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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和珅说:“月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传到太后那里、传到英廉老大人那里,我是有口难辩。”

  青莲说:“月瑶即使有什么不妥,也是福长安的过错,赖不到你和大人的头上。”

  和珅说:“归根结底,月瑶总是因我和珅牵进来的。”

  听了这话,青莲明显不悦,和珅也凝着眉头。突然,青莲叫道:“和大人,你快过来,月瑶,月瑶她醒了!”和珅也高兴了,叹道:“好啊,好啊,果然是苍天有眼。”

  月瑶睁开眼睛,吃力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青莲答道:“这是驿馆客房,和大人已经将你救出来了!”

  “和珅。 ”月瑶似乎来了精神,忙要支起身子,问:“他在哪里?”

  和珅连忙凑过来,扶住月瑶,说:“和珅就在你的身边。”

  月瑶说:“你来了,太好了,这是福长安受贿的账本,你拿去吧。”

  月瑶从贴身的衣服中掏出一个账簿,递给和珅。 和珅打开一看,人名、钱数罗列清楚,但是已经浸满了月瑶的鲜血。和珅难过不已,说:“月瑶,我连累你受苦了。”

  月瑶说:“我一直想为你做些事情,如果这个有用,我就知足了!”

  此时,青莲也已泪下。和珅说:“其实你不必这样,我这些公事怎值得你用千金之躯去拼命。你若遭了福长安的毒手,以后让我和珅怎么活下去?”

  月瑶说:“如能帮你成为一代名臣,月瑶死而无憾。”

  此情此景,青莲只能抹着泪出去了。和珅将月瑶的手拉得更紧,说:“月瑶,如今你我共同走过了这场磨难,患难之后,我们彼此的心应当贴得更近了,更知道珍惜对方。”

  月瑶说:“我何尝不是这样以为。”

  青莲受了刺激,来到院中,对着树黯然神伤。泪眼模糊中,突然看见有人递过手绢,青莲定睛一看,却是王杰。“青莲姑娘,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你也不必过分悲伤,哭坏了身体也于事无补!”王杰这么一说,青莲哭得更痛了。

  和珅、王杰回到京城,在乾清宫向乾隆跪奏:“臣等奉皇上圣意,在浙江明查暗访,历尽艰险,现已将福长安贪墨的证据收集齐备,请皇上圣裁!”值守太监将证据转上御案。乾隆翻阅着,说:“既然福长安如此胆大妄为,朕也无话可说,就将他押人天牢,交刑部审议吧!”

  和珅起身,说:“皇上圣明。”但是,王杰不起,乾隆纳闷,问:“王杰,你数次弹劾福长安,现朕已将福长安撤职查办,又将你免去死罪、官复原职,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杰说:“臣还有一事要奏明皇上。”

  乾隆无可奈何地说:“那就讲吧。”

  王杰说:“臣以为,在查办福长安的过程中,李侍尧大人有偏袒福长安的嫌疑,应予追究!”

  乾隆问:“李侍尧,你有何辩解?”

  李侍尧回答:“皇上,福长安虽然曾是臣的属下,但臣素来秉公办事,不会因一己之私,误朝政大事,况且杭州查案,乃皇上钦定,既呈圣意,李侍尧万万不敢草率从事,王杰所奏,乃一派胡言。”

  王杰反问:“上次你去杭州查案回来,你说福长安毫无问题,反污我王杰栽赃陷害;为何我们此次杭州回来,竟然带回福长安贪墨的铁证如山!”

  李侍尧说:“常言讲,瓜熟蒂落。上次查案,时机尚不成熟,当时李侍尧何尝不想为皇上立一大功!”

  这时,朱珪出班奏道:“虽然李侍尧大人多番辩解,但老臣以为,李侍尧大人确有包庇福长安的嫌疑,否则何以反奏王杰陷害福长安,若非皇上圣明,差点让王杰因此丧了命!”

  李侍尧说:“弹劾王杰,乃是我中了福长安的圈套,对其险恶用心,体察不深,至今懊悔不已,但绝非我李侍尧故意而为!”

  王杰说:“皇上,臣以为李侍尧所言并非事实!”

  李侍尧说:“皇上,弹劾王杰之事,老臣已经表达了懊悔之意,若王杰还揪住不放,反倒让老臣感到王大人有公报私仇之嫌!”

  朱珪说:“若王大人所奏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朱某站出来弹劾你应该算是光明正大了吧!”

  这时,乾隆说话了:“好了,好了,各位爱卿不必争了,李侍尧深受朕恩,又有和珅监督,谅他不敢袒护福长安。李侍尧之错,错在草率而已!”乾隆这么一说,王杰、朱珪均无话可说。

  李侍尧说:“皇上所言,击中老臣的要害,老臣行伍出身,办事粗枝大叶,老臣将谨记皇上的训诫,将功补过。”

  和珅见此情景,奏道:“皇上,李侍尧大人既然要将功补过,奴才以为,如让李侍尧大人主审福长安,定是一个拨乱反正、挽回过失的机会。”

  天中阳神的倡议,王杰、朱珪目瞪口呆。乾隆很满意,道:“和珅所言极是,福长安一案,朕这就当下了断,李侍尧、王杰。和珅听旨:李侍尧查办福长安一案,有草率之嫌,着你主审福长安,将功补过;王杰弹劾福长安有功,官复监察御史,加授吏部右侍郎;和碑立有头功,加授内务府总管兼太后七十寿辰庆典总办。”

  王杰、李侍尧、和珅一齐跪谢,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又说:“和珅!你和冯月瑶大喜在即,为添个彩头,朕就将福长安行贿你与李侍尧的两箱丝绸赏赐给你,算作贺礼!”和珅连忙五体投地说:“谢皇上。”

  乾隆说:“和珅,你别光顾着谢恩受礼,朕还有一事不明啊,你和冯月瑶到底何日成婚?”

  和珅说:“奴才也说不清楚。”

  乾隆纳闷,问:“你们的事情,太后已经恩准了,为何还要拖延不办?”

  和珅说:“并非奴才有意讲道太后,是确有难言之隐。”

  乾隆说:“有何难言,不妨讲讲。”

  和珅说:“英廉老大人曾为这桩婚姻设下三个条件,多亏皇上思典,奴才已经完成了两个条件,现在尚缺盖新府这一件挠头的事情。”

  乾隆问:“旧府翻新,有何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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