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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段士章一把将张贤推倒在地,骂道:“小子,本来还想让你活一段日子,可现在老子再也等不了了,老子要让你死!”

  张贤拍了拍身上的土,站直了身子,说道:“你以为我怕死吗?来个痛快点的吧!”

  段士章狂笑一声,说道:“痛快!想死得痛快?门都没有!刘管家,按照洪德馆的规矩,他该怎么个死法?”

  刘管家呵呵干笑着走了出来,说道:“回老爷的话,张贤的罪嘛,应该浸猪笼!”

  段士章哈哈大笑:“好!张贤这个小兔崽子,就该浸猪笼。”

  段士章又大步走到张贤面前,将张贤一把拎过来,贴着张贤的耳朵低声道:“小子,敢搞老子的女人?让你尝尝淹死的滋味。”

  张贤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段士章见张贤这个样子,更是得意,哈哈大笑,将张贤推开,喝道:“现在就让他死!”

  水塘边,巨大的猪笼已经从水中吊起来,看守们忙忙碌碌地检查着,将粗大的铁锁打开,拽下铁链,拉开了猪笼的木门。

  张贤背着手,捆得结结实实,嘴上也勒着布条。数个看守押着他,站在猪笼前的木台上。

  段士章、刘管家坐在水塘边,身旁围了一大圈人。

  段士章看着张贤,一直得意不已地笑着,刘管家更是挤着一对大小眼,满脸嘲讽地盯着张贤。

  张贤默默地站着,盯着地面,如同一尊石像。

  看守检查完毕,冲刘管家身后的丁老七打了个招呼。

  丁老七赶忙俯下身子,对段士章和刘管家说道:“段老爷,刘管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段士章哼道:“老子多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他!动手!”

  刘管家手一挥,示意开始。

  丁老七站出一步,冲木台上的看守叫道:“把张贤这个贱种塞进去!”

  看守们应了,将张贤拽过来,按着张贤的脑袋,向猪笼里塞去。

  张贤奋力地挣扎着,向看守身上乱撞,看守又打又骂,硬生生地把张贤塞了进去,随即将猪笼关上,用铁链一层一层地绑紧,“咔啦”一声上了大锁。

  张贤站在猪笼里,面向段士章他们,眼中充满了愤怒。

  丁老七喊道:“放!”

  咯啦咯啦,看守们松开绳索,让猪笼一点一点地没入水中。

  张贤挣扎着,撞得猪笼乱晃,但无济于事,污水浸没了张贤的身子,很快没到了脖子。张贤仰着头奋力的呼吸着,挣扎着,消失在水面之下。

  猪笼已经完全浸入了水中,在水面上只能看到绳索剧烈地晃动着,大股大股的气泡从水底涌出,隐约能听到水下传来撞击的声音和铁链颤动的声音。

  段士章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张贤小儿,好好地享受着吧!”

  渐渐地,悬吊猪笼的绳索不再晃动,水面一片安静。

  刘管家说道:“老爷!看来已经死了!咱们是按规矩再泡他半个时辰,让他死透吗?还是现在拉起来?”

  段士章哼道:“让他死透!这个王八羔子,老子恨不得让他泡在水里烂掉!”

  刘管家说道:“老爷,那您先回去休息一会,咱们过半个时辰再来看吧,这小子,真把我们折腾得够戗。”

  段士章说道:“也好!走。”

  刘管家领着段士章,丁老七在前面开路,一行人都暂时回洪德馆喝茶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段士章、刘管家、丁老七他们又回到水塘边,丁老七吩咐看守将猪笼从水中提起来。

  猪笼慢慢地拉出来水面,段士章背着手,打算欣赏张贤被淹死的惨状。

  猪笼完全来了出来,悬在半空中,可是所有人都有些发愣,丁老七低声道:“人呢?”

  段士章也注意到了,猪笼里除了一圈绳索以外,张贤根本就不在里面!

  段士章眼睛都瞪圆了,叫道:“怎么回事!人呢?”

  刘管家猛吸了一口凉气,几个箭步冲到木台子上,定睛一看,猪笼完好无损,但张贤已经不见了!

  段士章、丁老七等人都纷纷赶上来,段士章额头青筋乱爆,狂吼道:“把笼子打开!”

  一个看守赶忙上前,可他一摸腰上的钥匙,早已不翼而飞,顿时吓得退后一步。

  刘管家已经注意到这个看守神态怪异,一把抓他过来,说道:“你等什么呢?打开笼子!”

  看守哭丧着脸,说道:“钥匙,钥匙没了……”

  丁老七伸出手一拉笼门,铁链哗啦直响,原本在铁链上的那把大铁锁,不见踪影,笼门也被丁老七拉开了一道足够人钻出的缝隙。

  段士章暴吼起来:“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吓得都不敢出声,向后退去。

  段士章听刘管家说过丁老七在洪德馆的跑圈怪事,立即向丁老七看去,恶吼道:“丁老七!是不是你搞的鬼!”

  丁老七“咕咚”一下跪下来,哭道:“老爷冤枉啊,小的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搞什么鬼啊!”

  刘管家憋着劲从嗓子里挤出话来:“他一定是从猪笼里挣脱绳索跑了……我们中计了!”

  正在这些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一个段士章府上的保镖疯了一样地跑过来,跌在段士章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柳太太,柳太太她,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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