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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你们唱的戏是在影射大日本帝国皇军!把他们带走!”

  众日本兵如狼似虎,上前将众人拿下。

  “冤枉啊!”老班主说,“我们唱我们的戏,没有影射的意思啊!”

  长枪李上前一步,一个耳光抽了过去:“老东西!还敢废话!你们这是什么戏?说皇军是金兀术,你们是梁红玉!?活腻歪了你!”

  老班主被打的一愣,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红玉见班主被打,猛地上前:“你凭什么打人?帮着日本人欺负中国人,你还是人么!?”

  众演员见状也纷纷上前,却被鬼子用刺刀逼住。

  长枪李冷笑一声:“哎呦!你这个雌儿脾气还挺大啊!”他又要上前,却觉得脸上一痛,眼前一黑,却是挨了三岛一个耳光:“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长枪李见状,急忙退下。

  三岛看了红玉一眼:“统统带走!”

  众日本兵上前,将众人带走。

  街上,下得山来的士杰亨利和小暖并肩而行。

  士杰一边走一边抱怨着亨利:“我们下来是有正事的,你非跟着干什么?”

  亨利说:“我知道你们干嘛来的,不是为了小暖和红玉的事儿么?这其中的关窍,我比你清楚,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士杰哭笑不得:“我看你分明就是下来散心的。”

  正说着,几人已经到了戏园附近。

  小暖一抬头,脸色忽然变了:“怎么回事?”

  士杰、亨利循声望去,只见戏楼大门紧闭,两个鬼子正在上面贴封条。

  三人躲在暗处看着,待鬼子走开,三人忙走上前去。

  “这是怎么了?”小暖已经难掩焦急之色。

  “别急。”士杰左右看看,一老者路过,士杰忙走上前去:“请问,这戏楼怎么给封了?”

  路人说:“你不知道啊,这儿唱了一出《抗金兵》,小鬼子捡骂,非说戏班子是影射大日本皇军,这不,给封了!”

  小暖在一边问道:“那戏班子呢?”

  “还用说么,进了大牢了!”路人摇摇头,无奈地走开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暖一下子蒙了。

  士杰安慰着:“小暖,你别急,亨利,你回山,和老陈把这儿的事儿交代一下,我和小暖要在山下呆些日子。”

  亨利点头。士杰转向小暖:“这不是什么大事儿,鬼子未必会把戏班子怎么样,咱们查清楚了再作计较。”

  小暖心乱如麻,只得答应。

  再说三岛,他封了戏楼后,又把众都押到了县司令部的大牢里,这才去跟加藤汇报。

  “司令官阁下,那些诋毁大日本皇军的艺人已经被拿获,请您示下发落。”

  “你把他们关在监狱里?”

  “是的。”

  “放他们出来。”

  “为什么?”三岛有些不解。

  “对待中国人,我一向主张攻心之战。中国人会因为一段抗击异族的传说而热血沸腾,也一样会被大东亚共荣的理想而感染,关键是,我们要告诉他们什么,让他们知道什么。”

  三岛若有所思。

  “而这些话,最好是由中国人自己说出来,才更加有蛊惑的力量。从这个角度说,这些演员,是再好不过的工具。”

  三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司令官阁下英明!”

  加藤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诡笑。

  7

  “拍戏?”万仁看着眼前的三岛,一脸纳闷。

  三岛点头:“皇军需要一部颂扬大东亚共荣和大日本帝国的颂歌,这部颂歌,必须是以中国传统的形式呈现出来,这是司令官阁下的直接命令。”

  万仁琢磨着三岛的话:“加藤太君的意思是,编一出戏文?”

  三岛又点头:“要快,越快越好!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必须把所有的工作完成,让剧目上演。”

  “这个时间有点短啊……”

  “你有意见么?”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艰巨的一个任务,时间又这么短,恐怕在经费上……”

  三岛听出万仁的意思,说:“一百块银元,必须按时完成任务。”

  万仁窃喜:“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三岛走后,万仁便打发家仆请来了个老秀才。老秀才一听完万仁的话,也是一脸疑惑:“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就是这么一出戏。”

  “让我写戏夸日本人,”老秀才说,“这,这如何使得?我干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就要离开。

  万仁喊他:“等等!”

  老秀才停住。

  万仁在桌上排出十个银元来:“我听说,你那老娘似乎一直病着,没钱请大夫是吧?”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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