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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陈汉书心情一松，说：“这不就得了吗？半路上截下来不就是你的吗？” 　　黄立德无言，认真地看着他，说：“那你告诉我，怎么个截留法儿？” 　　“用现金收，赵家老四急等钱用，这一招肯定管用。” 　　“我现在穷得丁当响！出得多进的少，到处是窟窿，哪来的现钱？” 　　“这件事儿不光是钱的问题，具体事宜也得你来操办，我现在行事多有不便，你又不是不知道。”陈汉书思索道。 　　“我替你办事儿，还要搭钱，关键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东西能出手倒也罢了，关键是我敢出手吗？合着我花两百多万买一对架子灯当摆设，我欠你的呀？”黄立德摇头不已。 　　“是我欠你，欠了你天大的人情，来日我一定加倍偿还。” 　　黄立德淡淡地看了一眼，说：“老放这种空炮就没意思了。” 　　陈汉书思索了一下，咬咬牙。 　　“这样吧，我那个乾隆天球瓶归你了，回头我给你送过来，这总可以了吧？” 　　黄立德笑道：“汉书，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跟我玩小心眼儿，那个天球瓶是道光的，能值两百多万？我傻呀？” 　　陈汉书默然，又低下头咬牙沉思，一时间委决不下。 　　黄立德看这样子，知道不给点提示不行了，点醒道：“行了，你把文征明的江雪图手卷给我，咱们都合适。” 　　“啥？”陈汉书心疼地直嘬牙花子，“江雪图手卷？……” 　　黄立德面露不屑神色，嘲讽道：“瞧瞧，瞧瞧，这跟趁火打劫有什么两样嘛，做人咋能这么不厚道是不是？” 　　“好好，立德，都是我不好，你就别再挖苦我了，就这么就说定了，江雪图手卷归你。”陈汉书终于咬牙点头。 　　“我真想不通你图个什么，那个位子对你真有那么重要？”黄立德默默望着他，突然叹息道。 　　“是的，志在必夺。我就当是一条路走到黑吧！立德，这件事儿就拜托你了！我想办法再拖一拖，给你争取一下时间。”陈汉书一副坚决神色。 　　黄立德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么着吧。” 　　“那我先回去了。”陈汉书起身告辞，刘闯送他出去。 　　黄立德看了看电脑中“月影灯”的图片，稍加思索，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钱师傅，我是立德啊……我想请你帮忙临两张画儿，这次有点特殊要求，底稿待会儿给你送过去，我要得急，您得连夜给我赶出来，老价钱，再翻一倍！” 　　黄立德放下电话，刘闯回到书房，问：“你是下定了决心要帮陈汉书搞掉老唐？” 　　黄立德不屑道：“我帮他？我这是在帮我自己！” 　　“你真打算用现金收？” 　　“那你说，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可这么一大笔钱，咱们一下子也拿不出来呀。” 　　黄立德感叹：“是呀，咱们现在是真够穷的，区区两百四十万都拿不出来。” 　　“那怎么办？再找人借点儿？” 　　“为这点钱不值当的借！” 　　“那……” 　　“那就只能花小钱办大事了……你先给钱师傅送样东西，然后马上去青岛，找赵家老四……”黄立德默默沉思，招收让刘闯近前，向他密语交待，刘闯不断点头。 　　刘闯按照黄立德的吩咐，立刻联系上赵家老四，二人相约在一家茶楼会面。 　　老四如约到来，刘闯起身相迎，落座后刘闯和老四闲扯几句，便切入正题：“赵先生是个爽快人，咱们有话直说吧，我想收购你们家的明代架灯。” 　　老四说：“你来晚了，架灯叫一家拍卖公司收走了。” 　　“东西不是还没拿走吗？” 　　老四也不否认，说：“对，还有点小问题没解决。” 　　刘闯摆出一副笃定的样子，说：“拍卖公司不会给你们现金，我却可以。你们给拍卖公司，要等明年春天才能结帐。钱这种东西，落袋才叫钱，没落袋都叫纸。几个月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 　　老四脸色有些变了，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给的估价是两百四十万，你要一下拿得出来，我们就给你。” 　　刘闯悠然道：“我不打算出那么多。” 　　“那你能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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