吃完的早餐拖到一个多小时。原因很明显:这是一天中他惟一能和父母两人同时在一起的时间。在其它时间里,他醒来后几乎每一个小时都是在女人的陪伴下度过的——跟阿珠,跟他的家庭教师,(一位名叫菲利斯·吉布森的英国女子),或者是跟他的母亲。麦克阿瑟溺爱他的儿子,对儿子有操不完的心,而且似乎对他总是有求必应,但他们实际上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每天上午的一个小时左右。麦克阿瑟和小亚瑟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祖孙而不是父子——它是一种断断续续的、充满溺爱的、表面非常华美的关系。 而在另一方面,他和琼的关系却始终特别亲密,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非常有限。他的情教徒的观念让他决定为战争而戒酒,所以他用餐前不再喝鸡尾酒。而战争又给了他一个绝好的借口可以中断几乎所有正式及非正式社交活动。琼一度试图独自承担这些社交应酬,但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澳大利亚上流社会的潜流之中,这里充斥着无聊的嫉妒和莫名的怨恨。澳大利亚人的宿怨众所周知,而琼总是被卷入其他人的钩心斗角之中,成了他们的一个人质。 由于极度紧张,她得了严重的头疼痛。有一天麦克阿瑟回家吃午饭,发现妻子正在为几张请柬绞尽脑汁,想着应该接受哪些而拒绝哪些。“我该怎么办呢?”她叹息着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麦克阿瑟派人去请他的私人医生莫豪斯中校。莫豪斯为琼做了检查,发现她身体没有什么毛病,根本不需要休息。“如果你不停止这样的无事自扰,”麦克阿瑟对她说,“我们就会在你的墓碑上写上‘我该怎么办呢?’!”从此球再也不接受邀请了。 麦克阿瑟偶尔请客,几乎总是请他的老朋友,加罗伯特·伍德。麦克阿瑟还是一个追星族,他喜欢电影,这并不奇怪。那些巡回演出的演员总能受到他的欢迎,有一位名叫乔·E·布朗的喜剧演员成了他家的座上宾。布朗非常喜欢麦克阿瑟的A—2式飞行服,他让这位将军答应他一等日本投降就把这件衣服作为战争结束的纪念品送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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