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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0805-1(BJ0806)第一次踏上北冰洋的冰,后悔忘了带纸巾

  上船一个多月,这是第一次离开雪龙号。尽管踏上的不是土地,一样很结实。8月5日(北京时间8月6日)凌晨2点,我第一次到了冰上。

  这是一块很大的浮冰,据估计有4不是球场那么大。但实际上中间有很多裂缝,宽有半米左右。我们的船靠在离冰不到2米的地方停下。

  在这之前大约五六个小时,直升机已经把十几名队员送上了冰。我们在船上可以看见升起的红色系留飞艇以及蓝色的帐篷。这也是考察队第一次上冰作业。

  张瑞刚要提上他的宝贝一一绝对重力仪上冰去侧重力,这是个机会。一位记者找到张瑞刚说:“我帮你拎仪器吧?”张面带难色说:“哎哟,已经有10个人报名要帮我拎东西了”。实际上,大家都想下去看看。一来一个多月总在船上呆着,从心里有离开一下的愿望。二来冰上队员忙得热火朝天,不下去看看怎么写稿?

  最后所有记者都要求下船,秦为稼有点为难,这么多人下去,出了问题怎么办、他请示队长陈立奇,陈立奇问:经过吴金友同意了没有,我们一起说:到处找不着他。

  陈队长还算开明,同意我们下船,并安排专人统计下船的确切人数。

  我穿上了所有发的和自己带的衣服,包括两件毛衣、一件夏考服、一件防寒服、两身保暖内衣、一件救生衣、一条毛裤和一条工作裤,上身七层。下身四层,并穿上了大号雪地靴。

  夜里2点,水手长指挥开动大吊车,把我们一行4个人一组,连同仪器从甲板放到浮冰上。我们4个人负责运送一些物资,包括一桶大约20升的汽油。一箱电缆,还有几件仪器。这些东西放到一个雪橇上。我和前来接应的国家气象局卞林根研究员在前面用绳子拉,还有两个队员在后面照应。沿途有两次雪橇翻车,到达营地时我们已累得满头大汗。

  张瑞刚和他的合作伙伴鄂栋臣教授趴在雪地上鼓捣重力仪,左转转右敲敲,就是就是没有数字显示,急得满头是汗。后来他们终于测得了重力数值,并把副产品告诉我们:这块大冰在顺流漂动,速度大约为每秒钟5厘米。

  卞林根教授在测量冰面对太阳辐射的反射强度,初步测定,太阳照射下来的热量,60%被冰面反射到空中。

  邹捍的小组在冰面工作24小时,每6个小时放一个探空气球,观测一个变化过程的大气参数。他说,这个地方的大气平流层比白令海的要高,气球在白令海升到9000米高空到平流层,在这儿得升到11000米。

  另外, 他们还发现这儿空中的气温非常高。300米上空的温度最高达17℃,而我们所在的冰面气温为0℃左右。可以判断,暖气流占据了这个地区的上空,而冰面寒冷则是海冰融化大量吸热所造成。这点,也是刚才滴雨点而不是下雪的原因。

  孙波和孟广林已经在包装他们采好的冰样。他们用汽油钻在冰上打洞取冰。沿途看到不少冰洞,看来他们的工作成效不小。我把自己的这一观察结果说出来,他俩都笑了。孙波博士说,他们只打了两个洞,都在4米左右,还没打透这块冰。因为冰在融化,很软,给取样造成了巨大困难。不过,已经取得的样品还比较理想。我看到的洞是冰雪融化的结果,每个小洞是由冰面一块深色的物质,如泥上之类吸收太阳热量而形成的。进一步的变化,就是变成一个小漏、进而变成一个小湖,这是北极的典型现象。

  的确,我们所在的这块冰上,就有许多小湖泊。太阳升上了海平面,小湖波光粼粼,把我和聂晓阳吸引过去。

  我们在雪龙号的左前方拍摄它在浮冰里的雄姿,突然听到船头广播传来二副汪建忠的声音:“任建民、聂晓阳,你们已经到了浮冰的边缘,赶快退回去!”原来,船上专门有人守望。我们在冰上觉得离冰边还很远,但在高处看来已很近了。

  夏立民是最先乘直升机到达冰面的队员之一,他的主要任务之一是放哨,背着一支全自动步枪,两个弹匣分别压满了30发子弹。不过,只有人声称看见了北极熊的粪便。

  记者和部分队员开始返回船上,我帮盂广林拉一个盛满冰样的大箱子,在过一个冰缝时,箱子卡了一下,一下子把我摔了个四脚朝天。好在有雪,衣服也厚,什么事也没有。夏立民在雪上拉着一个大箱子,边走边念叨:“我要洗热水澡,我要喝咖啡,我要吃面条!”

  已是凌晨5点, 太阳升起来,从云缝里投出一片霞光,天边形成一道道波式的云。我们虽然在冰上只活动了3个小时,不觉也是身乏脚软、饥肠辘辘。

  差点忘了:如果你也有机会上冰,千万不要忘了带纸巾。虽然你没感冒,但自始至终,清水鼻涕会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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