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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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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阑气得扭过头不看他,原来他也会霸道地忤逆她的意思。 她听见心跳的声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他的胸膛好宽广、双臂也很有力……天!她在想什么?! 史浩泉看着易阑的脸上春色一片,玩味道:“还是不去医院?” “有选择吗?”这个无赖! “有啊。”史浩泉很认真地点点头。 易阑怀疑地瞄他。 “就是你是选择自己走着去,还是让我抱着你去。”史浩泉一本正经道。 形势没人强,易阑只能选择庭外和解,“放我下来,我去就是了。” 史浩泉轻轻放下她,双手竟有丝舍不得,“走吧。” “土匪!强盗!无赖!”易阑小声地诅咒着。 “你说什么?”史浩泉回头看着在自己身后磨磨蹭蹭的易阑。 “我说做你的学生一定很痛苦,因为有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师!”说就说,难道她还会怕他不成。 史浩泉径自干笑着,还是发烧的她比较可爱,就连生气都别有一番风情,“那你真该庆幸不是我的学生了。” 易阑在背后狠狠地瞪他。 “等我会儿。”已走到楼下,史浩泉却突然跑上楼去。再下楼时易阑看见他拿了把伞。 “不用了吧,走出去一点就可以拦到出租车了。” 史浩泉撑开伞,整个伞面都罩住易阑,“我可不想你再淋湿。” 易阑没有做声,走进了雨中。 雨从下午一直下到此时的午夜,即使最后的命运注定是沉沦地下,可它依旧如此坚持。就像身边的这个人,明知她对他所有的付出都熟视无睹,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呢? 固执的雨打在了固执的他身上,氲成一片。 A医院 “除了体温升高还有没有别的病症?比如咳嗽、咽喉疼痛什么的?”将近六十的医生在病历卡上奋笔疾书着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字。 “没有,就是有点烫而已。”易阑小心翼翼地答道。 “有点烫?”医生透过像啤酒瓶底一样厚的镜片望了易阑一眼,“快40度了!还只是有点烫?难道你以为是在烧水,100度才叫沸腾啊!” 看着易阑垂下头去,史浩泉嘴角不禁上扬,原来只有见到医生她才会如此温驯。早知如此,当初他应该报考医学院。 “医生,是不是要打吊针?”易阑试探地问道。 “那是一定要打的。”医生连眼皮也没抬,仿佛她问的是句废话一样。 “医生,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要打吊针。开点药片给我就好了。” 医生瞥了易阑一眼,把病历卡一推,“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快去配药间取药,然后吊两瓶退烧。” “还两瓶?” 眼看易阑还要讨价还价,史浩泉已经眼明手快地接过病历卡,“谢谢医生,我们这就去。” “这一阵雨水多,稍不注意就要感冒发烧。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身体好就不当心……” 医生还在身后嘀咕着,易阑已经被史浩泉拉去配药间了。 易阑坐在医院大堂的空椅上,晚上急诊的人真的很少,大堂里很冷清。夜风从未关的大门里吹来落在她的身上,飘散着淡淡的雨水味道。也许医院要节电吧,大堂里没有开灯,只有一间间急诊房间内溢出的灯光星星点点散在她的脚下,像一种施舍。 她拉紧身上的外衣,这才发觉是史浩泉的西装,上面有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他抽烟?她不清楚,或者说这不关她的事。这是他临走前硬是披在她身上的,她要拒绝,他却没有给她机会。 看着史浩泉忙碌地在一个个窗口间徘徊,手里拿着配药袋、钱和病历卡。易阑的心突然升起股暖流,可几乎马上她就放弃了。她不可以放纵自己依赖他,爱情是如此的短暂,她没有信心和勇气修补破裂的残局。失恋的人可以找小珊,离婚的人可以找她,她届时又可以找谁呢? “发什么呆?药配齐了,我们去打吊针吧。”史浩泉不知何时出现在易阑面前弯腰看着她。 易阑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跟着他来到打吊针的病房。病房里摆放着近二十张躺椅却只有两个人躺着打吊针,见他们进来,里面的人抬头望了一眼又转头继续他们的话题。 “打吊针?”一个如鬼魅般冰凉的声音出然掠起。 易阑吓了一跳,回头才发下门口坐着一位护士。 “是,麻烦你了。”史浩泉客气地递上病历卡和刚配的药剂,顺便还把易阑推到护士面前。 护士似乎对他很满意,口气软了不少:“先带她坐下来吧。” 注视着护士把橡皮管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把针刺进吊瓶,用酒精棉在她的手臂上擦着,清凉的触感令她一震,她知道现在要逃的话恐怕晚了。 “护士,能不能轻点?”趁她还没有扎针,易阑赶忙要求道。 已拿起针头的护士像看到外星人般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那么大了还怕疼?”看了史浩泉一眼才了然地一笑,原来是在男朋友面前撒娇。 她指指史浩泉道:“别看着我扎针,看着你男朋友,一会儿就好了。” “他才不是……你干什么?”他竟敢握她的手,易阑对着她怒目而视,要不是此刻她浑身紧绷不敢乱动,才不会让他这么为所欲为呢。 “觉得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 “你……”易阑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哇!” “小姐,不要喊了,已经扎进去了。”果然做作,护士边收拾着边意味深长地瞄了易阑和史浩泉一眼。 易阑浑身不自在,不过她的技术真的不错,不是很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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