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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你比国家元首还难接近。”是沙,贝娜齐尔喜出望外,那边沙依旧笑着说,“同贝鲁特德鲁兹派总部的瓦利德·琼布拉特联系比找贝娜齐尔·布托小姐还容易。”

  在巴黎,每天早晨沙给姐姐打电话,总是装着很惊讶;“你还在睡觉?起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下午7点钟来接你们。”沙把母亲和姐姐送到公寓时说,“你们要先去看看我的新公寓,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海边烤肉野餐。我已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度过美妙的时光。”

  夏纳的夜晚很美好。布托家族包括布托夫人、贝娜齐尔、米尔及其妻子弗芝亚和女儿法蒂、沙及其妻子利哈娜和女儿萨希、萨娜姆及其丈夫纳萨尔和女儿阿扎德赫、贝赫贾特姨妈和卡利姆大叔终于相聚了。

  “我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真可爱”,沙感慨万端,“对我来说一切都很美满。”

  一家人过了一个愉快而轻松的夜晚。

  “真棒,不过别忘了明天。”沙提醒姐姐,他们计划明天去逛商店,买母亲要送给贝娜齐尔的生日礼物皮箱。“我对各种皮箱很有研究。等我们明天睡醒后,我就带你去尼斯买东西。”

  第二天直到下午一点,贝娜齐尔还穿着睡衣,呆在房里。突然,萨娜姆破门而入。

  “快!我们得快!”她边说边把她的孩子交给贝娜齐尔。

  “怎么回事?”贝娜齐尔问。

  “利哈娜说戈吉(沙·纳瓦兹的爱称)吃了毒药。”萨娜姆说着冲出了房间。

  贝娜齐尔只觉两腿打颤。警察局,赶紧报警。一个念头闪过,贝娜齐尔照着电话上的呼救号码打通了。接着又抓起电话簿找医院。母亲和萨娜姆跑回来了。

  “妈妈,你的法语比我好。如果我们叫不来警察,得赶紧找个医院”,贝娜齐尔对母亲说。

  “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他究竟怎样了再说?”布托夫人说。

  “不行,妈妈,还是安全些好。”

  布托夫人听从女儿的话,打通了一家医院,又联系第二家医院。这时米尔神情沮丧地回来告诉她们,“他死了。”

  “不会!”贝娜齐尔犹如五雷轰顶,“不会啊!”

  “妈妈,这是真的。”米尔悲痛地低声说,“我见过死人。沙的身体已凉了。”

  布托夫人放声恸哭。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是母亲送儿子。

  “叫辆救护车!”贝娜齐尔仍不死心,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看在真主的份上,快给医院打电话。他也许还活着。我们可以救醒他!”。

  当她们急充充地赶到沙的住处时,沙·纳瓦兹静静地躺在地毯上。

  “戈吉!”贝娜齐尔大声喊着弟弟,她多么希望弟弟只是睡着了,希望这一切只是恶作剧。“给他输氧!”贝娜齐尔对救护人员喊道,“给他按摩心脏!”

  “他死了!”一个救护员无限同情地说。

  “没有死!救救他!”贝娜齐尔喊道。

  “萍姬,他浑身全凉了,”米尔说,“他已经死了好几小时了。”

  沙怎么死的?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要知道他这些年一直是在危险中活过来的。在喀布尔,弗芝亚和利哈娜的一个家仆曾企图毒死沙和米尔,幸运的是狗先吃了食物中毒死了。那个仆人承认了他的罪行,跪在弟弟面前求饶。

  “我是被游击队收买的。”他说。

  “他们想让齐亚·哈克高兴高兴。”由于弗芝亚为仆人说情,弟弟饶了他一命。

  他们俩在另一次事件中几乎被暗杀。他们坐在汽车的前排,沙掉了个东西,他们俩都低头去捡,一颗子弹刚好就在此时穿过他们坐着时的头部位置。目标可能是沙。在喀布尔时,来自巴基斯坦的一位巴丹人告诉米尔:“齐亚·哈克首先想要沙·纳瓦兹的头。他的命令是先杀沙,然后再杀穆尔塔扎。”这可能是真的。米尔曾经解释说;“我的行动主要是政治上的,而沙把全部时间都放在训练游击队上。沙在军事上很有经验,齐亚·哈克会把他看作是最眼前的威胁。”沙在多年的险恶环境下都苦苦挣扎着活过来,他没有理由在危险即将过去时自杀啊!

  贝娜齐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沙会自杀。

  “你不要看这场面了。”米尔对贝娜齐尔说,“他们已把沙运走了,警察说他像是得了心脏病。”

  布托家族的成员都聚集在布托夫人的公寓里,心情万分悲痛地等待着法国当局对沙的尸体作出检验定论。根据穆斯林习俗,尸体应在24小时内埋葬,可沙的尸体却在一次又一次地被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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