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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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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坦克继续不是让许三多归队,许三多只好在他旁边干戳着。刚喊完继续就响了一枪,倒霉的车长又开始冒烟。 坦克在寻找目标,而枪声一直在响,第二枪打在坦克天线上,第三枪打在潜望镜上,第四枪打掉了想重掌机枪的装弹手,第五枪打掉了车长潜望镜。 那辆坦克索性停了下来,炮塔嗡嗡地转动着,但是找不到目标。 看不见的射手有条不紊一枪枪打坦克的外挂油箱,直到那个部位冒出白烟。 坦克停下,驾驶员还没探头先摇了白旗。 又是砰的一声,他也冒了白烟。 袁朗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停!41,为什么射杀战俘?" 丛林边界站起个完全被树叶野草遮盖了的成才。 成才:"他没有离开坦克,副驾驶没有出现,他们仍然持有杀伤武器。" 袁朗面无表情地重新坐下。 曾经四十二人的队伍现在凄凄惨惨,它已经只剩下九个人,他们要回的那栋宿舍楼几乎是空的了,已经两个月零二十九天了。当人们太快乐或太痛苦都是分不清时间,嫌短或者嫌长,都是纯属个人的心理时间。我们的许三多还剩二十五分,成才他还剩四十五分,是全队被扣分最少的人,吴哲还剩两分。所以吴哲很紧张,紧张的都奇怪以前念两个学士一个硕士的时候咋都没有现在费劲? 最后的九个人,全用绳子把自己倒挂了在那闭目冥想。袁朗比往常更舒服,坐的地方还有遮阳伞,今天他居然在打手机游戏。车声渐近,袁朗也没回头,他知道是谁。铁路过来,站他身后。 袁朗头也不抬:"不起来敬礼啦,坐。" 铁路于是坐,坐下看看九个人:"这是干什么?" 袁朗:"他们在算火炮射击坐标,同时锻炼非常环境下的注意力集中。" 铁路:"我来看看,最后一天,需不需要个仪式什么的。" 袁朗:"我们预备了。" 铁路:"要我参加吗?" 袁朗:"不用。" 铁路看看他:"你又在想什么?" 袁朗:"必生者可杀,必死者可虏。杀掉悍不畏死的人,俘虏贪生怕死的人,真正可怕,或者说真正可贵的,是那些热爱生命并勇往直前的人。"铁路不说话,看着他,袁朗看着那九个人。 九个人的队列颇有些凄凄切切,他们进入饭堂。打头的几人进屋便愣住,以至后来者撞到他们身上。屋里平常的方桌挪开了,换上一张可容十多人的大圆桌,桌上放着丰盛的菜肴和酒。 齐桓还是冷冰冰的:"就这张桌,不想坐的走人。" 于是按人头入座,按这些天严格的习惯,因为齐桓没有发出吃的口令,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袁朗满面春风地进来,那种表情以至于大家一时不太认识他。 袁朗:"对不起,因为拿些东西所以晚了。"他拍拍许三多,"许三多,坐你旁边成吗?"也不等许三多答话,他坐下,"为什么不开酒?连虎,表演一下徒手开瓶的功夫。" 大家都觉得很不对劲,袁朗简直就不像袁朗,终于有人想通了这是为什么。 学员:"报告教官,我是11。" 袁朗:"叫11之前你叫什么?" 学员:"连虎。" 袁朗:"对了。许三多,你也不叫42了,你叫回许三多。" 他一个个看这些仍下意识对他怀着戒心的人:"成才、黄自强、吴哲、佟立国、薛钢……以后你们在任务中也许会用代号,但在基地你们都叫自己的名字。" 人们还怔着,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被折磨得已经轻易不信有这种好事。 袁朗拿出了一摞臂章放在桌上:"刚才是去拿它们去了,你们的臂章。以后你们都得佩戴军衔了,即使老A也是要戴军衔的,对了,还有欢迎你们成为老A的一员。" 仍然沉默。 袁朗:"为什么不开酒?我还以为你们会欢呼呢。" 几个兵拿手指捏开酒瓶盖,默默地给众人倒上酒。 袁朗:"不信我?我会开这种玩笑?我把你们训傻了?" 有人下意识地看看齐桓,齐桓仍是那副冷模样。袁朗笑了:"放心,他没带记分册。那东西直接入库了,以后也许还能做资料查查,但不再决定你们的去留了。" 学员:"为什么?" 袁朗:"什么为什么?许三多,你那眼神是为什么?怪怪的。" 许三多:"很多个为什么。" 吴哲:"报告教官,人经历太多的坏事就有不相信好事的权利。" 袁朗:"怎么?你们做了很多坏事还是我做了很多坏事,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像个坏人吗?我是个坏教官,是吗?" 没人敢说是,许三多不说话。袁朗笑得很开心又很天真。 吴哲:"您别那么笑。您那么一笑我们就觉得五分甚至十分又要保不住。" 袁朗大笑:"再说一遍,三个月的训练,或者说审核期已经过去,你们现在正式成为老A的一员,以后你们和他——他指齐桓——没有区别。还反应不过来?好吧,再多说点吧,我坏,坏得是有目的的,我是比坏人还坏的好人。" 他对着的是九双疑惑的目光:"战争就是逆境,我们在战争中是站前排的,以寡击众,就是没有前方后方,那是逆境中的逆境。可这天下承平的环境给我们什么?国家是后盾,人民是源泉,班长哄着,连长罩着,物资有人供给着,你们有谁面临过真正的逆境吗?孤立无援,全无依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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