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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兰轩从旁道:"谁说没地方躲人,我看这大箱子就很可疑。"兰轩说着就上前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几匹布。景珍扑上去抢夺:"我说没有就没有,别把我的东西弄乱了。"兰轩故作什么都不知,说道:"看看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广海说道:"二位小主不必再吵了,看来这儿的确没什么刺客,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广海说完欲走,西林春有些急了:"大家看,刺客就在屏风后面,啊--"西林春上前夺过兰轩和景珍手里的布匹,狠狠地砸在屏风上,布筒子破裂,鸦片掉了一地。所有人都怔住了,广海回头看向景珍,满眼的不敢置信。

  回到住处,广海愁得来回踱步,西林春进来,明知故问道:"是在为那些鸦片发愁吗?"广海疑惑地看着她:"春姑娘?"西林春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不是在想,要是不把鸦片交上去,就没办法交代,要是把鸦片交上去,就会害死景珍?"

  广海问道:"你怎么知道景珍屋里有鸦片?"西林春只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难题就行了。"广海问:"怎么解决?"西林春说道:"据我所知,这些鸦片是景珍的父亲花良阿和祥嫔娘娘合伙购买的,景仁宫里还有大批存货,只要咱们把所有事都推到祥嫔娘娘身上,你的景珍不就没事了?"

  广海想了想,了然道:"你也没事了不是吗?我听说祥嫔娘娘要把你许配给常喜,只要祥嫔娘娘一倒台,这个命令自然就作废。"西林春应道:"荣都尉不愧是荣都尉,我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你?"广海笑道:"敢做敢当,爽快!不过钟粹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事情能像你说得这么简单吗?"

  西林春说:"这个包在我身上,钟粹宫里出了鸦片,一旦追查起来上上下下都脱不了干系,我已经警告乌苏嬷嬷了,她会帮我们牢牢地封住这些嘴。"广海问道:"我该怎么配合你?"西林春说道:"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保证除了祥嫔娘娘以外,大家都会平安无事。"广海望着西林春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由得点了点头。

  储秀宫的内院里,香穗正指挥着宫女们打扫庭院,忽然听见一阵铃铛声传来,香穗对着宫女们道:"还不赶紧收拾干净,要是被娘娘看到,小心挨板子,我先出去一下,你们不许偷懒--"众人应是。香穗摇了摇头,走开了。到了回廊,瞧见早已备好的铃铛下压着一张纸孤零零地随风摆动着。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迅速拿起纸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今晚三更,务必请全妃娘娘移驾火场,奴才有要事相告。"

  香穗折好了纸,匆匆离开。西林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微笑。她离那个目标又近了。

  此时的古华轩里,雪臣正陪全妃下着棋。全妃黑子几乎占了半壁江山,雪臣有些神色恍惚。无论全妃问什么都只答个是,全妃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喂,你快全军覆没了--"雪臣这才回神道:"娘娘棋艺精湛,草民甘拜下风。"全妃从旁说道:"下棋除了运筹帷幄之外,最重要的是全神贯注,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本宫赢你也赢得不光彩。"雪臣忙躬身赔罪:"娘娘恕罪,草民昨晚没有睡好。"全妃问道:"是为了西林春要嫁给太监的事?"雪臣点头:"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

  全妃娓娓说道:"其实在宫里,做宫女远比做妃嫔要幸福得多,只要到了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嫁人。本宫很喜欢西林春这个女孩,不愿意她嫁给太监老死宫中,只要你好好帮我办事,本宫可以让她成为你的人。"雪臣匍匐于地:"谢娘娘成全,草民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全妃满意地点点头:"今儿叫你来,其实有一件为难的事。"雪臣请全妃示下,全妃说道:"常喜约本宫今晚在火场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本宫,本宫觉得很为难。去吧,怕其中有诈,不去吧,又怕错失良机,你的意思呢?"雪臣忙说:"草民这就帮娘娘去打听,草民告退。"

  见着雪臣转身离开,香穗上前问道:"娘娘,您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您相信他吗?"全妃笑说:"自古情关难断,万事只要一牵扯到这个情字,任何人都逃不掉,更何况本宫跟这孩子有缘,一看到他就觉得亲切,本宫相信,他会尽力的。"

  景仁宫里,祥嫔捏着一朵玫瑰,独自坐在桌前发呆。脑海中隐约响着的是那天雪臣说的话:"你以为每天睡在景仁宫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花瓣揉碎了,掉得满地都是。这时远远地忽然出现了雪臣的身影。祥嫔扬声叫道:"站住。"雪臣的身影停住,行礼道:"祥嫔娘娘吉祥。"

  祥嫔问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过门而不入?"雪臣恭敬地答:"没有奉召,不敢打扰娘娘。"祥嫔问道:"那么本宫现在召见你可以吗?"雪臣应了声遵旨。雪臣推门而入,祥嫔吹熄了蜡烛,屋内一团漆黑,雪臣问道:"娘娘……娘娘你在哪儿?"

  "我在你后面。"祥嫔幽幽地说道。雪臣回头,看到祥嫔拿了枝蜡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雪臣有些惊慌:"娘娘……你……你要干什么……"祥嫔拿着蜡烛在他脸上晃来晃去:"我要看清楚你的样子,不管你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我都要看清你真实的样子。"祥嫔放下蜡烛,伸手去脱雪臣的衣服。雪臣下意识地用力推拒。

  "你怕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祥嫔说道。忽然,窗开了,有一阵风吹来,把蜡烛吹熄了。菊笙跳窗而入,一把抱住祥嫔。祥嫔微微叹道:"这风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祥嫔欲推开菊笙去捡地上的蜡烛,被菊笙抱着不放。"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一分一秒都不要。"菊笙痛苦地从喉咙里迸发出他的心声,然后慢慢俯身去吻住了祥嫔。雪臣趁机跳窗离开。

  宫中的长街上,常喜才从小太监们那里赌钱出来,因为输钱一肚子晦气,忽然瞧见了西林春和广海推着一车东西匆匆往前走去,心中不由得疑惑,这么晚了,这么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会去哪儿呢?想了想,便跟了上去。正巧雪臣从祥嫔那里脱身出来,看到常喜鬼鬼祟祟的身影,便也悄悄跟了上去。

  西林春和广海推着车到了火场,广海不禁问道:"你确定祥嫔娘娘会来?"西林春道:"你放心,我已经部署好了,三更一到,你带人围上来就可以了。"两人放下那鸦片车便匆匆离开了。

  这时常喜过来,拿起布筒子翻看,鸦片从里面掉了下来,落了一地。常喜不由得嘀咕:"这……这不是鸦片吗?"突然他觉着后面有人,猛地一回头,迎上了雪臣的脸,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唱戏的安老板。"常喜没好气地说。雪臣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常喜说道:"我媳妇私藏鸦片,我这个做相公的怕受牵连,正准备去内务府大义灭亲。"雪臣疑惑道:"春儿刚才来过吗?"常喜道:"可不是,她串通了骁骑营的荣广海,把这么多鸦片搁在这儿,我看一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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