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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乔拉科维奇说,那时他们也有欢乐的时刻:围坐在一个想方设法才弄到的旧铁火炉四周,大家合抽一支香烟,自称是“资产阶级”;有时,布罗兹大谈布尔什维克革命——这是犯人得意的话题。有些夜晚他们组织晚会,先唱国际歌,接着唱其他革命歌曲,最后则哼起小调,开始还算柔和,最后是扯开嗓子蛮唱,直到警察前来干涉为止。

  政治学习是他们的主要活动。他们被派裱糊纸袋。一来占去很多时间,后来,大家想出主意,进行流水作业,这样不但节省了时间,而且可以剩余更多的纸张来裱糊、伪装政治书籍的封面,掩警察之耳目。

  1933年11月的一天,约瑟夫得到了服刑期满的通知。

  约瑟夫服刑期间,南斯拉夫政治进入了最黑暗时期。这时,不满的已不只是共产党人。

  1932年12月7日,农民民主联盟包括马切克在内的9名领导成员在萨格勒布开会,对时局进行了分析,并起草了《五点声明》,谴责1929年1月6日的独裁统治。这《五点声明》写得痛快淋漓,实属南斯拉夫政治史上难得之文献。现抄录共飨:

  一、信守民主政治原则,我们认为民族主权是任何国家组织的支柱,人民本身是一切政治主权和一切公共权力唯一的、色无仅有的源泉。

  二、鉴于农民作为一个集体概念乃是一切民族文化、经济生活、社会结构(建筑)

  和道义价值的体现者,它还包括人民的大多数,因此,农民必须成为我们整个生活的组织的基础。

  三、我们指出,从一开始起就强加给克罗地亚和萨瓦河、德里纳河和多瑙河此岸的我国各地的塞尔维亚霸权,由于它直接借助于暴力和不道德的方法,由于它掌握着国家的全部权力,因此,它起着极为有害的作用:破坏道义价值、一切进步的机构和成果、人民的物质财富以及他们的精神和平。在自1929年1月6日起建立的专制主义政权统治下,这种情况达到了顶峰。这个政权加强这一霸权,带来了种种致命的后果,甚至还取消了公民的自由和政治权利。

  四、在这样一种严峻的经验的基础上,我们得出不可避免的结论:迫切需要回到1918年,把它作为出发点,进行坚决的和组织严密的斗争,反对这一霸权,将它排除出我国,从各地消除它滋生的一切权力和影响,赶走它的代表人物。

  五、唯有在这一前提下,才能着手建立新的国家共同体制度。现在我们不详细论述这一共同体赖以建立的基础,但它原则上应该建立在下面这一思想的基础之上:这一共同体的一个或几个成员对其他成员不占优势,它将是建立在它的成员自由意愿基础上的利益联合体,每个成员。即联合起来从事把协商确定的、符合共同体普遍利益事务的全体成员,都将能够确保单独的利益和共同的利益,从而保障塞尔维亚人民、克罗地亚人民和斯洛文尼亚人民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的进步和繁荣,使用其他语言的少数民族的特殊利益将得到充分的保障。

  这声明一经公布,便惹怒了当权者。马切克随即被捕。初审时判了他20年的徒刑,好不吓人。后来,贝尔格菜德国家保卫法庭重新审讯,他最终被判处3年监禁。他被关进了米特罗维察监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正是:

  铁窗风寒温情少,牢底未穿苦事多。
  自保自慰勤功业,未来疆场与尔搏。

  第九章 出狱

  冬去春来青逐黄,大地崛起好儿郎。
  烈烈轰轰千般事,不计头功日方长。

  且说约瑟夫离开马里博尔监狱之后,实际并没有被立即释放。他又被送往奥古林。当局通知他,他还需在此服刑3个月。

  3个月后,他被释放。但警察告诉他,他必须回到老家库姆罗维茨去,而且永远不许离开那里,每天还须向乡主席报到。

  约瑟夫于1934年3月底回到了家乡。回乡之前,他做了一身新装。

  他径直回到了家里,约瑟夫得知,他的兄弟德拉古丁一卡罗不久前刚刚死去。

  当天,他向乡主席报了到。

  乡主席叫约瑟夫·朱拉克。约瑟夫与他打小就认识。

  约瑟夫一进乡主席的办公室,门就给关上了。乡主席首先对约瑟夫。布罗兹在法庭和狱中的杰出的表现表示祝贺。这使布罗兹大吃一惊。随后,乡主席告诉布罗兹,他用不着天天前来报到。

  约瑟夫在库罗姆维茨呆了几天之后,就去了斯洛文尼亚他外祖父家。他曾在那里度过了愉快的童年。

  4月底,约瑟夫离开家乡。

  约瑟夫从家乡消失后警方立即发出逮捕令。

  但约瑟夫已经无影无踪了。

  从此之后,警方再也无法抓住约瑟夫·布罗兹。

  约瑟夫去了萨格勒布。

  他化了装。现在的约瑟夫·布罗兹把胡子刮了个精光,头发改变了颜色。

  一副金边眼镜,一身讲究的衣服,叫人看上去已不是原来的约瑟夫了。

  实际上,他的名字也改了。起初,他用“罗迪”这个名字,但因存在同名者,遂又改为铁托。

  铁托这个名字在约瑟夫的故乡多被采用。铁托·勃莱卓伐茨基就是100年前果扎烈出来的著名作家。克罗地亚的伟大作家山道尔·热拉斯基的父亲也叫铁托。

  到达萨格勒布之后,铁托很快便与党组织接上了关系。而且重要的是,他在法庭及狱中的表现得到承认:他被选为省委委员。这对铁托日后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铁托出狱后,当局对共产党的镇压有增无减。但令人可喜的是,共产党员们不顾政府的高压,积极开展了活动,党的地方委员会相继建立。

  当时,影响党开展工作的最大障碍是党的中央不在国内。这样,一方面,中央远离国内斗争实际,不了解国内的真实情况。而更为糟糕的是,中央下达的指示,都是首先经过第三国际的批准。在这种情况卜,即使原本正确的指示,三转两转,下达时也事过境迁,不再适合国内斗争的需要,何况许多指示本来就是脱离实际的。国内的党组织和党员对此甚为不满。

  另一方面,中央领导人自己不敢回国,又想改变现状,只好派遣联络员返回国内与地方委员会进行联系。但这些人多半逃不脱警察的魔爪。而这些人大多又生了一副软骨头,他们被捕之后,经不注警察的折磨,便不仅出卖党员个人,而且出卖组织。国内党的组织因此遭受到极大的破坏。长此以往,党员们便失去了对中央的信任,许多党员甚至提出,要中断与中央的联系。

  萨格勒布省委是南斯拉夫最强大的党组织。这个委员会对问题的处理是谨慎的,他们早就决定与中央建立正常的渠道,向中央真实地反映党员对中央的意见与要求。

  铁托进入省委之后,省委认为他是完成这一任务的合适人选,于是,决定派他到维也纳走一趟。

  当时,去维也纳有两条路好走,但他选择了一条较为保险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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