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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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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由于警长的“干扰”,萨根失去了吕姑娘,等警长走时吕姑娘已经消失无踪。这很正常,她们属于钱,有钱人都可以把她们领走。当然,有钱人也不会把她们久留在身边,拿了钱走人,天经地义。有一个人就是这样,刚拿了钱从楼上下来了,和正准备离去的萨根在咖啡厅门口劈面相逢。 天哪!她比十个吕女郎还要强。惊艳啊!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今天真是萨根的好日子,警长不但给他白白送了一个功劳,还鬼使神差让他碰上这么大的一个艳福。 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她姓汪。 萨根在汪女郎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十分愉快的夜晚,不仅仅是身体欲望的满足,更有对明日之行必胜的期待。十有八九,立功领赏。他品尝到了生活款待他的滋味。这滋味比汪女郎的身体更滋润他,满足他。因为,后者富有不劳而获的象征意义。 这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雨,雨水沐浴了陈家鹄父母种在庭院里的几盆花,但也把山坡上的一些泥沙冲进了庭院,院中有一种拖泥带水的脏乱。吃过早饭,家燕上学去了,家鸿上班去了,陈父和陈母,还有惠子,忙开了。园子小,很快收拾妥当,陈父开始悠闲地侍弄几盆花草,拔杂草,修剪乱枝。 转眼间,陈父发现惠子踪影不见,只见陈母一人独自在一边泡脏衣服,准备洗。 “惠子呢?” “她上楼去给家鹄写信了。” “她知道家鹄的地址?” “不知道。” “那她信往哪里寄啊?” “她说家鹄总是会来信的,来了信就知道地址了,所以先写着再说。” 陈父想笑,他觉得这就是女人干的事,大雪刚封山,就在想明年开春种子发芽的事。他看看楼上,想压低声音这么说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止住了。陈母放下衣服去开门,却是萨根不约而至,手上提着礼物,嘴里含着蜜糖,彬彬有礼的样子像是上门来相亲的。 一回生,二回熟,陈母客气地请萨根进屋,一边朝楼上喊惠子下来见客。在萨根和陈父陈母寒暄之际,惠子从楼上咚咚咚地下来,但看见是萨根,脸顿时阴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啊惠子。” “我很好,不需要你关心。” “可我感觉你并不好,满脸怒容,怎么了?” 萨根有备而来,不会被惠子这么气走的。“怎么了,受了谁的委屈了?”萨根是个老江湖,知道怎么来破掉僵局,“是不是公公婆婆亏待你了?”萨根有意把战火烧到两位老人身上,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因为话题一下打开了。 总之,在新话题的调和下,惠子和萨根结束了对抗,坐下来聊天了。自然地,又说到陈家鹄头上。惠子以他不在家搪塞了之,萨根也没有追问他去了哪里。他只是问了姓名,哈哈,就是他——陈家鹄!只字不差。当然,中国人太多,同名同姓的情况常有,为保险起见,萨根又借故寻得了目睹陈家鹄照片的机会。 “我来两次都没有见到他,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萨根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标,“想必一定是个英俊才郎吧,让我们的惠子这样钟情。有他的照片吗?让我一睹为快。” 其实客厅的墙上就挂着陈家鹄的照片,但惠子觉得那些照片不能充分体现夫君的俊朗,她要让萨根叔叔为自己夫君的外表折服,所以专门上楼从箱子里挖出了她自己保存的照片,两大本。萨根从看第一张照片时开始乐,然后一直看,一直乐,乐,乐,最后简直乐坏了,下意识地去摸钱包。 对上了!就像卯和榫,对得严丝合缝。 萨根有理由相信,他的钱包又要鼓起来了。 萨根急不可待地离开陈家,随后直奔粮店。 粮店有一点点不祥的气息,因为新入伙的昭七次三死了。死了就死了,干这行,生死不是个吓人的问题。置生死于度外,这是混迹于谍海世界里的人的基本素质。问题是昭七次三死得蹊跷,不明就里,无人知晓他为何而死,死前有没有给他们留下麻烦。为此,少老大紧急召集大家连夜开会,但萨根没有到会。他已经连续两次没有来开会,如果没有出事倒也罢,不满而已,但现在出事了,少老大不禁心有余虑。他对萨根的印象本来就不是太好,觉得他太张扬,爱显摆,“上下两个口子”都太松,欲望太强。 这种心情和形势下见到萨根不期而来,少老大的脸色难以松宽下来,阴沉得像窗外的雾气,“你怎么来了?该来的时候不来。” 萨根嬉笑道:“我是来邀功领赏的。” 少老大惊异,“哦,你已经把黑室地址搞到手了?”少老大不敢确定冯警长是否已将任务下达给他,所以根本没往陈家鹄身上想。萨根摊开手,“这个嘛,还是让冯警长去完成吧,我一个小小机要员实在难与国民政府高层接触上,难哪。不过,我把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谁?” “陈家鹄,或者说麦克。” “真的?” “我只对女人撒谎。” “你怎么找到的?” “重要的是我找到了,”萨根得意扬扬,“至于怎么找到的无关紧要。” “怎么这么快?”少老大惊疑参半,“没错吧?” “错不了,百分之百,就在这儿。”萨根递上一张纸条,“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开车带你去认个路,虽然不近,但也不远。” 少老大在萨根言之凿凿的保证面前,阴郁多时的心忽然间明亮起来。人找到了,手无寸铁,除之如杀鸡。不仅如此,萨根还用“光辉的”事实和行为洗清了他模糊的面容(刚才少老大还在担心他的忠心)。少老大心头一热,出手很是大方,赠送了一对黄灿灿的金耳环。 不论是少老大,还是萨根,他们在借金耳环表达胜利的喜悦之时,都没有想到一个真正的事实:陈家鹄已经“不知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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