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达·芬奇 | 上页 下页
一一


  这是一幅描绘圣安娜、马利亚、耶稣和施洗约翰相聚玩乐的画。画面的背景是一个幽静的山中牧场,马利亚和耶稣分别坐在圣安娜的腿上。圣安娜怀抱着耶稣,面对着马利亚。马利亚似乎正注视着与耶稣玩耍的约翰。圣母女脸上露出温柔、幸福的微笑。耶稣幼小的形象,更多显露出天真、顽皮的神态。小约翰则更是一副山村孩子的模样。整个画面表现出一种天伦之乐和纯洁愉快的情调,人物间表现出相互交融的愉快情感。画面运用了明暗转移法,使画面从明到暗连续过渡,产生薄雾和月光一样的朦胧效果,增加了画面的抒情气氛。画好之后,《圣安娜》被拿去展出,立即轰动全城。据说,当时佛罗伦萨的市民,都像过节似的成群结队前来观展。

  不过,达·芬奇没有陶醉在故乡人民给他的盛赞之中。他趁机探访了童年时代的居住地和诞生地芬奇镇,见到了他的一些亲属和故旧,并在当年他玩耍过的山间和草地上重温旧梦。故居破败的房屋,安基亚诺村小酒店的废墟,还有山坡上的荒凉和寂静。把达·芬奇从沉沉的记忆中唤回到现实。他早就打算离开佛罗伦萨去罗曼雅,在瓦伦丁公爵凯撒·波尔查的宫中任职。此时,他很快就下了决心。

  凯撒·波尔查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1431—1503)与其情妇诺札·贾旦妮所生之子。此时,他利用教皇的权势和法兰西国王的庇护,在意大利攻城略地,横行一时。他把达·芬奇奉为上宾,是因为他需要达·芬奇这样的大建筑师和大工程师为他服务。

  他曾命令属下的一切总督、司令、将军、头领、官吏、兵士和臣民,对达·芬奇必须以礼相待,任他及其随员自由通过,准许他视察、检查军事要塞和堡塞的一切事物,并毫不迟疑地提供他所需人员,与他积极合作。

  达·芬奇受凯撒·波尔查的委任,便在他的宫廷里操办起土木工程事业。他为凯撒的军队在那波伦拿要塞废墟上建筑了宽敞的营地,并开辟了亚德里亚海西岸最优良的海岸采塞那港,还开挖了一条运河与采塞那城相通。他在彭比诺建筑坚固要塞,还发明新的武器和装备,测绘地图。此外,他还陪伴公爵各处出征。他的生活几乎是戎马倥偬的军事生活,他似乎是全身心投入这些筑寨、开山、挖河等工程事务中。其实,达·芬奇从来没有停止过他那艺术家、科学家的思维和观察。他记录了采塞那农民怎样用葡萄藤缠绕着果树,塞那人怎样安排杠杆去搬运大教堂的钟,黎弥尼城的喷泉落水如何发出罕有的音乐之声,等等。

  他还观察到,亚平宁山下、罗曼雅境内的牧童们怎样将号角上粗大的一端钻些深孔,以加强号角的声音,这样有回声的号角吹响之后,连最远山上的羊群都能听见。当然,他也批评罗曼雅人的四轮车,前面两个轮小,后面两个轮大,是个愚蠢结构。因为照他的物理学法则,全车的重量都是压在前轮之上的。这个车子的构造违反他的机械学法则。

  正当凯撒·波尔查巧取豪夺,扩大疆域,觉得很快就要统一意大利的得意时候,他的父亲,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在1503年8月18日带着无限的悔恨一命呜呼,凯撒·波查尔的命运从此急转直下,灾难之星一直照在他的头顶上。在教皇一病不起的时候,凯撒本人也染上了重病。他的那些仇敌们,一得知教皇死去和凯撒病倒的消息后,便联合起来向他进攻。他数年来费尽心机、艰苦征战获得的江山,一个一个地陷落了。功败垂成,凯撒一蹶不振。随着他的功名和事业的衰败,他的生命不久也走到了尽头。1507年冬,他在一场混战中死于刀剑之下。

  此时的达·芬奇,在凯撒的宫中赋闲。他有时画点画,有时又进行各种各样的机器设计,记得有一次达·芬奇正在画一幅大型壁画时,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制造一个做米兰香肠的机器,于是那些未曾画好的壁画就丢下了。直到这香肠机器制造成功,他才有功夫去画。有时候那张最好的圣母像,也被他搁到一边去,因为他要发明一种自动烧烤器,使烧烤阉鸡和小猪时,各部分都烤得均匀。接着又是他的伟大发明:他发明了从鸡粪里提炼洗濯碱料的方法。像抽水机、捻丝机、锯石机、辊铁机、织布机、剪布机和制陶机等,还包括巨大的起重机。他完全不去理会凯撒及其周围发生的事情。

  在达·芬奇的房间内,满地都是些机器以及天文学、物理学、化学、机械学、解剖学等所用的仪器。

  车轮、杠杆、弹簧、螺旋、棍棒、弯管、唧筒以及其他机器零件,铜的、钢的、铁的和玻璃的——乱七八糟堆在那里,好像怪物或巨虫的肢体。

  此外,还有一口潜水钟,一个闪烁有光的水晶球,当做放大的眼表模型以及光学上研究之用,一个马的骨架,一个空心的鳄鱼,一个人胎用酒精浸在玻璃瓶子内,像一条灰白色的大毛虫,一双船样的尖头鞋子为在水上行走之用,一个伶俐而忧郁地微笑着的黏土制的少女头或天使头,显然是从隔壁工场错放到这房里来的。房内还有一个熔炉,连着一架风箱,炉底黑口有火炭可以燃烧取火。这也是他的杰作。

  达·芬奇的身边跟随着很多徒弟,年龄最小的是安得烈·沙莱诺,他是个清秀少年,有两只无邪的眼睛和一头金色的鬈发。他也是达·芬奇最宠爱的徒弟,达·芬奇画天使时,时常拿他做模特儿。其中有一位十分贫穷的徒弟叫卓梵尼·贝尔特拉非奥。他从小父母双亡,是叔叔梅鲁拉一手带大的。记得有一次他无力缴纳那说好了的每月六个弗罗林的束给他的师父。

  因为他的叔叔同他决裂了,不再给他一个钱了。

  卓梵尼要向师父道歉。

  “师父,”他很难为情地,脸都红了,他吞吞吐吐地说着,“今天是14日了,照我们讲定的话,我应当在每月10日缴纳束脩。

  “可是我只有三个弗罗林,我心里很难过您或者准我迟缴几天,我要想法弄钱去。梅鲁拉答应过我,要拿些什么东西给我抄写”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