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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说着,戴笠忽然激动起来,流出了眼泪:“你是唯一让我爱的人,我想让你幸福,想让你快乐。瑞华,我爱你,我戴雨农平生只爱你这样的女人,我对你的一切可都是真心真情呀!”

  胡蝶怔怔地听着,忽然趴在桌上大声地哭起来,戴笠站起来,百般安慰。哭了一会儿,胡蝶停止了哭泣,她走到酒橱前,取出酒,慢慢倒上一杯葡萄酒,一扬脖子喝了下去。她一杯一杯地喝着,她觉得此时只有酒才能安慰她那受伤的心灵。

  看到胡蝶如此行为,戴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口里直说:“瑞华,你不要喝了,喝多了会伤身子的。”

  但胡蝶好像没听见似的,仍一杯一杯地喝着,戴笠上前抢她的杯子,胡蝶站起来护着,没想到,一个趔趄,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黎明时,胡蝶睁开惺松的睡眼,忽然看到身边竟然躺着赤身裸体的戴笠,顿时觉得万箭穿心,掩面哭泣起来。戴笠坐起来,慢慢将她揽人怀中,轻轻说道:“别哭了瑞华,我保证对你一辈子好,我给你幸福,给你需要的一切,即使你现在让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我一定要娶你,瑞华,相信我,你是我的一切!”

  泪眼朦陇中,胡蝶渐渐不再哭泣,戴笠真诚的话语似乎打动了她的心。

  此后,胡蝶搬进了歌乐山下的杨家山公馆,这是中美合作所地盘。此时的胡蝶已经完全成了一只笼中小鸟。

  为了讨得胡蝶的欢心,戴笠把一切置之度外。胡蝶想吃南国的水果,他立即派出飞机从印度空运。胡蝶说拖鞋不受用,他一个电话就让人弄来各式各样的鞋子。胡蝶嫌杨家山公馆的窗户狭小,光线不充沛,又嫌楼前的景物不别致,他急忙命人在公馆前方,专门为她重新修建一幢花园洋房。

  不久,戴笠知道胡蝶不喜欢此楼,忙找建筑专家设计别墅。一日,戴笠兴冲冲地推开胡蝶的房门,将一张洋房图纸在她面前摊开,说:“你瞧,这就是我为你修建的新洋楼的图样,内部结构完全是按照你的意思设计的,连抽水马桶都考虑进去了,这边是花园,这边是亭台……”

  胡蝶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戴笠急了:“瑞华,你看合适不合适?你点一下头,我马上命人破土动工,怎么样?瑞华!”

  胡蝶无奈,笑着点了一下头。

  戴笠一见胡蝶笑了,喜得心花怒放。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胡蝶迁进了新居。

  新居位于神仙洞旁边,神仙洞里有一温泉,戴笠不时带胡蝶到这里来洗温泉浴。自胡蝶来后,戴笠再也不准别人来此洗浴了。

  胡蝶生活在这样优越的环境里,时时有一种罪恶感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在堕落,自己想不通何以屈从于戴笠,那戴笠纵然对她千般好,万般爱,但她仍是有夫之妇啊,一想到有一天她会忘掉潘有声,她就觉得害怕。

  1946年3月17日,戴笠因到南京有事,乘飞机欲降落时,因天降大雨,飞机一头栽在江宁板桥镇南的戴山山腰上,戴笠亡命。

  戴笠的突然死亡,使胡蝶摆脱了长达两年之久的恶梦般的生活,终于回到了丈夫和孩子身边。此年,胡蝶和潘有声携一双儿女来到香港。此时胡母留在上海,不久便去世了。

  潘有声和胡蝶一起创办了以生产“蝴蝶牌”系列热水瓶为主的“兴华洋行”。胡蝶倾注了全力,频繁地来往于南洋各地,参加展销洽谈和各种商业应酬。在公司的大幅宣传广告上,胡蝶的玉照为各种造型的“蝴蝶牌”热水瓶所环绕。

  胡蝶在忙生意的同时,也未忘了拍电影,她忙里偷闲,为“大中华”主演了《某夫人》和《春之梦》两片。

  这日,潘有声忽然觉得肚子痛,胡蝶急忙将丈夫送往医院,经检查,医生沉痛地告诉她,是肝癌,而且已到了晚期。

  胡蝶想用爱创造奇迹,留住潘有声,然而死神终于将潘有声带走了。胡蝶握住潘有声的手,手渐渐凉了下来,她像失去了知觉一样,木木的,孩子们扶着她走出病房,她没有放声痛哭,只是任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她觉得她的心在流血。

  潘有声去世后,胡蝶再也无心继续经商,开始一心一意地操持起家务来,然而她摆脱不了孤独和悲哀,又想起她的电影来。她觉得这一生她只爱两个,一个是潘有声,一个是电影。于是在1959年,她加盟了邵氏公司,回到了阔别十年的电影界。

  1966年,胡蝶息影。

  1975年,胡蝶移居加拿大的温哥华,并改名为潘宝娟。宝娟是她爸爸妈妈为她起的乳名,以潘为姓则表达了她对亡夫潘有声的深深怀念。

  1984年,胡蝶的弟弟胡业尧要随香港旅游团赴北京、无锡等地参观,胡蝶请他带给国内老同事的一封信,信中诉说她想念祖国、思念家乡之情,她最后说,因年岁关系,力不从心,不适作长途旅行,她亲切地向老同事和她的老观众们问好。

  1986年,胡蝶开始动笔撰写回忆录,8月底,她终于完成了长达2O余万字的回忆录的撰写并交付出版,年底,《胡蝶回忆录》率先在台湾出版。中国大陆出版界也迅速地作出反应,1987年8月,新华出版社即在大陆出版了该书。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89年3月23日,胡蝶外出途中不慎跌倒引起中风,在此后的一个月中,胡蝶静卧于病榻,与病魔苦苦搏斗。4月23日下午,胡蝶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安详地走完了人生的最后旅程。

  她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是:“蝴蝶要飞走了!”

  【第九章 大影星主外同居 名导演男女受气】

  且说在群星闪烁的3O年代影坛,有两颗分外耀眼的女明星,那就是胡蝶和阮玲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完胡蝶,再说阮玲玉。且容笔者慢慢道来。

  1910年4月26日,上海。

  这一天,春意已浓,而在上海朱家木桥样安里的一间阴暗狭窄的小屋里,却不见阳光,很少暖意。一名浦东亚细亚火油找的、年近40的中年男工阮用荣,正请了假在家中忙里忙外。阮用荣的妻子何阿英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呻吟着,喊叫着,正为她第二个孩子的出生苦苦挣扎。他们的生活是艰难的,他们家的头一个女孩才只有二、三岁呢。

  孩子终于降生了。

  善良的母亲、辛劳的父亲,并不为过早降临的第二个孩子高兴,他们只是盼望着这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因此,当接生婆报告他家得了一个女孩时,阮用荣愁苦的脸上眉心皱得更紧了。

  老实巴结的父亲没有多瞧这女孩一眼,长长地叹口气就把接生婆送走了。失望伤心的母亲,勉强睁开眼望了望身边的婴儿,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

  穷工人家的孩子,求人取了个文静的名字:凤根。

  转眼已是10月底,天渐渐转凉了。下班后的阮用荣照例抱起了女儿凤根,他觉得凤根那小小的身体有些发烫,就问妻子:“凤根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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