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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也许我能够帮助你们想个办法。”摩尔纳少校一面假装思索办法,一面留意打量她们。

  戴眼镜的姑娘看上去大约十八、九岁,身材削瘦,穿着白色的上衣和蓝格长裙;另一个姑娘比她略高而且丰满一些,大约二十岁左右,烫着当时在西贡非常流行的发式摩尔纳少校不难看出,她们是姐妹两个。

  “你的通知书也丢了吗?”摩尔纳少校问那个烫发的姑娘,一面给我们发出了暗号。

  “我已经读二年级了。”她有点羞涩地回答。“今天陪我的妹妹到这里报到,没想到把通知书丢了。”

  “请你们在这里等会,我到里面去查询一下。”摩尔纳少校说着转身走进了报名处的房子。

  几分钟之后,摩尔纳少校又返了回来。

  “通知书一定是你们自己搞丢了。”他说。“学校告诉我,如果把入学通知书丢了,就要到原来的考场对考证的号码,否则不给办理报到手续。”

  “那可怎么办呢?”戴眼镜的姑娘急得脸色涨红。“我是在新安考场,离这里有很远的路呢。如果等取来我的考证号码,报名的时间就要过了。”

  “你不要着急。”摩尔纳少校见目的已经达到,心里十分高兴。“我对新安很熟悉,距离西贡不过只有四十公里左右,正巧我有一个男朋友在军事顾问团工作,搭乘他的汽车几个小时就可以赶回来。”

  两个姑娘用越语商量了一会儿,好象不太放心。最后,戴眼镜的姑娘说:“对不起,我们只好打扰你了。”

  就这样,两名无辜的越南姑娘轻易地落入了我们精心策划的圈套。

  中午时分,吉普车开出了西贡市,沿着公路一直向南驶去。直到那时,两名姑娘还不知道她们已经踏上了死亡之路,反而怀着感激的心情不住地向我们致谢。

  在交谈中我们得知,她们是新安市一家碾米厂老板的女儿。戴眼镜的姑娘名字叫淑,18岁,报考了西贡大学经济系;烫发的姑娘是她的姐姐,名字叫勤,22岁,已经在西贡大学读到二年级。她们把摩尔纳少校当作一位热心肠的“法国青年”,一路上为他介绍着沿途的村落和风光。

  威利一直默默地开着车。每当他从反光镜里看到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姑娘,仇恨就从心底涌上来。他似乎看到被倒悬在棕榈树上的朱迪和斯苔拉的尸体在随着风晃动着,看到他自己在老挝边境被一群疯狂的巴特寮士兵把刺刀深深戳进心脏,看到他的尸体被遗弃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一头大象把尸体踩扁……

  “威利。”我叫他。

  威利的思路被打断了,他猛地醒悟过来自己是在吉普车上,身边带着两个落网的猎物。

  “你怎么这时候就象喝醉了似地开起车?”摩尔纳少校仍然模仿着法国人的腔调,言外有意地提醒着威利。“两个姑娘的生命可是上了保险的。”

  威利用手揩去额角上的汗珠。“放心吧!”他说。

  我与两个姑娘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望着她们天真的样子,我心里开始产生了对她们的怜悯。

  但是,朱迪和斯苔拉不也是这样天真的姑娘吗?那些残忍的越共分子在轮奸、拷打和杀害那两个来自太平洋彼岸的姑娘时怜悯过她们吗?她们在用刀切开她们年轻的乳房时想到过她们是无辜的吗?

  战争,就是仇恨的相互残杀,没有什么“无辜”可言。既然他们可以用那么野蛮的手段杀害两名被他们捉住的美国姑娘,我们当然可以毫不留情地用更加残酷的手段杀死我们捉到的每一个越南姑娘,根本不用考虑她们是否无辜。而这种报复是被迫的。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经过了边沥。

  “威利。”摩尔纳少校在吉普车驶出边沥的时候,好象忽然想起一件事。“请你在前面向右拐一下。卢克先生要我交给维克林中校一封信。”他又转向两个姑娘解释道:“很抱歉,我用不了多少时间。有个朋友托我给驻扎在边沥的维克林中校带一封来自美国的家信。”

  “没关系。”两个姑娘回答,她们觉得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

  吉普车在开过边沥约两公里左右的地方向右转弯,沿着东威古河的一条土路向西北方向开去。

  座落在东威吉普河北岸一片沼泽附近的一个军事基地,驻扎着澳大利亚一个营的作战部队,它的作用是作为西贡—堤岸的屏障之一,在距离它不远的另一个营地,驻扎着第一七三空降旅。

  我们到达那里已经是下午1点多钟,整个营地静悄悄的,炎热的天气使士兵都躲进了营房里去了,在营地四周大片开阔地上围着铁丝网,高高的木制岗楼上有个士兵在懒洋洋地打着瞌睡。

  我们的吉普车停在一座伪装得十分严密的房子前面。

  “进去休息一下吧。”摩尔纳少校对她们说。

  一个多小时坐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吉普车里簸,淑和勤看上去都显得非常疲倦,她们下了车,同我们一起走进那座房子。

  维克林少校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澳大利亚空军军官,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吊床用弹弓打屋内的苍蝇。

  摩尔纳少校给我们作了一番简短的介绍,然后与维克林少校一同走了出去。

  几分钟以后,维克林少校和摩尔纳少校回到房子里。维克林少校打量着淑和勤,眼睛现出淫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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