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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丛容听到的版本是:表哥最近胃疼得苈害,饭都吃不下去了,他担心自己胃里长东西了,就给我打电话说了,我就让他来北京看病。他来北京后,我也没想那么多,觉得是自己的亲表哥,跟亲哥也差不多,就让他在家里住下了。可谁知,表哥今天一大早出门,就让许兵给碰上了。许兵当时手里拿了条皮带,很凶的样子,上来就问表哥是什么人。表哥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跑回家。谁知许兵更怀疑了,追到家门口来,又是砸门又是踢门的,非让把门打开。吓得表哥在屋里浑身发抖,更不敢开门了。当时我出门买早点去了,回来听表哥说了,我还不相信,后来对门的邻居证实,许兵确实在门外发过疯,我这才信了。我也知道,我是从小县城出来的人,又是这样跟你结的婚,她一直对我有看法,看不起我。你临走的时候,还问过我,是不是得罪过她,我哪里敢得罪人家啊!巴结她还来不及呢!怕你担心,也怕你跟她搞不好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敢告诉你。可谁知,她竟然这么欺负人!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本来想去找她说理,可一想,我跟她说得着吗?别人怎么想我,我不管,可我不能让你误会我,冤枉我。如果这事传到你耳朵里,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就带着表哥来了,给你说清楚,免得你听信传言,误会我,冤枉我。

  2

  别看她表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越是这样的农民,说出来的谎话越不容易让人怀疑。

  丛容又听表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更不能不信了,气得脸都青了,连胃也给气痛了。再加上莫小娥又在一旁提醒他:许兵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给你打电话呢?还不是觉得自己过分、觉得自己理亏吗?如果她真的认为我有什么不轨的事情,她能不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你吗!

  丛容拿起手机,就要给许兵打电话质问她。莫小娥吓得扑上去抢他的手机,不让他打这个电话。莫小娥连声说:“算了!咱知道她是什么人就行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以后咱离她远一点,别听她胡说八道就行了!”

  丛容怎么可能就这样箅了呢?自己的老婆,好好的,却受了这样的侮辱,受了这样的气。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如果再没有一点姿态,怎么说得过去呢?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丛容少见地向莫小娥瞪起了眼睛,吓得莫小娥也不敢再跟他抢手机了,只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盯着他,看他说什么,怎么说,以防再节外生枝,自己控制不了局面。

  谢天谢地,事情竟然就这样过去了。莫小娥再一次流下泪水来。这次的眼泪晕真的,莫小娥百感交集,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

  丛容心痛地在一旁望着自己流泪的妻子,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而深深地自责和内疚。

  皇城老妈的鸳鸯锅端上来了,许兵和唱东方爱吃的东西也点了一桌子,许兵似乎还有点不满意。

  孟勇敢以少有的殷勤问她:“连长,您还想要点什么?请随便点。”许兵说:“孟分队长,不给俺点酒喝吗?”徐晓斌说她:“自己人吃饭,还喝什么酒?”许兵说:“这顿饭不是特意为俺解闷的吗?古代的人都知道,何以解忧,唯有喝酒!难道你们这些现代人会不知道?”

  孟勇敢急忙点头,用家乡话做检讨:“连长,俺错了!都是俺的错,想得不周到!俺这就给您要酒来!您是想喝点白的,还是想喝点啤的?”

  许兵说:“您请俺喝啤酒是何用心?是不是想让俺喝一肚子啤酒,少吃点肉?”

  孟勇敢边说“不敢不敢”,边招来了服务员。

  孟勇敢对女服务员说:“拿瓶白酒来,要你们这儿最好的白酒。”

  服务员说:“我们这儿最好的酒是茅台酒。”

  孟勇敢一挥手说:“那就拿茅台酒!”

  许兵忙摆着手说:“不用那么好的酒。你是个人掏腰包,用不着这么瞎大方。小姐,就拿你们的‘老妈红’就行!”服务员问:“是要大瓶的,还是小瓶的?”

  许兵很认真地望着她说:“如果是小瓶的,就来两瓶;如果是大瓶的,就来一瓶。”

  徐晓斌又说她:“你干吗?喝几口意思一下就行了,你还真喝呀!”许兵说:“你少管!又不是你请客,你还是沾我的光才吃上这顿饭呢!要喝就真喝,谁还假喝呀!”

  孟勇敢歉意地说:“我开车,我不能陪你喝。”唱东方赶紧说:“姐,我不是不陪你喝,我是不能喝,我酒精过敏,这你是知道的。”

  徐晓斌也说:“你不用看我,我是不会陪你喝的,要喝你就自己喝吧。”

  许兵说:“自己喝就自己喝,你以为我不敢自己喝吗?告诉你们,自斟自饮是一种境界!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看看我的崇高境界!”

  “老妈红”上来了,许兵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笑着说:“奶奶的!我还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连个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了。”孟勇敢对唱东方说:“要不你开车吧?我陪你姐喝酒。”唱东方说:“谁让你开手动挡的车来呢?我可开不了,我只能开自动挡的车。”

  孟勇敢说:“那怎么办?要不,要不就把车放这,咱们干脆打车回去。”

  徐晓斌说:“箅了箅了,我就陪她喝一杯吧。”

  许兵说:“不行!要陪就多陪几杯,只陪一杯,你就不用陪了。”

  徐晓斌没好气地夺过酒瓶,给自己倒酒。

  许兵在一旁监督他:“不行!倒满!满上!”

  徐晓斌只好给自己倒得满满的,问她:“这样行了吧?”

  许兵点头认可:“行了,可以了,大家举杯吧!哎,咱们为什么呀?”

  唱东方说:“不是为了给你解忧吗?”

  孟勇敢说:“也不完全是为了解忧,主要是为了向您致敬,为了向您表达敬意,崇高的敬意!”

  许兵点着头说:“嗯,那这杯洒得喝干了它!要不,怎么对得起这崇高的敬意。”

  许兵一口将酒喝干,又优雅地控了控杯子,以示一滴不剩。徐晓斌只喝了一口,就放了杯子。

  唱东方在一旁不干了:“姐夫,你这是陪酒吗,一点诚意也没有。”徐晓斌“哼”了一声说:“我陪她喝点就不错了,还用什么诚意。”许兵说:“他不用喝完,又不是对他表达敬意,而且是崇高的敬意。”

  徐晓斌说:“人家也就是这么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了,你可真够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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