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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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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勇敢笑了,上前去拖他起来,边拖边说:“告诉你吧,我这是第二把火了!第一把火烧的是你老婆,把你老婆烧得哑口无言,当场就烧蔫了、草鸡了、得了禽流感了!可惜你们的孩子还没出世,否则我的第三把火就准备烧烧你家孩子。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我可把我的三把火,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你们家了!” 徐晓斌一听,来了精神,马上爬了起来,一迭声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说说,给我仔细地说一说。” 孟勇敢当然乐意仔细地说了,他也不用夸大其词地说,也不用拔高加水分地说,就那么一五一十地实话实说了一遍,把徐晓斌听得精神振奋、兴高采烈。 徐晓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拳,直捣孟勇敢的胸口,捣得孟勇敢向后一个趔趄,马上就龇牙咧嘴了。孟勇敢捂着胸口,悲壮地说:“奶奶的!你怎么真打呀!” 徐晓斌赶紧抱拳求饶:“奶奶的!我哪知道我有这么大的劲呀!我这是太高兴了,力量倍增啊!兄弟,祝贺你,闯关成功!” 孟勇敢捂着胸口,不太敢相信地问:“难道能这么容易就闯关成功了?” 徐晓斌又捅了他一下,这次捅得很轻,简直就是在爱抚他:“你不要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只要你们俩以后不出什么问题,我老婆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了。她就是这种人,只要当着你的面没什么话说了,她肯定不会背后搞什么小动作的。她不是那种背后使坏的人,这点你应该了解。” 孟勇敢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还是有些担心:“这可不是一般的事,这可是她表妹的终身大事呀!” 徐晓斌很权威地说:“我了解她们家!唱东方在她们家说话是很有分量的,只要唱东方拿定了主意,我丈母娘就会坚定地站在她一边,坚定地支持她。只要我丈母娘表态了,那基本上就是一锤定音了,别人再说什么,也是浪费吐沫星子。因此,所以,你明白了吧?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现在你已经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我老婆是只聪明的猴子,她是不会对着过去的帆船乱喊乱叫的!” 孟勇敢这下高兴了,他伸出拳头来,又回了徐晓斌一下,笑着说:“看把你得意的,一口一个丈母娘地叫着,好像天底下就你有丈母娘似的!” 徐晓斌一听也笑了,又急忙抱拳说:“哎呀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有丈母娘了,而且咱们俩还是一个丈母娘!兄弟,以后你就是咱丈母娘的红人了,你可要替我多多芙言几句呀!” 孟勇敢乐得满脸开花,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说大话:“好说,好说,都包在兄弟我身上了!” 孟勇敢从徐晓斌那儿离开,又给远在上海的唱东方打电话,很谦虚地报告了他已经把她表姐许兵拿下了。他以为唱东方也会像她姐夫那样,很兴奋地让他仔细地说一说事情的经过,谁知唱东方在意的不是她的表姐许兵,而是她的情敌倪双影。 唱东方已经把倪双影视为假想敌了,对她的存在如鲠在喉,尤其是对她已经占领了自己未来婆婆的那块阵地,深感不安。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不是倪双影的对手,而是对一切想染指孟勇敢的女性,都心里不舒服。这大概就是女性的嫉妒吧?对一个力量对比悬殊的同性也能妒火中烧的。 唱东方在上海很不满意地说孟勇敢:“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就分不清主次呢,真是拎不清。我表姐那儿什么时候说不行啊?关键是倪双影那儿!你到底什么时候说呀?现在她已经吃饱了,喝足了吧?你不用再担心她吃不下、喝不下了吧?” 孟勇敢都有点糊涂了,明明是她担心别人吃不下饭去,现在怎么又成了他担心了呢?孟勇敢没有跟女人打过这种交道,对女人的胡搅蛮缠没有经验,他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唱东方又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一提到倪双影,你就这么暧昧、这么可疑呢?你俩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呀?如果真有,那我成全你们,我退出,你跟她好吧!” 孟勇敢更糊涂了,简直不知她这说的是哪跟哪!孟勇敢急忙说: “看你说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你也认为我是脚踩两只船吗?” 唱东方马匕追问:“还有谁说你脚踩两只船了?”孟勇敢说:“还有你表姐!她也诬陷我脚踩两只船!”唱东方“咯咯”地笑了,一点也没有刚才的不髙兴,笑够了,她又说:“你要是不想让别人诬陷你,那就快点找倪双影摊牌!”孟勇敢说:“我这就准备去找她,放下你的电话我就去!”唱东方说:“不准在她那儿待得时间太长,顶多半个小时!”孟勇敢说:“不用半个小时,十分钟就够了。”唱东方又开始不忍了,劝他说:“你别那么着急,你要和颜悦色点,尽量委婉点,知道吗?” 孟勇敢少有地听话,更少有地这么听女人的活,孟勇敢听话地说:“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孟勇敢敲开倪双影的房门,开门的不是倪双影,而是他最怕见到的王技师,王技师可愿意见到他,‘看是他,马上高兴得眉开眼笑。 王技师说:“哎哟,原来是孟副连长啊?是来找双影的吧?可惜她不在。” 孟勇敢问:“你知道她到哪去了吗?” 王技师说:“我当然知道了!不光我知道,咱们全团的官兵都知道,要找倪分队长,她如果不在连队,就一定是#孟副连长母亲那儿;她如果不在孟副连长母亲那儿,就一定是在去副连长母亲那儿的路上!” 王技师说完,“嘎嘎”地笑了,把孟勇敢的头都笑大了。孟勇敢扭头就走,生怕自己会让她笑得脑缺氧。 本来以为许兵那一关难过,谁知那一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闯过来了。本来以为倪双影这一关好过,因为自己的确跟她没什么,虽然外边的口径很统一,但毕竟他俩心知肚明。本来都不用跟她解释什么的,但因为自己母亲在哪儿自作主张地乱讲话,搞得倪双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天天酉米赛跑一样往母亲那儿跑,让外人信以为真,说的一套一套的。 找倪双影的过程中,孟勇敢突然感受到了倪双影对肖己的深情厚谊。孟勇敢理所当然地被感动了。孟勇敢一下子觉得自己脚下的步子沉重起来,他越走越慢,最后都不想到母亲那儿去了。 唉!不去也得去呀!为了喝东方,他排除万难也得去呀!为了唱东方,他无论如何也要去争取胜利呀! 孟勇敢到了母亲那儿,见母亲正手把手地教倪双影擀面条。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投入。在这样一种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温暖画面下,孟勇敢觉得自己的舌头又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孟勇敢有些想不明由,像倪双影这样一个将军的女儿,怎么也应该箅是高干子女了吧?一个高干子女,怎么这么热爱劳动、热爱厨艺呢?包饺子、包包子样样拿手,现在又开始学习擀面条了,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难道她天生就是个家庭主妇的料?据说她母亲是从农村随军到城市的,他们家大概是那种在城市里关起门来过乡下日子的家庭。她从小耳濡目染的,不像个城市女孩,更不像个高干子女,倒像个农家子女。用句现在时髦的话说,她就像个邻家女孩,孟勇敢在乡下老家的邻家女孩。 孟勇敢望着满头大汗、奋力擀面的倪双影,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倪双影停下手来,抬起头来问他:“你叹什么气?”孟勇敢哪能告诉她自己叹什么气呢?只好骗她说:“昨晚酒喝多了,头有点痛。” 倪双影马上体贴地说:“你没吃罕饭吧?要不先给你下碗面条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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