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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引子 　　冷雨敲窗，春寒透骨。 　　夜色如磐，城市死寂。 　　1949年2月24日。上海。 　　新生与垂死、光明与黑暗，在中国大地上正进行着激烈的搏战。曙光就要显现，黎明即将来临。但此时的上海，夜色正浓，黑暗正在作垂死挣扎。 　　时钟整整敲了12下，如果在往常，这时的上海滩，仍然笙歌盈耳、车水马龙，但现在已悄无人声。加上这些日子，经常戒严，夜晚市民更不外出。只有二三小贩，为着生活，以颤抖的声音喊着：“白糖莲心粥”、“五香茶叶蛋”…… 　　忽然，一阵阵刺人耳膜的怪叫声，由远而近，接着，10多辆“飞行堡垒”（捕人的装甲车）在马路上疾驶，惊动了已经熟睡和尚未熟睡的人们。 　　“又出了什么事啦？” 　　“不知又要到哪里去抓人了？” 　　“还神气个啥，国民党的日子长不了啦！” 　　……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飞行堡垒”在山海关路安顺里的街堂口嘎然停住。 　　车未停稳，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宪兵、特务跳下车来，冲向街堂深处，围住了一家民宅。 　　嘭，嘭，嘭，撞门声，踢门声，连成一片。 　　“睡死啦，还不开门！” 　　“快开门，我们是来查户口的！” 　　楼上的人早已惊醒了，一位年已占稀的老人对一个中年人说：“他们来了，你去开门。” 　　“王老，你快从后门走吧！这里由我来应付。” 　　“不，后门也包围了。再说，我也不能连累你”。老人的语气很坚决。 　　一前一后，两人走下楼来。 　　那中年人，就是这户的主人，叫徐锡均。 　　徐锡均正待开门，门就被撞开了。随着10多个如狼似虎的宪兵、特务，高举着枪冲进来，枪口对着两个手无寸铁的人。 　　“举起手来，不准动！” 　　“哪一个动，就打死谁！” 　　那老人双目炯炯，面无畏色坐在沙发上，似乎眼前没有发生这变故。 　　“你是谁？站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特务凶狠地问。 　　老人冷笑着，以鄙夷的口吻说：“还用问吗，你们不是来抓王葆真嘛？！” 　　“你就是！”特务、宪兵面面相觑。 　　“我就是！希望你们不要连累无辜，他是这里的房东”。老人指着这位中年人。 　　两个特务走上来，要给老人上手铐。 　　老人把手一挥，怒不可遏地说：“放肆！我是同盟会员，蒋介石还不敢轻慢我。要走就走！” 　　老人高昂着头，正义凛然地向门外走去。鹰犬们在后面跟着。老人自己跨上“飞行堡垒”。 　　…… 　　一周后，1949年3月3日，上海《中央日报》与其他各报都以头条地位刊出新闻一则。大字标题为： 　　京沪阴谋暴动案主犯 　　王葆真在沪就逮 　　同犯吴荣捕获余党正追缉中 　　这就是震惊一时的京沪暴动案！ 　　王葆真是何许人？他为什么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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