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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剑桥大学和亨斯罗教授

  1.进入剑桥

  两年来,达尔文在爱丁堡大学的表现,使他的父亲相信,培养达尔文当医生的愿望是不现实的,担心酷爱打猎、旅行的儿子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就达尔文的前途命运问题,父亲和达尔文进行了一次十分严肃的谈话:建议达尔文将来去当牧师。达尔文由于没有思想准备,对牧师这一职业一无所知,因此请求父亲允许他考虑清楚再答复。于是他找来了《怪经》(教义)等一些神学书籍,仔细阅读起来。

  通过阅读,达尔文自己说服了自己;承认英国正教的全部教义。加之,他觉得作为一名乡村牧师,流连于青山绿水之间,也未尝不是一件赏心乐事,他接受了父亲的建议。

  当时,英国教会规定,牧师必须取得大学神学系学位。神学系主要讲授希腊文和拉丁文著作,而达尔文中学毕业后已经把过去学过的希腊文、拉丁文知识,甚至连几个希腊字母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因此,他不得不补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1827年10月15日,达尔文被录取为剑桥大学低年级寄宿生。

  尽管达尔文遵从父亲的期望,从爱丁堡学医转到了剑桥大学学神学,但钟情于自然科学的达尔文却仍然痴心不改。无论是神学课、语文课、数学课,他都不放在心上。他除了去听取几门必修的大学课程似外,其他什么都不过问。即使是听讲,也是敷衍了事。然而这时的达尔文却懂事多了,为了不让父亲生气,每逢考试,他便把他心爱的甲虫放到一边,专心致志地去准备功课,参加考试。结果第二个学年的文学士学位的初次考试,他顺利地通过了。

  春去秋来,转眼最后一个学年到了,达尔文和他的同学们又迎来了文学士学位的毕业考试。久违了的代数、几何和希腊文、拉丁文的古典著作又摆到了达尔文的案头。柏利著的《基督教教义证验论》、《伦理学》和《自然神学》也成为达尔文必须认真研读、背诵和默写的。幸亏柏利的《基督教教义证验论》和《自然神学》的逻辑同欧几里得几何学一样,使达尔文很感兴趣,所以尽管他对柏利的思想前提丝毫不感兴趣,但在考试中,他还是出色地回答了书中的考题。1831年8月,达尔文通过了各科考试,获得了文学士学位。

  达尔文开朗、好动的天性,使他在同学们中找到了很多兴趣相投的朋友。他们经常一起骑马到乡村游览,一同在晚上聚餐。遇上高兴的事,大家便一起开怀畅饮,一醉方休。酒酣耳热之际,大伙一起放声高歌,尽兴尽致。热闹一阵之后,大家又一起打开了桥牌,这该是达尔文学生时代最惬意的时光了。

  怀特雷是达尔文一个要好的朋友,他们的交情很深。怀特雷数学成绩很好。他后来还获得了剑桥大学数学学位考试一等毕业生的称号。怀特雷爱好绘画,使达尔文也受到感染。达尔文经常到费支威廉画廊去欣赏名画,还津津有味地阅读了美术欣赏的论著。观赏时,还同画廊的老管理员品评起展出的作品来。

  热心的朋友赫伯特介绍达尔文参加了一个音乐小组。由于经常听到朋友们的演奏,激发了达尔文对音乐的兴趣。以致他经常不上课,跑到英皇学院的教堂中去听圣歌。有时还出钱请教堂唱诗班的男孩子,到自己的宿舍房间里唱歌。但是他的乐感很差,朋友们经常拿这点同他开玩笑,他们把英国国歌变奏一下,达尔文就听不出这首人所共知的乐曲了。

  不论绘画也好、音乐也好,达尔文最爱的还是采集甲虫,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种其他东西,能够激起他同样强烈的热情、同样浓厚的兴趣了。一次,达尔文从一棵树上撕下一张老树皮时,看到了两只奇特的甲虫。他马上左右开弓,一只手抓住了一只甲虫。正在这时,忽然又发现了第三只甲虫,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甲虫。决不能让它跑了!达尔文迅即把右手中的甲虫塞进嘴里咬住,却没想到这只甲虫竟喷射出一股极其辛辣的汁液,火辣辣的感觉使达尔文不由得张开嘴把甲虫吐了出去,而这时第三只甲虫也已无影无踪了。

  引导达尔文研究昆虫学的是他隔房的姑表兄威廉·达尔文·福克斯。

  当时他也在基督学院读书。他们常在一块,十分亲热。后来达尔文又结识三一学院的阿尔伯特·魏伊和哈里·汤姆普森,成为知心朋友。他们一同去采集甲虫。为了能更多地采集到不同品种的甲虫,达尔文还请了一个人专门在冬天从老树皮上刮下青苔来。他还去收集那些堆积在货船底板上的垃圾。就这样,他获得了几种很稀有的甲虫。当他看到斯蒂芬的《不列颠昆虫图集》中出现“查·达尔文先生采集”这几个字句时,他的喜悦之情不啻于任何一位诗人在看到自己处女作发表时的高兴劲。

  2.亨斯罗教授

  亨斯罗教授是虔奉宗教的信徒。他学识广博,对植物学、昆虫学、化学、矿物学和地质学都有深切的研究。早在达尔文进剑桥大学之前,达尔文的哥哥就告诉他,亨斯罗教授对各门学科无所不知,因此进入剑桥后,达尔文就一直想去找他。

  每星期,大学里爱好自然科学的大学生和几位年纪较大的教职员都要到亨斯罗家聚会一次。不久,达尔文通过福克斯的介绍,被邀请到亨斯罗家中,后来他就按期参加聚会。随着来往的增多,达尔文同亨斯罗结成了深交。亨斯罗经常邀请达尔文到他家共进晚餐。在达尔文剑桥大学生活的后半期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在一起散步,以致学校里的几位老师谈论起达尔文来,就把他称做“那个常同亨斯罗一道散步的人”。

  亨斯罗对人的亲切关心,深深地铭刻在达尔文心中。他清楚地记得这样一件小事:有一次自己在观察一块潮湿地面上的花粉粒时,看到了其中有一些伸出了花粉管,于是拼命跑去向亨斯罗报告自己的发现。换了任何一位植物学教授看到达尔文这种表现,可能都会忍不住要哈哈大笑的。但是,亨斯罗却表示完全赞同达尔文的发现,说这种现象是极其有趣的,并且向达尔文解释了这种现象的意义,而且很亲切地让达尔文知道,这是一种众所周知的现象。使达尔文离开时一点也不感到难堪,反而为自己发现了这样一件非同寻常的事而十分高兴,不过,此后达尔文再有什么发现,就不那样急急忙忙地去报告了。

  在亨斯罗家,达尔文认识了几位当时的著名学者,尽管他们比达尔文的年龄大很多,但由于达尔文特具的那种气质,很快就和他们交上了朋友。他们这几位和参加聚会的学生们,有时就同亨斯罗一起集体到乡间去作长途旅行。旅行途中,亨斯罗像孩子一样常同他们逗乐,他对那些怎么也捕捉不住金凤蝶的人,或一脚踏进沼泽地的泥泞里难以自拔的人,由衷地感到好笑。有时,看见了比较罕见的动物或植物,亨斯罗就会停下来,给大家讲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一讲就是一二个小时。

  亨斯罗家的聚会,特别是达尔文和亨斯罗的友谊,对达尔文一生的事业,起了无可比拟的、极其重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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