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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难道巴勃罗的艺术真的只是明白地表现了本世纪的不满吗?巴勃罗在《法兰西文学报》发表报道说,他认为他的艺术是按时代的艺术家重大事件的形象创造其自身的,他说:“你认为是什么人呢?难道当画家只会看,当音乐家只会听,若当个诗人在心中就只有一首歌的低能吗?恰恰相反,他同时又是个政治的人,他不断关心世界上激动人、启发人或使人幸福的事情,以其形象全部地创造自身。怎么能对别人不感兴趣呢?一个人凭着什么样的象牙之塔式的冷漠,才能远离给你带来如此丰富内容的生活呢?不,图画不是为了装潢房子的,它是向敌人进攻和保卫自己的武器。”

  朵拉·马尔已经知道巴勃罗的生活中有了弗朗索瓦丝。但自己被别人取代这一事实她仍不能接受。她已深深地沉溺在巴勃罗的生活里而不能自拔了,她使自己完全彻底地依附于巴勃罗,实际上断了所有的退路。因而,无论她的痛苦多么剧烈,他的冷漠使她多么难堪,她的时日都在一只茧中消磨,那里唯一的现实就是他,在电话机旁等待他的召见,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他打个招呼,她立即赶到他的住处,或在家中接待他。一天下午,巴勃罗向她宣称:“我的短处别的男人也有,我的长处任何人也没有,我不知道干嘛要你来,去逛妓院要更开心。”终于,朵拉·马尔遏止羞辱和痛苦的堤防崩溃了,她的情绪一泻千里势不可挡。“作为艺术家你可能是卓越的,”她对巴勃罗说,“但从道德上来讲你分文不值。”朵拉·马尔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住进了精神病医院。

  巴勃罗对弗朗索瓦丝说了朵拉·马尔的不幸,并为她从中引出一番教训:“现在总要比以前好,那是你的胜利。”但是,从朵拉·马尔的遭遇中弗朗索瓦丝所得出的教训大相径庭。她对巴勃罗表示了她的忧惧,她对他说:“我认为这故事闪动着痛苦的警告。“弗朗索瓦丝不无恐惧地看到了尼采的无爱的超人哲学。”

  爱是最孤独的一种,”她说:“我开始看出巴勃罗的性格中有些方面很古怪,开始显露出性虐狂的性格。”

  巴勃罗并未感觉到他暴露了自己的可恶的一面,以及在弗朗索瓦丝身上所产生的影响。他约她和朵拉·马尔一起去度假,她一口回绝,并表示她决不会在他这场以女人斗女人的游戏里充当角色,巴勃罗开始发觉她不是一件任他随心所欲摆弄的乐器,而是在力量上能够与他分庭抗礼的年轻女性。他倒是喜欢她的力量和独立性。

  弗朗索瓦丝的朋友热内芙想尽各种办法要她离开巴勃罗,始终没能说服弗朗索瓦丝,最后,热内芙无奈地对弗朗索瓦丝说了句”你在梦游中走向毁灭”便回到蒙贝利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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