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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第四章 进入政界

  此时,巴勃罗挂名担任了魁克基金会的受委托人、西班牙知识分子委员会委员等职,以他的声望支持失败的共和党人。一位年轻的西班牙共和党人马连诺·米该尔以政治秘书的角色进入了巴勃罗的生活,协调各方面向巴勃罗提出了要他支持的要求。魁克夫妇不断从美国寄钱给巴勃罗,通过他转给为西班牙难民开设在土鲁斯的医院。

  战争的阴云笼罩着天空。8月23日,希特勒和斯大林签订了德苏互不侵犯条约,战争已不可避免。

  全世界的每个国家,每个党派,甚至每个人都在极力适应这一现实,英国和法国开始进行动员,旅游者们逃之夭夭。巴勃罗也重返巴黎。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世界各地仍在举行他的画展。特别是11月份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要举办他40周年创作回顾展,作为宣传的一部分。巴勃罗用了一天的时间,在大奥古斯丁路、里普斯路和弗洛拉咖啡店让布拉赛拍摄《生活》杂志所要用的照片。巴勃罗得知西班牙共和国政府经济紧缺,就捐出30万法郎,并用另外20万法郎在巴塞罗那和马德里资助开办了两个儿童救济中心。为此,他卖掉了自己一些本想保留的东西。

  德国的闪电战争征服了比利时,并越过了”无法逾越”的马其诺防线,侵入法国。如今德军已兵临巴黎城下,继续呆在城里显然是冒险之举,巴勃罗决定乘火车回鲁瓦扬。

  回到鲁瓦扬,他得知房子已被德军征用。他为他的画和雕塑作品的命运忧心忡忡。趁德国人都出去演习的机会,带了玛丽·德瑞丝动身前往特朗布雷,抢救出一部分油画和雕塑。此后,每逢德国人去演习,他们就急忙赶回去,从盗贼那里“偷回”一些东西。

  让巴勃罗感到无比愤怒的是一尊中世纪基督蜡像被德国军当作蜡烛烧掉了。

  战争造成的愚昧、黑暗、仇恨和愤怒出现在巴勃罗的画布上。《梳发的裸女朵拉》是德军占领鲁瓦扬后巴勃罗最野蛮、最富于报复性的作品之一,战争继续改变着他的生活景象。6月12日,卡恩韦勒逃出巴黎,巴黎沦陷了。巴勃罗透过窗户目睹了沾满泥污的坦克、汽车、大炮及戴着钢盔的德国兵开进城来。

  他一边看一边骂:“多么愚蠢!多么荒唐!”

  在德国人眼里,巴勃罗是一个“堕落的”艺术家,是佛朗哥的敌人。因此,他们经常来巴勃罗这儿搜查。

  有一回,德国人清查银行保险箱,当清点巴勃罗在银行的藏画时,巴勃罗故意带两个德国兵在不同的房间到处转悠,不时地抽出一幅画出来,搞得德国兵晕头转向。一些画明明没查过,巴勃罗却说:“我们刚才不是看过了吗?”可怜的德国兵对这些五颜六色的绘画根本分不清哪张是哪张。最后,德国兵问:“这些画一共值多少钱?”“8000法郎。”巴勃罗轻描淡写地说,德国人居然相信了。事后,巴勃罗说:“法国人总以为没人敢冒杀头的危险去欺骗他们呢。”

  并不是所有的德国人都是来搜查的。有一些纳粹官员和评论家是想来结识一下巴勃罗。每当这些人来,巴勃罗总是把印有《格尔尼卡》的明信片塞到他们手中说:“拿着吧,这是纪念品、纪念品!”有一次,德国大使阿贝兹也来了,他看着《格尔尼卡》的照片问:“这就是你的杰作?”“不是,”巴勃罗回答说:“是你们的杰作。”

  玛丽·德瑞丝和玛丽亚搬回到巴黎。每周星期四和星期六,巴勃罗就去看望她们。对玛丽·德瑞丝来说,巴勃罗的来访就是她整个的生活,她活着就是为了他的来访。其实,巴勃罗每次来到这里,大部分时间是为女儿画像,而不是和玛丽·德瑞丝在一起。但玛丽·德瑞丝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在那里只有她和他的情人,连女儿的位置都没有。她总是把一间空房锁起来,告诉玛丽亚:“爸爸在里面工作,千万别去打扰他。”

  1941年1月14日,巴勃罗完成了一个剧本——《被捉住尾巴的欲望》的首卷画。这是他的自画像:一幅鸟瞰图,画中一位老者,秃顶,戴一副眼镜,观众可以看到他在写什么。这个剧本巴勃罗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剧中没有同情、也没有希望。巴勃罗这一时期的所有作品,也都是这种格调,他的内心一片冰冷。冰冷,成了他的创作的核心,这体现在画布上对朵拉·马尔无休止的变形中,在朦胧的静物画中,尤其体现在雕塑作品《死神头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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